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凈水宮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蕭逸郎馬上看出了蹊蹺,便又笑道:“姑娘何必那么大反應(yīng)呢?在下不過是有些好奇,所以順便把自己的疑點(diǎn)也說一下而已!”
:“那我就明明白白的給你們說一遍,肖云浪與我凈水宮已無瓜葛;你們要找的所謂傳人根本就不存在!”
:“行了宮主,再狡辯也沒有用!”,穆天馳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你什么意思?”,凈水宮主既憤怒又錯愕。
蕭逸郎見狀便故作搖頭嘆息說道:“他的意思是,肖將軍真的是太可憐了!當(dāng)年為國捐軀,但師門不認(rèn)。連個子女都沒有,最終慘到連收尸的都沒有!最后還是他的故人幫他善后,他沒有后代剛好,如果有后代的話,那后代就算沒死,肯定也要遭雷劈的!”
:“二位就休要再多言了!你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我們凈水宮從不收留外人,二位還請速速離去!”,凈水宮主憤然下了逐客令。
穆天馳聽后,反而冷笑一聲說:“宮主這就想打發(fā)我們?”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見她有此一問,蕭逸郎也趁機(jī)道:“意思其實(shí)很簡單!您說這個人不存在,那就證明這個人不僅存在,而且你們還知曉他在哪里,這個人和你們凈水宮的關(guān)系一定不一般!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還要存心隱瞞,但我等這次前來絕不能就這么走了!”
凈水宮主聽了這一番話,不由得神色一凜,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鞭,頓了一頓才說道:“好,你們要見這個人也行,但你先得勝得過我手中的鞭!”
蕭逸郎見對方已經(jīng)上鉤,便繼續(xù)笑丙問道:“怎么?要在這里打呀?”
:“隨我來”,話音剛落凈水宮主已飛身出宮門外,朝欄臺上一點(diǎn),再用鞭打墻一借力便往大湖落去了。.
穆蕭二人也隨即飛身跟著,只見凈水宮主輕身飛到湖里,穆蕭二人就隨即跟著落在湖邊上。兩人見凈水宮主旋著身子落在湖面上,但湖面竟未掀起一絲波紋!
:“你們誰先來?”,凈水宮主說話間已將整條鞭浸入了水中,而他則拿著握柄不停地在抽動著。
:“我來!”
蕭逸郎在湖面上輕點(diǎn)了幾步,順勢拔刀,一瞬間便離凈水宮主只有兩步之遙了。忽然間,在她面前翻起了一道水墻,蕭逸郎輕聲往后一退,只見水墻中“嗖嗖嗖”地打出幾發(fā)水箭。
蕭逸郎連忙抽身往右上方一躍騰空,躲了過去。此時只見那鞭從水里抽了出來,竟變得像蟒蛇般粗大,正向蕭逸郎橫掃過來。
但見蕭逸郎嘴角上揚(yáng),再凌空一抽身,倒后一旋,又再次躲了回去??伤麤]想到才剛旋身過來,那大鞭再次向他掃了過來。
凈水宮主本想著:這下你也該完了!
但只聽蕭逸郎說:“女孩子家耍這么重的鞭子,可別累壞了才好!”
凈水宮主聽之一驚,應(yīng)聲望了過去。原來蕭逸郎在鞭子快要打到自己的時候,一個翻身又回到了水面上,而蕭逸郎此刻也準(zhǔn)備再出招。
“飛風(fēng)襲月”
只見蕭逸郎削出了一股月牙形刀風(fēng),刀風(fēng)速度極快。凈水宮主連忙將鞭一抽,鞭子從水流里抽了出來,鞭上那些水頓時就像下雨一般回到了湖里。
鞭子一出就打滅了刀風(fēng),但蕭逸郎又陸續(xù)削出了幾股月牙刀風(fēng),水鞭又如靈蛇般蜿蜒打出。月牙刀風(fēng)雖然滅了,但凈水宮主也被迫換了幾次身位。此時,她的面紗終于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玉臉。只見凈水宮主五官精致,膚色如同玉雕一般,連喘著氣也讓人心動。
:“你還真難纏!”
