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掣話音剛落,扇骨處的飛刀如同風中流散的花雨般同時射出,蕭逸郎手中的刀再次化為青芒與之對抗。
:“又是風云變幻,你已經(jīng)沒招了嗎?”,獨孤掣說著大笑起來。
蕭逸郎才剛用風云變幻擋開飛刀,一股旋風氣勁就向他壓了過來。
見氣勁已經(jīng)將蕭逸郎所站之處吹成煙塵一片,獨孤掣感覺自己大計已成。此時,所有飛刀都已收回,他旋即將四扇一分,讓她們向蕭逸郎飛斬出去。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攻擊沒有斬中蕭逸郎。因為蕭逸郎已經(jīng)騰身躍到了空中,但見他手上氣光一閃,一根絲線帶著月牙刀,形成了一柄長刃橫斬而出。
獨孤掣大驚失色,可此刻他已無力面對這一變故,青色的淡芒掃過虛空,毫無懸念和阻擋地削去了他的雙手!
蕭逸郎飄散落地并灑脫地收刀后,才說:“咱們一打起來就是分秒必爭,現(xiàn)在終于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獨孤掣對此難以置信,但他還是強忍著疼痛問道:“在那么大的風壓之下,你還能借用風力?”
:“當然不能,但是在風壓打出之際,我這招“風神凝”把風壓切開了,當然就可以借力了?!?/p>
見獨孤掣臉色煞白,幾乎無法再問。蕭逸郎便繼續(xù)說:“這招其實我也剛練成不久的,它的特點是快、薄、利,但是它形成的時間維持不了多久,所以要以快為基礎(chǔ)。其實能逼我的刀離手,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風神凝是我將刀脫手通過天蠶絲云綾進行操控的一種延伸攻擊技,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
:“是的,只是沒想到……”
蕭逸郎似乎明白了對方?jīng)]說完的話,點了點頭后繼續(xù)說:“在旋風壓過來的瞬間,我就使出風神將它切開了一小道缺口,隨之才能躍往空中。剛剛削斷你雙手的那招,就是風神凝的第一式:驚鴻一刀!”
獨孤掣這下知道彼此差距,他雖然很強了,但還不足以對抗更厲害的人!
:“大哥…大哥”
:“我是百變驚雷,我的戈法是最強的,我贏了!”
慕行云像發(fā)了瘋一樣不停重復這同一句話,萬三娘追捂著雙肩著他跑了過來,可不管她怎么喊,慕行云都聽不見了。
:“二哥,大哥他……”
萬三娘見獨孤掣臉色蒼白,也是怎么喊都回應(yīng)直到目光移到他那無手的雙臂之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道:“怎么會這樣?”
穆天馳也過來了,三人雖然都感到惋惜,但這也是無可奈何。
:“弟兄們,一起上,殺了他們!”
沒想到萬三娘這么快就控制住情緒,寨眾為之一振,隨后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三人。但他們都知道,連三位當家都不是對手,自己上了也沒什么用。
三人也可以肯定他們沒膽攻上來,隨即召來自己的馬,再看了兩眼,就都上馬離開了。
策馬時,蕭逸郎說:“這獨孤掣招式多變確實難纏,不過從功力來看,也有二流中等的水平了。你們的對手估計也是差不多吧?但這次的阻攔,讓我感到很奇怪,怎么都不對。”
:“我認同你的看法。首先慕行云和獨孤掣用來針對你我,倒沒什么可說的,可能他們不是很清楚我們?nèi)繉嵙?。但從萬三娘對肖玉水的安排來看,他們應(yīng)該安排了很久,并未把你計算在內(nèi)?!?/p>
肖玉水聽完穆天馳的話后說:“可能事情真的如你們所說。不過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們這樣的身手都只是二流中等?那我們又是幾等?”
蕭逸郎笑了笑說:“本來也應(yīng)該是二流水平,也和多數(shù)人一樣處于下等?,F(xiàn)在通過這次戰(zhàn)斗,基本上可以確定我們?nèi)艘彩侵械攘?。我們遇到過的對手基本上都是三流水平,如:陳龍先、凌楚飛、關(guān)山河、馬元定這些。只有那西門絕不一樣,他可是確定了的二流上等,那天,他還沒施展出自己的全部武功呢!”
