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街上慢慢地行駛著，車上的人上上下下，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疲憊。張澤禹靠在張極肩上，竟突然間犯起了困。

他睡覺時有一個壞習(xí)慣。睡著之后，他會無意識地張開嘴，露出一點小狗牙。

張極“禹禹，醒醒我們到家了?！?/p>

張極輕輕捏了捏張澤禹的耳垂，聲音輕柔，卻也不忍打擾張澤禹短暫的休息。

張澤禹“極哥，你牽著我走吧……”

張澤禹實在是困得不行，軟綿綿的手牽著張極的手，整個人像樹懶一樣掛在張極身上，似乎下一秒又要睡過去了。

張極一路半摟著張澤禹從公交站走回家，在電梯里摁樓層時猶豫了一瞬，還是摁了自己家的樓層。進(jìn)了家門，書包就被隨意地掛在了玄關(guān)處的衣架上。

迷迷糊糊的人還在與周公推搡，一陣失重感從腳底傳來，張澤禹嚇得直接將周公打跑了。

睜眼才發(fā)現(xiàn)張極正公主抱著自己，而自己的手也下意識地環(huán)抱住張極的脖子。

張澤禹的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困意褪了大半，手指無意識地攥著張極頸后的衣領(lǐng)。

張澤禹“哥哥放我下來，我能走……”

他聲音還有點發(fā)悶，眼神卻不敢直視張極的眼睛。

張極卻沒松手，腳步穩(wěn)穩(wěn)地往臥室走，低頭看他時眼底帶著點笑意。

張極“剛在電梯里都快站不穩(wěn)了，還逞強。”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床邊，他輕輕把人放在柔軟的被褥上，順手將張澤禹額前亂翹的碎發(fā)撥到耳后。

張澤禹縮了縮脖子，鼻尖縈繞著張極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更覺安心。他拉過被子蓋到胸口，黏黏唧唧地說著什么。

張極在床邊坐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手腕。

張極“我去給你倒杯溫水，醒了喝。”

張澤禹嗯了一聲，眼皮很快又耷拉下來。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人替自己掖了掖被角，可當(dāng)那人輕手輕腳關(guān)上門離開臥室后，他又睡不著了。

張澤禹慢騰騰地從床上坐起來，開始仔細(xì)觀察張極的臥室。張極的臥室裝修和張澤禹差不多，只不過以白色為主。

他記得桌上的書柜里有一本他和張極自認(rèn)識以來、幾位家長用相機或者拍立得留下的照片。

藍(lán)色的玉桂狗小拖鞋被整齊地放在床邊，和米白色的地毯有些格格不入。

張澤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軟乎乎的觸感從腳底漫上來。他挪到書桌旁，指尖輕輕碰了碰書柜玻璃門，果然看見那本熟悉的相冊躺在最顯眼的格子里，封皮還印著他倆小學(xué)時畫的歪歪扭扭的小太陽。

他小心翼翼把相冊抽出來，剛翻開第一頁，就看見張極戴著紅領(lǐng)巾、把獎狀往他手里塞的照片。那是六年級的期末，張極明明自己得了三好學(xué)生，卻非要和沒拿到獎的他湊在一起拍照。

張極小學(xué)六年級跟開了掛一樣，考得比張澤禹都好。

正盯著照片笑，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張澤禹手忙腳亂想把相冊放回去，卻被張極的聲音叫住。

張極“想看就坐著看，地上涼。”

回頭時，張極正端著溫水走過來，另一只手還拿了包青蘋果味的軟糖。他把水杯遞到張澤禹手里，又把軟糖放在書桌上。

張極“剛在樓下便利店順便買的，沒有你愛吃的口味了。”

張澤禹捧著玻璃杯，溫?zé)岬乃畡澾^喉嚨，壓下了喉間的干澀感。

To be continued.

于呦2025.9.10首發(fā)

于呦不知道今晚還有沒有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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