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耳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我摸索著往前爬,手指觸到冰涼的瓷磚地面,還有某種黏膩的液體。
"林野..."
是蘇晴的聲音??僧斘肄D頭時,只看見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空蕩蕩的病床上。她不見了,連同剛才那個女人一起消失了。
玉符殘片還在掌心發(fā)燙。我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些細碎的裂痕正在發(fā)光,像是有東西在流動。手腕上的印記劇烈跳動,疼得我咬緊牙關。
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腳下傳來。我想抓住床沿,但整個人已經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諝夂魢[著掠過耳畔,眼前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模糊的畫面——
祠堂里跪著的人影。
銅錢插進皮膚的血珠。
母親額頭磕在青石板上留下的血印。
"不..."
我大喊一聲,猛地睜開眼。不是病房了。四周漂浮著泛黃的符紙,每張紙上都寫著"守門人"三個字。地面像水面一樣微微蕩漾,映出我扭曲的倒影。
遠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唐小雨?"
她轉過身來,臉龐半透明,像是隨時會消散的霧氣。"你終于來了。"她的聲音忽遠忽近,"這里是你血脈記憶里的封印空間。"
我還沒來得及問什么,身后就傳來腳步聲?;仡^一看,那個女人又出現(xiàn)了。她嘴角的笑容比之前更深了,像是要裂到耳根。
"媽..."
她沒有說話,只是朝我伸出手。那動作僵硬得不像活人,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
"小心!"唐小雨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她已經被白無衣完全控制了!"
我想往后退,卻發(fā)現(xiàn)雙腳像被什么東西固定住了。地面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在我腳下匯聚成詭異的符文圖案。
女人越走越近,我能聞到她身上腐爛的氣味。她抬起另一只手,五指彎曲成詭異的角度,直取我的喉嚨。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銀光閃過。女人的動作突然停滯,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她脖子上多出來的那道細線——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是..."我抬頭看向唐小雨。
"白無衣附身的痕跡。"她語氣急促,"聽著林野,只有七分鐘。要么你親手斬斷這段血脈聯(lián)系,要么等白無衣借你母親的身體完成獻祭儀式。"
我握緊手中的玉符殘片。鋒利的邊緣割破手掌,鮮血滴落在符紙上,瞬間被吸收干凈。
"我做不到..."
"你必須做到!"唐小雨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你還不明白嗎?你從小體弱多病,每次大病都像是死過一次又活過來——那不是巧合,是你身體里的封印在自動修復。你是林家最后的守門人,而你母親..."
話音未落,女人突然發(fā)出尖銳的笑聲。那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骨頭,讓我渾身發(fā)冷。
"親愛的..."她開口說話了,聲音卻變成了兩個重疊的女聲,"接受你的命運吧。成為容器,讓你可憐的母親解脫。"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已經沒有一絲活人的神采,只剩下一團翻涌的黑霧。
"對不起..."我喃喃道。
玉符殘片在手中化作一把血色的刀刃。我舉起它,卻發(fā)現(xiàn)手臂重若千鈞。
女人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眼神變了,像是在掙扎。"快...動手..."她咬牙擠出幾個字,"別讓她...控制我..."
我閉上眼,揮刀斬下。
撕裂聲,慘叫聲,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當我睜開眼時,女人已經不見了。地上只有一灘黑血,正迅速滲入地面。那些漂浮的符紙也開始燃燒,化作灰燼飄散。
唐小雨的身影更加虛幻了。"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除。"她說,"你必須找到真正的鑰匙..."
話沒說完,她就消失在空氣中。與此同時,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動。我感覺天旋地轉,接著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病房的地上。玉符殘片還在手中,但比之前更小了。手腕上的印記變成了暗紅色,形狀像是一個古老的"林"字。
蘇晴還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她耳朵里的血痕消失了,呼吸平穩(wěn)得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扶著墻站起來,想去看看窗外的情況??蓜傋叩介T口,就聽見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咔噠、咔噠。
聲音很輕,但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而且...這次不是幻覺。我屏住呼吸,盯著門縫。
一雙穿著布鞋的腳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兒子..."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開門。"
是母親。
可我知道,那不可能。剛才...
