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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現(xiàn)代  上一世我愿死  穿越重生 

斷鏈之后 世界重啟

重生而為己生

藍光吞沒街道的瞬間,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雨滴凝固在半空,機械清除組的動作像被按了暫停鍵。蘇淮胸前的傷口不再滲出藍色液體,那些細碎的光點懸停在他肩頭,像破碎的星辰。

"歡迎回來,初代。"陌生的女聲從四面八方涌來。

我的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漂浮在星海里。無數(shù)記憶殘片在周圍流轉(zhuǎn),有些畫面里我在哭,有些畫面里我在笑,更多的畫面里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胸口插滿管子。

"這是什么地方?"我抓住蘇淮的手腕。他的體溫比平時更低,指尖有細微的電流在游走。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沾著藍色液體的手指碰了碰我的鎖骨。那道淡粉色的疤痕突然發(fā)燙,像是有人往血肉里塞了塊燒紅的鐵。

"三年前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他的聲音很輕,"你本該死在那場車禍里,可系統(tǒng)出了故障。"

我后退一步,撞上一塊懸浮的記憶碎片。畫面自動亮起——暴雨中的奶茶店,我蜷縮在長椅上發(fā)抖,雨水順著發(fā)梢滴在膝蓋上。年輕時的蘇淮推門進來,手里握著把濕漉漉的傘。

"要喝點熱的嗎?"他遞給我一杯珍珠奶茶。

這段記憶我太熟悉了。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時刻。可畫面里的蘇淮眼神不對勁,他看著我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精密儀器。

"你早就認識我。"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最初確實是這樣。"他向前邁了一步,雨點打在他肩頭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細碎的藍色光點,"但當(dāng)你靠在我肩上打噴嚏的時候..."

記憶碎片突然增多,像暴風(fēng)雪一樣席卷而來。我看見無數(shù)個自己在不同的時空死去:車禍、疾病、自殺、失蹤...每一次死亡后系統(tǒng)都會重啟,而蘇淮始終在那里。有時是醫(yī)生,有時是路人,有時甚至是執(zhí)行銷毀程序的清除員。

"為什么是我?"我的聲音發(fā)抖。

"因為你就是情感模塊。"他伸手想碰我,卻在最后一厘米停住,"整個計劃的核心,就是你。"

系統(tǒng)開始強制重置程序,倒計時在虛空中閃爍:00:04:30。巨大的初代實驗體投影逐漸浮現(xiàn),它的心跳頻率與我完全同步。鎖骨處的疤痕突然劇烈疼痛,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血管里游走。

"你在怕什么?"我伸手觸碰最近的記憶殘片,畫面突然鮮活,"怕系統(tǒng)崩潰,還是怕我忘了你?"

蘇淮瞳孔猛地收縮,藍色的光芒變得刺眼。他胸前的傷口再次裂開,藍色液體像銀河傾瀉。

"我修改過三十七次參數(shù)。"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沙啞,"每次你死亡后的數(shù)據(jù)都會清零,但我偷偷延長了情感模塊的存儲周期。"

記憶洪流裹挾著我們旋轉(zhuǎn)。我看到無數(shù)時間線里的相遇:咖啡館、急診室、暴雨街頭...每一個場景里都有蘇淮,每一個場景都藏著我看不見的代碼。

"所以那天你才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我的喉嚨發(fā)緊,"不是巧合,是任務(wù)?"

"最初確實是這樣。"他低頭看了眼我鎖骨處的疤痕,那是三年前車禍留下的。雨滴落在那里,順著皮膚的紋路滑下來,"但當(dāng)你靠在我肩上打噴嚏的時候..."

最后一個畫面亮起。三年前的奶茶店,沒有系統(tǒng)干擾的純粹相遇。我抬起頭,看見真實的笑容在他臉上綻放。

"原來我們真的可以正常相愛。"我伸手觸碰畫面,淚水奪眶而出。

系統(tǒng)啟動緊急熔斷程序,空間開始劇烈震蕩。初代實驗體的投影逐漸模糊,心跳頻率紊亂得像快要停擺的鐘表。

"跟我走。"蘇淮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痕跡,"去十字路口,那里有出口。"

"如果我不走呢?"我仰起頭,任由雨水沖刷臉上的淚水,"如果我就在這里結(jié)束一切呢?"

他的瞳孔突然收縮,藍色的光芒變得刺眼:"你就是我的情感模塊。"

這句話落下時,路燈一盞接一盞熄滅。在最后一絲光亮中,我看見他眼中閃爍的,不是冷漠的程序代碼,而是真實的情感。

藍光炸開時,我察覺到蘇淮體溫正在快速流失。他推開我,撞向墻壁露出幽藍管道,數(shù)據(jù)流從他身上流出。黑衣執(zhí)行者逼近,嚴母的聲音響起,我震驚地轉(zhuǎn)身。

"媽?"我脫口而出。

蘇淮抓住我的手,把我拽進通風(fēng)管道。黑暗中,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正在快速流失。

"你是清除員?"我的聲音發(fā)顫。

他沉默著往前爬。警報聲由遠及近,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十二雙軍靴踩在積水里,節(jié)奏精準得像是機器。

"為什么救我?"我追問他,"就因為我是實驗體?"

