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很好，保持這個狀態(tài)！”導演的聲音在攝影棚里回蕩，但汪蘇瀧的耳朵里只聽得見虞晚淺淺的呼吸聲。

十一月北京的攝影棚內，空調開足了暖氣，卻比不上汪蘇瀧掌心滲出的溫度。當他向工作室提議邀請虞晚擔任《全城熱戀》MV女主角時，他用了整整三個音樂市場的分析來證明她的形象與歌曲概念的契合度。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個深夜在聽完demo后，第一個闖入他腦海的，就是她彎彎的笑眼。

初遇劇本

虞晚到達時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懷里抱著劇本，鼻尖被外面的冷風凍得微微發(fā)紅。她的經(jīng)紀人林芊跟在身后，與汪蘇泙的團隊熟絡地打著招呼。

“汪老師，又得來打擾您了?！庇萃黹_口便是她那特有的、帶著敬稱卻又自然的語調，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汪蘇瀧放下手中的水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心跳那樣急促：“說什么打擾，你能來幫我，是這首歌的幸運?！?/p>

他接過她遞來的劇本時，指尖不經(jīng)意相觸。虞晚自然地收回手，開始討論角色；而汪蘇瀧卻感覺那瞬間的觸感像靜電般留在了指尖。

鏡頭前的曖昧

MV講述的是一對男女在末世背景下相遇，情感在不確定的環(huán)境中悄然萌芽，卻始終差一個確認的擁抱。第一個親密鏡頭要求兩人在廢棄的電話亭中躲雨，空間狹小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晚晚，你要表現(xiàn)出那種不安又期待的矛盾感?！睂а菰谂赃呏笇А?/p>

虞晚點點頭，鉆進電話亭的瞬間，她的發(fā)絲輕輕掃過汪蘇瀧的臉頰，帶著一絲清新的梔子花香。汪蘇瀧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特寫鏡頭捕捉得清清楚楚。

“好，瀧哥，你的手輕輕扶住晚晚的胳膊，對，就是那種想觸碰又克制的感覺……”

汪蘇瀧的手掌貼合在虞晚薄薄的戲服上，能感覺到她肌膚的溫熱。他注意到她的耳垂慢慢染上粉色，像初春的櫻花。

“哥哥，你緊張了嗎？”虞晚忽然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語氣里帶著她特有的調皮，“你手心好燙?！?/p>

汪蘇瀧幾乎要溺斃在她純凈又無辜的眼神里。她可以如此自然地叫他“哥哥”，可以毫無防備地與他靠近，因為她真的只把他當作最好的哥哥。

而他，卻在這曖昧的劇情中，投入了不該有的真情實感。

中場休息

拍攝間隙，虞晚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認真地用熒光筆標記劇本。汪蘇瀧遞給她一杯熱巧克力——他記得她上次隨口提過不喜歡咖啡的苦味。

“謝謝哥哥！”她接過杯子，雙手捧著，像只滿足的小貓般啜飲了一口，“這個劇情讓我想起你歌曲里那句‘等一個直接的吻，等一個確定關系的擁抱’，那種全城都在熱戀，卻只有自己不確定對方心意的感覺。”

汪蘇瀧注視著她分析劇情時認真的表情，內心泛起一陣溫柔的痛楚。她能夠精準地解讀歌曲中的每一種情感，卻讀不懂他眼中再明顯不過的愛慕。

“你覺得，現(xiàn)實中會有這種互相喜歡卻不說的感情嗎？”他試探著問。

虞晚歪著頭想了想：“應該會有吧。不過如果真的很喜歡，最終總會鼓起勇氣的，對不對？”她的眼神干凈得不含一絲雜質，仿佛在討論一個與她無關的理論問題。

汪蘇瀧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想起自己歌曲MV中那個孤獨坐在放映室里的男人，困在由曖昧營造出來的圍城中——那何嘗不是他自己的寫照。

指尖的試探

下一場戲是MV中最具象征意義的鏡頭：兩只手緩緩靠近，指尖即將相觸的瞬間，一只蝴蝶從縫隙中飛過，打斷了這次接觸。

導演要求這個鏡頭要表現(xiàn)出“差一點就相遇”的遺憾感。

實拍時，汪蘇瀧的手懸在半空，虞晚的指尖輕輕迎上來。在燈光下，他們的影子交織在一起，仿佛已經(jīng)緊扣。虞晚的指尖微微顫動，像受驚的蝶翼。

“對不起，我有點緊張。”她小聲說，臉上泛起紅暈。

“沒關系，慢慢來?！蓖籼K瀧的聲音溫柔得讓自己都驚訝。

第五次嘗試時，他們的指尖終于輕輕相觸。那一瞬間，汪蘇瀧感到電流從指尖直達心臟。虞晚迅速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這是一個她從小到大的習慣性害羞動作。

“這次很好！那種微妙的張力太棒了！”導演滿意地喊道。

虞晚開心地轉向汪蘇瀧，眼中閃爍著專業(yè)完成后的成就感；而汪蘇瀧卻在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深陷在這場“一個人的全城熱戀”中。

殺青時刻

最后一場戲是告別鏡頭。MV中的汪蘇瀧坐在駛離的車上，而虞晚站在路邊，身影逐漸模糊。

“晚晚，你的眼神要復雜一點，有不舍，有祝福，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睂а葜笇е?。

虞晚點點頭，在開拍的瞬間，她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復雜，仿佛真的在目送深愛之人離去。

汪蘇瀧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她，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這場戲永遠不要殺青。

“OK！完美！”導演終于宣布拍攝結束，棚內響起掌聲。

虞晚小跑著來到汪蘇瀧面前，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喜悅：“終于拍完了！哥哥，我演得還行嗎？”

“你表現(xiàn)得特別好?！蓖籼K瀧溫柔地看著她，悄悄將“比我期待的還要好”這句話咽了回去。

未完待續(xù)

收拾器材時，工作人員開始議論這首《全城熱戀》一經(jīng)發(fā)布就好評如潮，這個MV肯定會讓熱度更上一層樓。

虞晚一邊卸妝，一邊哼唱著《全城熱戀》的副歌部分，空靈的嗓音在攝影棚里回蕩。汪蘇瀧站在角落，靜靜聆聽這意外的饋贈。

“哥哥，等下一起吃飯嗎？我餓壞了?！彼蝗晦D過頭問他，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平日里的活潑。

“當然，想吃什么都可以。”汪蘇瀧微笑著回應。

他看著虞晚歡快地跑去和經(jīng)紀人商量晚餐地點的背影，想起MV中那個開放式結局提出的問題：“如果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命運擲的骰子，那么下一次，我們會不會相遇？”

也許，他需要的不是下一次，而是鼓起勇氣，把握這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