穆天馳正色道:“朝廷不乏一流高手,但那不是我們能應(yīng)付的。只怕此后我們要面臨更多朝廷兵馬,其中就有不少二流的高手,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肖玉水發(fā)現(xiàn)這兩個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從天皇寨離開時就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或多或少都對擊敗萬三娘感到自喜,而他們始終也沒有。聽了他們話后,她才明白過來,并自己開始思索起來。
:“不管怎樣,戰(zhàn)斗結(jié)束了,我們可以先好好歇歇了”,蕭逸郎快馬加鞭道。
:“切,你什么時候緊張過!”
穆天馳沒好氣地說完后也追了上去,只留肖玉水不緊不慢地跟著。真正可以好好歇歇的是柳龍晨,在大家戰(zhàn)斗之后又輾轉(zhuǎn)趕路的這些天里,他一手一腳的教著裴正勛武功,他把能教的都已經(jīng)給了他。
轉(zhuǎn)眼間,約戰(zhàn)之日已到,這一天正午,云山腳下艷陽高照。周圍風光明媚,別有一番景致。
但柳龍晨沒有絲毫看風景的雅興。對于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也有很多問題想不通,只愿此次赴約能得到幫助。而他最記掛的,當然是他朝思暮想的縈心姐姐了!
:“無名大俠果然守信!”
柳龍晨應(yīng)聲望去,只見那四人已飄然而至。這一次,他終于看清了四人衣服的真正顏色。上一次由于夜色的關(guān)系,冰漠穿的深藍色衣物被看成黑色,從聲音來判斷,剛才說話的就是他。風神的淺綠色衣服當時也沒能看出來,而火狼當時穿的實際上是橙色衣服。
:“冰漠先生!她人呢?”,柳龍晨馬上追問道。
:“大俠果真是性情中人!您大可放心,我們只是請那位姑娘做客,一直安全得很。只要你能贏過此戰(zhàn),就能見到她了”,冰漠似乎不打算正面回答。
:“這話是什么意思?”
柳龍晨神聽得情一緊,但他也知道即使再追問也于事無補。
:“我知道她對你很重要,在下也曾言明我等雖冷酷,但絕非無恥下流之徒。我等乃是奉宮主之命行事,權(quán)天宮會待她敬如上賓!”
冰漠這番解釋讓柳龍晨頓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到底想怎樣?我們與權(quán)天宮素來并無冤仇,你們…”
冰漠忽然打斷了柳龍晨的話道:“大俠此言差矣!天雷山莊的事你還沒忘記吧?我們少宮主可險些就丟了性命,你們與權(quán)天宮當然就已經(jīng)結(jié)下了梁子?!?/p>
柳龍晨馬上義正詞嚴地問道:“這本是我們與朝廷之間的恩怨,權(quán)天宮又為何要摻和進來?這一點還請冰漠先生賜教!還有,你抓我的妻子和禍害三家鎮(zhèn)的百姓,又作何解釋?”
冰漠原本平靜的臉色也有些動容了,他不禁恭敬地回話道:“權(quán)天宮插手你們的事的緣由,并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還望大俠見諒!至于三家鎮(zhèn)一事,是朝廷所為,我等雖然掌握了你們的行蹤,但并未告知朝廷,更未曾出手禍害任何百姓。這一點,在下愿意以項上人頭向您保證!”
柳龍晨見此人神色端正,想來不是說謊。當下回道:“好,我就暫且相信你!”
柳龍晨轉(zhuǎn)念一想,又追問道:“我知道你們到三家鎮(zhèn)是為我而來,那么你們宮主為何派你們前來對付我?你們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三家鎮(zhèn)的?”
:“權(quán)天宮知柳氏一族尚有后人存活,所以宮主就想讓我們把這位后人請來。我們是通過一位自稱名錄軒六大高手之一的神秘人物告知的,至于他是誰,我想大俠會比我們更清楚?!?/p>
聽完冰漠一番話,柳龍晨此時心中又生出了疑問,名錄軒六大高手分別是:他(無名)、紫嫣、彩蝶、綿羊(牧云端)、寒梅、影子,這六個人。而如今確定尚在人世的只有他、紫嫣和牧云端三人了。難道會是紫嫣或者牧云端其中一人出賣了他不成?思索間,他的疑問又指向了另一個人,便向冰漠問道:“你們宮主到底是何身份?她究竟意欲何為?”
