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翔的話像一顆石子，砸進劉耀文心里，把所有故作鎮(zhèn)定的偽裝都砸得粉碎。他看著嚴浩翔認真的眼神，原本就繃得緊緊的情緒忽然決堤，眼眶瞬間紅了。

“我沒有...”劉耀文想辯解，可聲音剛出口就帶了哭腔，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慌忙別過臉，用手背去擦，卻越擦越多，連肩膀都開始微微發(fā)抖。

嚴浩翔從沒見過劉耀文這樣。平時總是大大咧咧、連摔倒了都只會爬起來笑的少年，此刻卻像受了委屈的小孩，眼淚掉得讓他心慌。他下意識伸手，想拍劉耀文的肩膀，又怕碰疼他，最后只是輕輕握住了他攥著課本的手——劉耀文的手在發(fā)抖，指尖冰涼。

“別哭了，”嚴浩翔的聲音放得很軟，帶著前所未有的耐心，“有什么事跟我說，是不是我哪里讓你不舒服了？”

劉耀文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到，眼淚掉得更兇了。他轉過身，淚眼模糊地看著嚴浩翔，所有藏在心里的話，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我不是躲你...我是不敢跟你靠太近...我怕我忍不住告訴你，我喜歡你...”

最后幾個字，他說得又快又輕，卻像驚雷一樣落在嚴浩翔耳邊。教室里的風扇還在轉，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可兩人之間的空氣卻好像凝固了。劉耀文說完，就低下頭，眼淚砸在課本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心里又慌又怕——他不知道嚴浩翔會怎么反應，會不會以后連朋友都做不成。

沉默了好一會兒，劉耀文忽然感覺握著手的力度緊了緊。他抬頭，撞進嚴浩翔的眼睛里——那里沒有驚訝，也沒有排斥，反而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柔，還有一點藏不住的笑意。

嚴浩翔伸手，用指腹輕輕擦掉他臉上的眼淚，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卻格外清晰：“劉耀文，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p>

劉耀文愣住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卻忘了掉下來。他看著嚴浩翔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也喜歡你，”嚴浩翔笑了，虎牙露了出來，和夏末操場那次一樣，卻比那時更亮，“從你蹲在跑道邊，讓我等你系鞋帶的時候，就喜歡了。”

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深秋的涼意，卻讓劉耀文的心里暖得發(fā)燙。他看著嚴浩翔的眼睛，忽然破涕為笑，眼淚還掛在臉上，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嚴浩翔看著他又哭又笑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掌心的溫度，比任何時候都更讓人心安。

教室里的時鐘滴答作響，陽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把這一刻的溫柔，悄悄刻進了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