通風(fēng)管道突然傾斜,我們跌進更深的黑暗。藍光亮起時,我看見透明管道中漂浮的胚胎,意識到自己可能永遠無法擺脫實驗室。

"三年前你就該死的。"我盯著他胸前流淌的藍色液體,"可你卻一直活到現(xiàn)在。為什么?"

他抬頭看向我,眼神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電梯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格外冷硬。

"三年前的車禍..."我的喉嚨發(fā)緊,"你也在場對不對?"

蘇淮伸手想碰我,卻在最后一厘米停住。他的手指懸在離我臉頰半寸的位置,像被無形的力量阻止。

"我本來是要來銷毀證據(jù)的。"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場暴雨中的對峙,"但當(dāng)你躺在雨里,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的樣子..."

遠處傳來林母的喊聲。安全通道的紅光閃爍,機械臂卡住醫(yī)療艙。蘇淮突然問我是否發(fā)現(xiàn)后備箱的秘密,記憶閃回暴雨夜。倒計時開始,他吻住我,瞳孔燃起藍焰。

我們奔跑在崩塌的走廊,看見記憶殘影。天花板墜落記憶碎片,揭示0317病房與實驗真相。林母命令停下,蘇淮帶我墜入星海般的代碼世界,展示我的基因圖譜與復(fù)制體。

"三年前的車禍是最終測試。"他的聲音在數(shù)據(jù)流中忽遠忽近,"你是唯一的初代實驗體。"

我伸手觸碰基因圖譜,大量修復(fù)痕跡浮現(xiàn)。復(fù)制體被激活后展開攻擊,蘇淮引導(dǎo)我啟動隱藏協(xié)議,清除復(fù)制體并重組基因圖譜。

"每次失敗都會重開新周目?"我的聲音發(fā)抖。

"但這次不一樣了。"他握住我的手,瞳孔泛起藍光,"這次我會陪你到最后。"

星空開始扭曲,培養(yǎng)艙展開。我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徹底斷鏈,還是保留這份情感。蘇淮站在控制臺前,手指懸于紅色按鈕上方。

"你到底怕的是系統(tǒng),還是怕我忘了你?"我問。

他愣了一下。這個瞬間,又有兩個機械清除員包抄上來。蘇淮把我護在身后,揮動鋼管擋住劈來的電擊棍。

"系統(tǒng)已經(jīng)鎖定我們了。"他喘著氣說,"除非......"

"除非什么?"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除非觸發(fā)強制斷鏈。"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但需要兩個人同時放棄逃生權(quán)限。"

我懂了他的意思。這意味著我們都會被注銷,所有數(shù)據(jù)徹底清除。但在看到他胸前不斷流出的藍色液體時,我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你怕嗎?"他低聲問。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手伸向他胸前的按鈕。那是所有實驗體都有的自毀裝置,只要按下,就能切斷與系統(tǒng)的連接。

"數(shù)到三。"我說。

身后傳來更多腳步聲。雨幕中隱約能看到十幾個紅點正在接近,是追蹤者的熱感成像。

"一。"蘇淮的手指覆上我的手背。

"二。"他低頭看了眼我鎖骨處的疤痕,那是三年前車禍留下的。雨滴落在那里,順著皮膚的紋路滑下來。

"三。"

我們的手指同時按下。

藍光褪去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痛,窗簾縫隙漏進來的陽光晃得睜不開眼。

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顯示來電者的名字。我的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心跳快得幾乎要撞碎肋骨。

"喂?"接通的瞬間,雨聲從聽筒里涌出來。

"你醒了。"蘇淮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感覺怎么樣?"

我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手臂上還貼著心電監(jiān)護儀的電極片。窗外傳來救護車鳴笛,和三年前那場車禍時一模一樣的聲音。

"奶茶店..."我的喉嚨發(fā)緊,"那天你到底是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急促的忙音打斷。手機屏幕閃爍兩下,自動跳轉(zhuǎn)到鎖屏界面。倒影里,我鎖骨處的疤痕正在隱隱發(fā)燙。

走廊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白色門縫滲出一絲藍色光線,像是暴雨夜時從他傷口流出的那種液體。

我抓起枕頭下的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監(jiān)控屏幕突然亮起,心電圖波紋扭曲成詭異的代碼。

門外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

"媽?"我脫口而出。

腳步聲停了。門把手緩緩轉(zhuǎn)動,卻不是母親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是三年前奶茶店里的我,正站在暴雨中渾身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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