:“我們只知道宮主的身份尊貴無比,我們的一切行動也都是宮主的意思。如果大俠依然覺得有所疑惑,那也只好請您見諒了!大俠,請吧!”
話音剛落,四方使就殺氣畢露。冰漠手持鋼斧;金翅騰空展開雙翼;火狼拔刀;風神雙手也蓄勢待發(fā),柳龍晨也不動聲色地凝聚起真氣。
金翅借助風力飛得更高了一些,隨即按下了袖子的機關(guān)打開了支架,讓雙翼像傘一樣撐開來,好讓自己就此漂浮于半空之中。
冰漠近身出招,他的每一記斧劈都帶著寒氣,但都被柳龍晨輕易躲避。
金翅見冰漠攻他不著,也連忙運氣出擊。只見他的飛爪閃爍著雷光從側(cè)面襲擊過來,但柳龍晨依然是躲得游刃有余。
金翅發(fā)出了天雷剎,可柳龍晨將運氣隨手一掌便打了回去。金翅見狀,頓時大慌,極力盤旋才躲了過去。
此時,站在一邊的風神終于也快速放出數(shù)枚飛鏢,柳龍晨雙手蓄力準備迎擊,沒承想風神竟雙手快速出掌。掌力雖輕,卻能讓飛鏢來得更快。但見柳龍晨腳尖一旋,身子立即改變了方位。風神見狀立即輕身而起,雙手運力催動著飛鏢轉(zhuǎn)向,只見柳龍晨又以同樣的步伐再次移位。風神施展風一般迅速的身法追上,再次以同樣的手法追擊柳龍晨。
只見柳龍晨忽然輕笑一聲,又再一挪。風神頓時覺得不妥,但身體卻下意識地出招了。柳龍晨一斜身,將手一揚,風神的飛鏢立即被打得飛散。有幾支飛向了金翅,金翅不察,中了兩鏢;另外也有好幾支飛向了冰漠,幸好冰漠及時發(fā)覺,才擋了下來。
金翅中的兩鏢所幸未及要害,但風神見得此狀已是驚恐萬分。但他又心中不忿,便空手直接向柳龍晨打出氣勁。
柳龍晨不想正面接招,便挪身躲著。一時之間,火狼竟同時放出四只神火飛鵲來,只見飛鵲乘風滑翔,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包圍過來。柳龍晨當即騰空而起并連發(fā)四掌,氣勁凌空頂住神火飛鵲,幾聲爆炸隨即轟轟響起。
柳龍晨旋身往后,輕身下地。他望眼而去,只見硝煙散后,連地面都布滿了黑色,周圍還彌漫著濃厚的煙氣。
?。骸翱磥磉@次不僅是數(shù)量,你把威力也提升了不少嘛!若剛才我反應(yīng)慢一些,恐怕不死也得殘了!”
柳龍晨心里慶幸自己察覺到了,四人甚是震驚。要知道他們行動上的默契都是一起苦練才得來,同一武力水平的人能在他們圍攻下不受傷,已經(jīng)是難得。但是柳龍晨不僅毫發(fā)未損,還差點將他們反殺,又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火狼不禁由衷地道:“風神剛才已經(jīng)使出了他真正的絕技“千拂手”來增加飛鏢的速度。他的內(nèi)力不如你,如果連速度都輸了的話,那就真的沒希望了!不過幸好有他吸引了你的注意力,我才有時間偷襲,但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
?。骸澳銈兯娜穗m然互有強弱,但合力作戰(zhàn)也絕非一般江湖高手所能匹敵的。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合作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冰封雷襲、風漲火勢;這也正是你們真正的殺手锏,對吧?”
柳龍晨自己的看法很有信心,火狼對此也是點頭肯定。隨即,火狼又拿出兩件新火器,形狀比“神火飛鵲”的體積明顯要更大一些。他介紹道:“這就是真正的“神火飛鴉”,你可要小心了!”,
話剛完,神火飛鴉便已向柳龍晨投出。柳龍晨及時反應(yīng)并翩然躲過,但風神也輕襲到他身后以千拂手強迫神火飛鴉回頭。只聽“嘭”的一聲,神火飛鴉凌空爆炸了,火勢幾乎能直接燒掉一棵大樹?;鹄且姶藸睿唤笮ζ饋?。
?。骸坝惺裁春眯Φ??”