我握緊玉符,緩緩打開門。
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進來,把一個人影拉得很長。那是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背對著我站在那里。
"媽?"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她緩緩轉身。蒼白的臉,渙散的眼神,嘴角掛著那絲詭異的笑容。和之前一模一樣。
我后退一步,她卻向前逼近。"剛才只是暫時離開。"她歪著頭說,"現(xiàn)在,讓我們繼續(xù)沒完成的事。"
我握緊玉符,冷汗浸透了衣服。就在這時,蘇晴突然又開口了。
"林野...小心后面..."
我猛地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再轉回來,母親已經不見了。
我沖到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頭頂?shù)娜展鉄舭l(fā)出"嗡嗡"的聲響。
地面上有一道濕漉漉的痕跡,蜿蜒著通向護士站的方向。我順著痕跡往前走,心跳得厲害。
轉過拐角時,我看到了護士站的值班表。最后一欄寫著:林母,住院部3樓,301病房。
那正是我的病房。
我轉身想跑,卻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個褪色的護身符,上面寫著"守"字。
撿起來的瞬間,我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笑聲。不用回頭都知道,她又來了。
"你知道為什么選你當容器嗎?"她的聲音貼著我耳邊響起,"因為你從小就死了。"
我僵在原地。
"那年暴雨夜,你本該死在祠堂里的??赡惚犻_眼的時候,已經躺在醫(yī)院里了。從那天起,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
我搖著頭后退,直到撞上墻壁。她伸手撫摸我的臉,指尖冰冷得像死人。
"接受吧..."她輕聲說,"成為真正的容器,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剛才在意識空間里看到的記憶碎片。族人念誦咒語時的虔誠,母親跪地磕頭時的絕望,還有那一道劈開烏云的閃電...
"不。"
我推開她,轉身就跑。玉符在手中發(fā)燙,手腕上的印記開始跳動。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蘇醒。
背后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越來越近。
"兒子..."她在后面喊,"別跑..."
我沖進樓梯間,用力關上門。靠著墻慢慢滑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醫(yī)院內部通訊軟件的消息。
點開一看,只有一句話:"301病房,真相在那里。"
我握緊玉符,深吸一口氣。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必須面對。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未完待續(xù)\]我握緊玉符,冷汗浸透了衣服。就在這時,蘇晴突然又開口了。
"林野...小心后面..."
我猛地回頭。身后什么都沒有。再轉回來,母親已經不見了。
我沖到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頭頂?shù)娜展鉄舭l(fā)出"嗡嗡"的聲響。
地面上有一道濕漉漉的痕跡,蜿蜒著通向護士站的方向。我順著痕跡往前走,心跳得厲害。
轉過拐角時,我看到了護士站的值班表。最后一欄寫著:林母,住院部3樓,301病房。
那正是我的病房。
我轉身想跑,卻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個褪色的護身符,上面寫著"守"字。
撿起來的瞬間,我聽見身后傳來輕微的笑聲。不用回頭都知道,她又來了。
"你知道為什么選你當容器嗎?"她的聲音貼著我耳邊響起,"因為你從小就死了。"
我僵在原地。
"那年暴雨夜,你本該死在祠堂里的??赡惚犻_眼的時候,已經躺在醫(yī)院里了。從那天起,你就不是原來的你了..."
我搖著頭后退,直到撞上墻壁。她伸手撫摸我的臉,指尖冰冷得像死人。
"接受吧..."她輕聲說,"成為真正的容器,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剛才在意識空間里看到的記憶碎片。族人念誦咒語時的虔誠,母親跪地磕頭時的絕望,還有那一道劈開烏云的閃電...
"不。"
我推開她,轉身就跑。玉符在手中發(fā)燙,手腕上的印記開始跳動。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蘇醒。
背后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越來越近。
"兒子..."她在后面喊,"別跑..."
我沖進樓梯間,用力關上門??恐鴫β诘厣希罂诖鴼?。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醫(yī)院內部通訊軟件的消息。
點開一看,只有一句話:"301病房,真相在那里。"
我握緊玉符,深吸一口氣。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必須面對。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