:“我還沒用真功夫呢”,蕭逸郎微笑著用手摸了一下刀背。
凈水宮主忽然嘴角上揚(yáng),將鞭盤旋著,忽然一下直射而出。蕭逸郎揮刀一擋,順勢御風(fēng)輕身而起。凈水宮主也舍棄了蓄力的一招,輕甩著鞭子連續(xù)攻擊蕭逸郎,但他都被躲了過去。蕭逸郎收氣,再次回落到水面。
凈水宮主也看出了蕭逸郎的輕功可以駕馭風(fēng)力,速度也非同一般,要打中他根本不容易。濫用力量的話,更容易被他拖垮,想贏的話只能用特別的方法。
此時凈水宮主在湖面上輕踏幾步,便來到了蕭逸郎跟前。還沒等蕭逸郎反應(yīng)過來,鞭已盤旋著要將它圍起來。
但見蕭逸郎風(fēng)氣環(huán)身,一拔身,便從空中穿出。只見凈水公主用另一只手聚起了一股水流,通過握柄逐漸充盈了整條鞭子。雖不及原來的粗大,卻也增加了不少威力,再加上盤旋之時,鞭子早已帶起了一些水流,使之充盈得更快。
蕭逸郎穿出后,再翻身回到湖面。只見凈水宮主馬上挪移到其五尺范圍內(nèi),一把抽鞭向他打來。
蕭逸郎知道她用這種步法不僅使自己站在了有利位置,以這樣的距離出鞭更能命中自己。這樣一來自己的橫向優(yōu)勢也就沒了,只能通過上下互竄才能躲得過他的鞭子。
所以蕭逸郎在接下來的每一招中都通過翻身躍起來躲過。終于凈水宮主找準(zhǔn)了機(jī)會,忽然抽起鞭子迎頭向蕭逸郎劈下。蕭逸郎見狀連忙騰身躍了上岸,見鞭頭將至,便削出刀風(fēng)一擋,才安全了。
:“不錯嘛,這一招你也躲過了”,凈水宮主贊嘆著道。
:“嘿嘿,好險??!我還以為躲不過了呢”,蕭逸郎假裝不敵。
凈水宮主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嗯,但是很可惜呀,這次是你輸了!”
:“什么?”
蕭逸郎一下子摸不著頭腦,凈水宮主見得逞了,笑道:“我們一直都在這湖里比試的,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出了這湖,當(dāng)然是輸了!”
:“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就輸了呢?”,蕭逸郎頓時又氣憤又迷惑。
:“當(dāng)然就是我的道理啦!喂,你都輸了,還不認(rèn)賬啊!還是不是男人???”,
沒想到凈水宮主越說越起勁,蕭逸郎這下真的氣到說不出話來了,穆天馳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歇歇?dú)獍?!讓我來!?/p>
:“她可狡猾得很啦!小心她又用嘴巴贏你啊!”
:“放心,我才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就只會一種戟法,讓別人吃不了兜著走的戟法!”
穆天馳轉(zhuǎn)向凈水宮主說:“喂,咱們把規(guī)矩改一改!”
沒等她想明白,穆天馳就直接說:“我們別分什么湖里湖外了,簡單一點(diǎn),誰不能打了或者兵器掉了就算輸,怎樣?”
:“這…”,
見凈水宮主遲疑了,蕭逸郎趁機(jī)說道:“木頭讓你三招,對你絕對有利吧?如果這都不敢接,你還是直接認(rèn)輸?shù)暮谩?/p>
:“話可是你說的,可別后悔!”
只見穆天馳嘴角上揚(yáng),實(shí)際上蕭逸郎也是想過了才說這番話的。關(guān)鍵是,凈水宮主能答應(yīng)。
凈水宮主將鞭再次放入水里。但這次他卻拿著握柄不停地攪動著湖面,緊接著出現(xiàn)了大范圍的波動。忽然間,她又將鞭一抽,一股水流洶涌地向穆天馳直撲而來。
穆天馳雙戟已被雷光包裹,他左手揮戟劈去,那水流瞬間飛散開來。
:“好深厚的內(nèi)力”,凈水宮主見狀也不禁贊嘆道。
水流被劈散后,凈水宮主立馬再揮手,又一股水流蛇卷般在空中舞動,蜿蜒著從右方往穆天馳襲來。
:“我想,該后悔的是你,狂雷真氣正好克制你的運(yùn)水真氣!”
