溫涵曦回到軍區(qū)信息技術中心工作已經一個多月了。她和陳善明的異地戀，在規(guī)律的微信問候、偶爾的視頻通話和彼此忙碌工作中的牽掛里，平穩(wěn)而溫暖地進行著。雖然不能朝夕相處，但那份確定的心意和共同的信念，讓距離并未成為隔閡，反而讓每一次聯系都顯得格外珍貴。

這天下午，溫涵曦剛結束一個項目會議，就被她的直屬上級、信息技術中心的主任劉高工叫到了辦公室。

萬能劉主任： (笑容和藹，示意她坐下) “小溫啊，坐。最近工作還適應吧？回來的項目上手很快啊?！?/p>

溫涵曦“謝謝主任關心，都挺好的，項目進展順利?！?/p>

萬能劉主任： (點點頭，切入正題) “嗯，很好。今天叫你來，是有個重要的機會，想征求一下你個人的意見。” 他推過來一份文件。

溫涵曦接過文件，標題映入眼簾——《關于選拔優(yōu)秀青年技術軍官赴M國理工大學深度進修人工智能與網絡安全項目的通知》。進修期限：三年。

她的心猛地一跳。

萬能劉主任： (語氣鄭重) “小溫，你是我們中心最年輕、最有潛力的技術骨干之一，尤其是在狼牙那邊的實戰(zhàn)支援經歷，讓你對前沿技術的應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這次機會非常難得，M國理工在這個領域是世界頂尖水平，這個項目也是國家和軍方重點扶持的，旨在培養(yǎng)我們自己的高端技術領軍人才。中心經過慎重考慮，認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之一。”

溫涵曦快速瀏覽著文件內容，心臟在胸腔里越跳越快。M國理工大學！那是她學生時代就向往的技術圣殿！那個項目更是業(yè)界傳奇！能參與其中，對她的專業(yè)成長將是質的飛躍！作為技術軍官，這無疑是夢寐以求的機遇和榮譽！

但是……三年？

萬能“我知道，時間不短。而且聽說……你個人感情方面好像剛剛穩(wěn)定？ “這是個需要慎重權衡的決定。從事業(yè)發(fā)展角度，我強烈建議你抓住這次機會。但從個人生活角度……確實會面臨一些困難。你不用立刻答復我，好好考慮一下，也和家人……商量商量。一周后給我初步意向，可以嗎？”

溫涵曦“好的，主任。謝謝組織的信任和培養(yǎng)，我會……認真考慮的。”

萬能劉主任： “嗯。相信你能做出最合適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中心都支持你?！?/p>

拿著那份沉甸甸的文件走出主任辦公室，溫涵曦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有些虛浮。腦子亂糟糟的，興奮、激動、憧憬與猶豫、不舍、焦慮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亂如麻。

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盯著那份通知，久久無法平靜。

內心獨白：

“M國理工……頂尖項目……三年……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任何一個搞技術的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吧？能學到最前沿的東西，回來能為部隊做更大的貢獻……可是……三年……好長啊……善明他……”

陳善明的身影瞬間占據了她的大腦。他們才剛剛確定關系不久，甜蜜的異地戀才剛開始，就要面臨更漫長的分離和更遙遠的距離嗎？三年，不是三個月。時差、忙碌的學業(yè)、他那邊可能更繁重的任務……異地戀本就艱難，跨國異國戀更是難上加難。他……會怎么想？他能接受嗎？他們的感情……經得起這樣的考驗嗎？

她想起他沉默卻深情的眼神，想起他笨拙卻真摯的關心，想起他那句“我等你”的承諾……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揪緊了，又酸又澀。

溫涵曦對著電腦屏幕，文檔打開著，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手機放在一邊，屏幕上是和陳善明的微信聊天界面。最后一條消息是他一小時前發(fā)的：

陳善明【陳善明】： “剛夜訓完。你還在忙？”

她手指懸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她想輸入： “善明，我今天接到一個通知……”

