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陣刺鼻的焦糊味中醒過來的。
睜開眼的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手腕。鎖鏈狀的印記還在,只是比之前淺了一些。但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就像有人用針尖在皮膚下輕輕劃動,沒完沒了。
我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病房里很安靜,只有蘇晴輕微的呼吸聲。她還躺在隔壁那張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是褪了色的紙。耳朵邊殘留著一點黑色痕跡,像墨汁滴在棉花上,正在慢慢暈開。
窗外是深夜,風呼呼地吹著,玻璃窗發(fā)出細微的“嗡嗡”響。空氣中混雜著消毒水和符紙燒焦后的味道,讓我胃里一陣發(fā)緊。
我低頭看床頭柜,碎成兩半的玉符殘片還擱在那兒,泛著微弱的金光。指尖碰到它的一瞬間,一股涼意順著胳膊往上爬,像是摸到了冰塊里藏著的蛇。
我猛地縮回手。
記憶開始翻涌——祠堂、族譜、白無衣、哥哥、唐小雨……一切都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拿起手機,想給唐小雨發(fā)條消息,哪怕只是問一句“你還好嗎”。
可當我點開通訊錄,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她的名字。再點進聊天記錄,一片空白。連她的社交賬號都查不到,仿佛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我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唐小雨……真的消失了嗎?
我翻出背包里的那張符紙,上面還留著她筆尖劃過的痕跡。墨跡未干,像是剛寫下的,又像是永遠都不會干。
我盯著它看了很久,喃喃道:“你還活著嗎?”
話音剛落,蘇晴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漆黑如墨,沒有一絲眼白。那一瞬間,我差點從床上摔下去。
“蘇晴?”我試探地叫了一聲。
她緩緩轉(zhuǎn)頭看向我,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沙啞卻清晰:“門……開了?!?/p>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
手腕上的鎖鏈印記劇烈震動起來,像是要從皮膚里鉆出來。我下意識伸手去碰她的手,指尖剛觸到她的手背,腦海里就響起一個聲音。
是白無衣。
“你才是真正的容器?!?/p>
我猛地縮回手,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蘇晴依舊睜著眼睛,但眼神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嘴唇微微動了動。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删驮谶@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我轉(zhuǎn)頭看過去,門縫里透進一道影子。腳步聲停在門口,接著,門被緩緩推開。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是我媽。
她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眼神渙散。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像是被人強行扯上去的。
她站在門口,看著我,輕聲說:“兒子,該回家了。”
我愣住了。
“媽……你怎么會在這?”
她沒回答,只是朝我走近了一步。
我下意識往后退,靠在墻角。鎖鏈印記再次震動起來,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召喚。
我媽……她怎么了?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笑容,眼神卻空洞得可怕。她一步一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踩在我心上。
“媽……”我聲音有些發(fā)顫,“你別過來?!?/p>
她沒停,繼續(xù)往前走。
我抓起桌上的玉符殘片,握在手里。冰冷的觸感讓我稍微清醒了些。
“你是誰?”我盯著她的眼睛,低聲問。
她終于停下腳步,歪著頭看著我,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我是你媽?!彼f,“你不該撕掉那張符紙?!?/p>
我渾身一震。
這句話……不該從她嘴里說出來。
我猛地意識到一件事——她不是我媽。
至少,現(xiàn)在的她,不是。
“你是誰?”我死死盯著她,聲音壓得很低。
她沒有回答,只是笑著,那笑容越來越寬,幾乎裂到耳根。
我咬緊牙關(guān),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慌。白無衣還沒徹底消失,而我,可能還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我媽站在門口,像是等待著什么。
我緩緩起身,一邊觀察她的動作,一邊往床尾移動。我要離開這里,我要找答案。
可就在這時,蘇晴突然又開口了。
“林野……小心后面。”
我猛地回頭,身后空無一人。再回頭,我媽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沖到門口,走廊上空蕩蕩的,只有頭頂?shù)娜展鉄舭l(fā)出“嗡嗡”的聲音。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血。
我回頭看了一眼蘇晴,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wěn),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覺。
我媽……不對勁。
我回到床邊,把玉符收好,又檢查了一遍手腕上的印記。它還在跳動,像是一顆不安的心臟。
我靠在床頭,腦子亂得像團麻。
唐小雨消失了,蘇晴被什么東西影響了,我媽……被操控了。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閉上眼,腦海里閃過白無衣最后說的話:“你才是真正的容器?!?/p>
我低聲喃喃:“原來……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p>
\[未完待續(xù)\]我死死盯著門口那個女人。
她的嘴角還保持著笑,像是用針線縫在臉上的一樣。那笑容讓我胃里一陣翻騰,仿佛看見了某種不該存在的東西。
“媽……”我聲音發(fā)澀,“你到底是誰?”
她歪了歪頭,動作僵硬得像根木頭,眼睛里沒有一絲活人的光。
“你不該撕掉那張符紙。”她重復著之前的話,語氣平靜,卻帶著種詭異的篤定。
我握緊手里的玉符殘片,冷意已經(jīng)順著指尖爬到胳膊上,像是蛇纏住了骨頭。
“你不是我媽?!蔽乙а?,聲音壓得很低,“你是誰?白無衣?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她沒回答,只是抬起腳,又往前走了一步。
走廊上的燈光忽明忽暗,風從門縫里鉆進來,吹得窗簾輕輕晃動??諝饫锏男任陡亓耍袷茄熘F銹的味道。
我悄悄往床尾挪動,一邊觀察她的動作,一邊伸手去摸床頭柜上的東西。我要找點能護身的東西——哪怕只是一瓶水也好。
就在這時,蘇晴忽然又開口了。
“林野……小心后面?!?/p>
我猛地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再轉(zhuǎn)回來,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我沖到門口,走廊上空蕩蕩的,只有頭頂?shù)娜展鉄舭l(fā)出“嗡嗡”的聲音。地面上有一道濕漉漉的痕跡,像是有人拖著什么東西走過去。
我回頭看了一眼蘇晴,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穩(wěn),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覺。
我媽……不對勁。
我回到床邊,把玉符收好,又檢查了一遍手腕上的印記。它還在跳動,像是一顆不安的心臟。
我靠在床頭,腦子亂得像團麻。
唐小雨消失了,蘇晴被什么東西影響了,我媽……被操控了。
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閉上眼,腦海里閃過白無衣最后說的話:“你才是真正的容器。”
我低聲喃喃:“原來……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