穆天馳將身子往左一側(cè),同時右手運(yùn)力。等水流一靠近,就一戟劈去,水流又頓時飛散。
穆天馳此時心想:居然兩道都是虛招?那么?
他驀然望向前方,只見一股更快的水流正迎面攻來。穆天馳立即雙手運(yùn)氣,雙戟及時回?fù)跎碜雍笱觥;饬诉@招后,穆天馳馬上將腰間的小短戟抽出并運(yùn)氣擲向了對方。穆天馳單手握著雙戟,另一手將小短戟向她飛去。
小短戟速度極快,凈水宮主連忙施展步法挪開身子,同時收回鞭子以防萬一。見一擊不中,穆天馳立即將短戟往回收。
:“一個大男人竟然對女人下黑手,你還要不要臉?”
:“哼,跟我耍嘴皮子可沒用,現(xiàn)在要不是比試,我早讓你見閻王了”,穆天馳說著輕笑一聲。
:“哼,別以為你兇我就會怕你,一會也讓你嘗嘗姑娘我的手段!”
凈水宮主說話間已在催動真氣,很快便蓄力完畢,鞭子往水里一晃便揚(yáng)起一片浪涌,浪涌中又瞬間濺射出幾發(fā)水箭。穆天馳雙戟連削帶打應(yīng)付了幾發(fā)水箭,但鞭子帶起的水流又洶洶而來,穆天馳才出戟接招,水流又馬上轉(zhuǎn)向。穆天馳故意一戟打出,趁其轉(zhuǎn)向,又從另一方向砍出。來回幾次,水流只攻不守,穆天馳迅速向?qū)Ψ酵冻鲲w戟,隨后雙戟夾著水流身子飛轉(zhuǎn)起來。穆天馳此舉意在將鞭子不停的往自己的方向收卷,而凈水宮主因?yàn)槎惚茱w戟已經(jīng)錯過了拉扯的最佳時機(jī)。一切都舉手之間發(fā)生,穆天馳此時已經(jīng)運(yùn)氣,那被鞭子纏繞的雙戟就像一個黃色的大錘一樣。
“驚,雷,勢!”
穆天馳借力回直身子,同時雙手舉起那“大錘子”迎頭劈下。
凈水宮主知道這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鞭子已經(jīng)被纏住,握著鞭子要逃是很難的。放手就是輸,但不放手,就只能沒命了!
她立即放手,輕踏著水面向后快速退去。
穆天馳這一下砸到了水面上,立即“嘭嘭嘭”地幾道水柱激射而起。
凈水宮主知道,只要在湖里的話就一定會被狂雷真氣波及,于是又抽身躍出了湖面。
只見那些水柱一直打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了下來。湖面經(jīng)過了幾番激烈的翻涌之后,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穆天馳雙手一撐,將鞭子撐開,單手將雙戟拿住,另一手抓住鞭子后,扔回給凈水宮主。
:“是你輸了,不過算你走運(yùn)。我使出驚雷勢之時,有你的鞭子纏住,所以跟鈍器差不多。如果雷光真氣透過戟上雙刃斬出的話,殺傷力會更強(qiáng)?!?/p>
:“你個瘋子”,凈水宮主既震驚又惱怒。
:“在交戰(zhàn)的時候就應(yīng)該全力以赴,這就是我的道理”,這次到穆天馳神氣了。
:“哈哈哈哈,看來憐香惜玉這種事情還真不適合你!不過這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逸郎頓了頓再分析道:“姑娘的鞭法是在水里面便能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而我的這身輕功能駕馭風(fēng)力,就算是逆風(fēng)也阻礙不了他,要不是你耍賴,我們可能還在斗呢。木頭不一樣,他可是招招都狠,此時你唯一的勝算就是虛實(shí)變化,但是當(dāng)他看出了你用鞭的虛實(shí)的時候,你便敗局已定了!”
:“我承認(rèn)你們是很強(qiáng),但即便如此,我也沒什么可回答你的。本宮主現(xiàn)在要休息了,兩位請回吧”,凈水宮主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要走
:“且慢,肖姑娘!”