又刪除。 改成：“善明，如果有一個很好的進修機會，但是要去國外三年，你會支持我去嗎？”

再次刪除。 這樣問太突然了，像是在逼他表態(tài)。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該怎么開口？直接說“我要出國三年”？他會不會覺得她不顧及他的感受？會不會以為她對他們感情沒信心？或者……他會不會雖然支持，心里卻很難過，然后一個人默默承受？

她了解陳善明。他大概率會支持她，甚至會說出“機會難得，你去吧，我等你”這樣的話。但他越是這樣做，她心里就越是不忍和難過。他肩上的擔子已經那么重了，她不想再讓他承受更多分離的煎熬。

內心獨白：

“可是……如果不告訴他，自己偷偷做了決定，無論是去還是不去，對他都不公平。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這么大的事情，必須要有他的參與和意見……但是……萬一他其實并不希望我去呢？萬一他開口挽留呢？我……該怎么辦？是選擇事業(yè)，還是選擇愛情？”

這個問題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既渴望那個頂尖的學習機會，又無比珍惜和陳善明來之不易的感情。她害怕失去機會，更害怕傷害感情，或者讓陳善明為難。

手機屏幕亮起，新的消息。

陳善明【陳善明】： “睡了？”

溫涵曦看著那簡單的兩個字，仿佛能看到他訓練結束后略帶疲憊卻依然惦記著她的樣子。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她深吸一口氣，回復：

溫涵曦【溫涵曦】： “還沒。有點事……在想。”

陳善明【陳善明】： (幾乎是秒回) “什么事？工作遇到麻煩了？” (語氣帶著關切)

溫涵曦【溫涵曦】： “不是工作麻煩……是……一個選擇。” (她猶豫著，不知如何啟齒)

陳善明【陳善明】： “什么選擇？需要我?guī)兔Ψ治?？?(他習慣于解決問題)

溫涵曦【溫涵曦】： “……有點復雜。電話里說不清。你……明天方便視頻嗎？” (她需要看到他的表情，需要更直接的溝通)

陳善明【陳善明】： “好。明晚我等你?！?(沒有多問，只是給予堅定的支持)

放下手機，溫涵曦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她邁出了第一步——決定告訴他。

但緊接著，更大的焦慮襲來：明天，她該如何開口？他又會是什么反應？

工作間隙，她忍不住和閨蜜唐心怡傾訴了一下。

溫涵曦【溫涵曦】： “心怡……我遇到個難題?！究奁俊?/p>

唐心怡【唐心怡】： “怎么了寶貝？和陳組長吵架了？”

溫涵曦【溫涵曦】： “不是。是工作……上面想派我去M國進修，三年。”

唐心怡【唐心怡】： (一連串震驚的表情包) “?。。。。?！M國理工？！那個傳說中的項目？！天哪！曦曦！這是天大的好事??！必須去?。。　?/p>

溫涵曦【溫涵曦】： “可是……要三年。我和善明才剛……”

唐心怡【唐心怡】： (沉默了幾秒) “……這確實是個問題。三年異國戀……考驗太大了。你跟陳組長說了嗎？”

溫涵曦【溫涵曦】： “還沒，約了今晚視頻說。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我怕他……”

唐心怡【唐心怡】： “我懂你。陳組長那人吧，肯定支持你，但心里肯定難受。不過曦曦，這事瞞不住，也必須尊重他的意見。你得相信他，也相信你們的感情。好好談，一起做決定。無論結果如何，別自己瞎糾結。”

唐心怡【唐心怡】： “不過說真的，從事業(yè)角度，這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會遺憾。陳組長是軍人，他比誰都懂使命和奉獻的意義。我覺得……他最終會理解和支持的?！?/p>

溫涵曦【溫涵曦】： “嗯……我知道。就是……舍不得。”

唐心怡【唐心怡】： “唉……我懂。加油曦曦！好好聊！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姐妹都支持你！”

和唐心聊完，溫涵曦心情稍微疏通了一點，但緊張感卻有增無減。今晚的視頻通話，仿佛成了一場決定命運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