火狼聽到柳龍晨略微冰冷的聲音竟在自己耳邊響起,不禁嚇了一大跳。他轉(zhuǎn)頭一看,柳龍晨竟然毫發(fā)無損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骸澳悖阍趺磿??”
見火狼驚恐萬狀,柳龍晨輕笑一聲道:“我怎么會在這嗎?這得從頭說起。我知道你們的組合不僅是風助火勢,而且是速度與力量之間的互補。所以你一出招,風神馬上便行動了。所以我也留意著風神。當他一動手,我立即就發(fā)出氣勁截住了其中的一只。風神出手將另一只轉(zhuǎn)向時,我就讓兩只神火飛鴉撞在一起?!?/p>
火狼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柳龍晨技高一籌。
?。骸安诲e嘛,那這招也請大俠賞臉!”
柳龍晨聞聲一看,原來冰漠已經(jīng)在自己腳下凍出了一塊冰面,冰面的四周還突起了冰柱,冰柱連成冰壁將他團團圍住。
冰漠笑道:“這才是困龍陣的真正面目!”
忽然間地面開始隆起,柳龍晨一抽身躲過,只見剛才所站之處已突起了冰刺。柳龍晨又頓覺不妙,輕身往外一躲,只見他剛才站的地方又多了幾根冰刺。
冰漠一手貼著冰壁近地端運氣,不斷地使冰面突起冰刺追擊著柳龍晨,柳龍晨則輕身在冰刺之間周旋著。由于冰刺濕滑,不能站立,所以柳龍晨都只是借力躍開。
冰漠另一手貼冰壁出招,冰壁立即上生出幾根冰刺橫向柳龍晨襲來。
柳龍晨橫空挪移,一下子躲了過去。雖然一擊接著一擊都追擊失敗,但冰漠一直找尋著柳龍晨的行動規(guī)律。這次冰漠雙手運氣連續(xù)追擊,冰刺縱橫交錯漸漸讓柳龍晨幾乎避無可避。
見困龍陣上方空門大開,柳龍晨趁機借著橫襲過來的冰刺上蓄力往高處躍去。但他瞬間又掉入了對方的陷阱,只見金翅已在空中候著,手中還凝起了雷光。
?。骸半m然你不是龍,但還是滾回陣里去吧!”
金翅幾乎以最近的距離出招,柳龍晨不但要顧及困龍陣,而且又置身在空中,根本無處躲閃。而這些不利條件卻成了金翅最有利的條件!
只聽金翅獰笑著說:“恨就恨你自己不能飛吧!”
?。骸肮瓡w就能贏了嗎?”
柳龍晨大笑著,忽然一舉手,手中玉簫向上射出數(shù)十發(fā)氣箭。見氣箭來勢洶洶,金翅連忙收手并騰起。但他還是慢了一步,幸好它的翅膀用料柔韌,否則現(xiàn)在就要掉下來了。
見柳龍晨降了下來,冰漠趕緊運起冰刺追擊,只見柳龍晨雙掌運力,通過拍打突起的冰刺,旋身在冰刺之間飛舞著。冰漠另一手上移,冰壁上的冰刺從四面八方向柳龍晨刺出。眼看將要被刺中,柳龍晨周身仿佛多了一層真氣護罩,頂住了冰刺的突擊。柳龍晨趁著冰刺被頂住,拳頭上凝氣打出,將其尖端震碎。
地上的冰漠和空中的金翅都是頭一次見有人這樣拆招,都震驚不已。金翅雙手合運,打出一道細長的雷光,雷光縱掠而過,將冰刺也打得爆裂飛散。柳龍晨將護體真氣一收,身形飄然而動,靈活地躲避著金翅的攻擊,冰漠控制著冰刺也只是圍而不攻。
眼見柳龍晨快退回到地面,冰漠立即操控地面冰刺瘋狂突刺。金翅的雷光打在柳龍晨護體氣勁上,將其往下壓,但柳龍晨身體卻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面突起冰刺尖端。原來柳龍晨雙手托舉,正對著金翅打下的雷光,他雙手的氣勁將雷光巧妙地分散到周邊,用狂雷氣勁不斷轟擊冰刺,直至其碎裂。
金翅沒想到自己的攻擊居然成了柳龍晨破困龍陣的助力,他馬上收招,準備打出飛爪。
:“住手,小心他把你拖進來!”
金翅一驚,所幸冰漠提醒得及時,否則他就要重蹈覆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