蕭逸郎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他一笑后接著說:“實(shí)不相瞞,其實(shí)我們都知道凈水宮以前有兩位宮主:一位叫凈水天王,另一位叫凈水娘娘。是這兩人開創(chuàng)了凈水宮的,“凈水娘娘”創(chuàng)出了“洛神步”與“水月鏡身”這兩招絕技。而另一位叫“凈水天王”,而他的真實(shí)身份就是肖云浪將軍。肖將軍創(chuàng)出了這一套“玄流鞭法”,此鞭法堪稱鞭法之中的王者。如果說你的“洛神步”和“水月鏡身”是凈水娘娘所傳,那也不足為奇,但你的“玄流鞭法”則不然。若要煉成,須得肖將軍在你年幼之時為你開脈并注入先天真氣,才可能練出這一般境界。如果是外人的話,我想他不會這樣做的。估計也只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才值得他這么做。”
:“對,我就是肖玉水!你們已經(jīng)見到我了吧,那你們也可以回去了!”,凈水宮主說完后倒像是如釋重負(fù)一般。
蕭逸郎連忙勸說道:“肖姑娘,肖將軍慘死,你就真的沒打算過為他報仇雪恨嗎?想當(dāng)年我叔父曾與肖將軍一同為國盡忠,是何等的豪情壯志!只因奸人施毒計,才不幸身亡!如果沒有他們從中作梗,也許你們一家還完整地過活著。而現(xiàn)在那罪魁禍?zhǔn)讌s榮登九五!還要四處追殺我們,黑白顛倒,人性淪喪!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干脆走出此地和我的仇人拼命!人終有一死,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什么才是死得其所?他自不量力,落了個身首異處。他倒一了百了了,可活著的人卻為他肝腸寸斷、活活受罪!你知道我娘至死的時候還念著他,到底有多痛苦嗎?”。
:“肖將軍為國為民,就是死得其所!沒有國哪有家,現(xiàn)今世道逆如道!百姓遭殃、天公震怒,又有幾家?guī)讘舻靡陨拼妫课覀冞@些人已是浮萍之身,何不承先輩之志,為自己、為天下萬民討個公道呢?在這自個的,自憐自傷、自封自怨,又有何用?”,穆天馳義也跟著憤填膺起來。
:“哼,你們的眼里就只有天下,可憐我母女只有他!娘死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決定要為她死守著這一片孤寂之地了!你們就去干你們大事,就當(dāng)我是真的死了吧!”
肖玉水厲聲說完后后,便雙眼漲紅,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肖玉水走了之后,蕭逸郎開始埋怨道:“嘿呀,她是女孩子嘛!會這樣說也很正常。你那么大反應(yīng)做什么?把人家弄哭了,還把人家弄跑了!”
:“那你自己去哄她呀!你不是會說話嗎?”,穆天馳聽得一時來氣。
:“我也快被你給氣糊涂了!哪還有心思說什么好話?”
:“那都怪我嘍!是我壞了大事!這總得了吧?”
:“不怪你怪誰?早說與你同行沒好處!連個妞都被你兩三下就弄跑了,有好事都被你給攪黃了!”
聽蕭逸郎這般絮絮叨叨的,穆天馳也叉起了腰道:“嘿!讓你幾分就來勁了是吧?想打架就直說呀!”
:“切,誰稀罕和你打,別自以為是了好不好?”,蕭逸郎不依不饒地雙手抱起。
:“你,我才不和你耍嘴皮子呢!”,穆天馳也沒好氣地別過臉去。
肖玉水回到宮內(nèi)便盤坐起來閉目凝思起來,雖說她已經(jīng)很堅決地回絕了穆蕭二人,但這也讓她十多年來積壓的感情被牽了出來。
她心里明白父親不是負(fù)心漢,母親之悲苦也并不是父親造成的。當(dāng)雙親都亡故后,她就只能死守此地了。她不愿意再看到物是人非了!如果她下山了,她也確實(shí)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許,她真的害怕再失去了!但或許連她不知道就是此時此刻,她的心思也正在悄然改變。那門外的大湖已經(jīng)回歸平靜,但沉寂了近二十年的那片心中之湖在今日已經(jīng)波濤如怒,還能歸于當(dāng)初的平靜嗎?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此時此刻,不平靜的還有另一個地方。賽煌炎這幾天心里也不平靜,見難以勸動厲若山,便決定先住下來。這天,他走到了守寨的樓閣上往下一看,只見巴剛正扛著大錘喊道:“厲若山!趕緊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