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濃得嗆人，賀峻霖坐在病房窗邊，指尖反復摩挲著手機里存的舊錄音——那是他去年在酒吧唱《星夜》的現場，清亮的嗓音裹著溫柔的調子，此刻聽來卻像根細針，一下下扎著他的心臟。

距離被下藥失聲已經過去半個月，霧化治療做了一輪又一輪，喉嚨里的澀痛感沒減輕多少，能發(fā)出的依舊只有微弱的氣音。醫(yī)生昨天找他談過，語氣里藏著惋惜：

賀峻霖??“黏膜損傷比預想的嚴重，再治療一個月要是沒好轉，可能就要做好長期失聲的準備?！?/p>

“長期失聲”四個字像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老板娘來過兩次，每次都紅著眼眶塞給他錢，說酒吧的位置永遠給他留著，可賀峻霖知道，沒有嗓子，他再也站不上那個舞臺了。

這天下午，病房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不是護士，而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挺拔的男人。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走到病床邊，遞出一張燙金名片：

龍?zhí)啄?/a>“賀先生，我是宋氏集團的特助林森，我們總裁想和您談一談。”

賀峻霖“賀先生不用緊張，”

林森看出他的防備，語氣平和了些

龍?zhí)啄?/a>“我們總裁知道您的情況，也知道是誰傷了您的嗓子。他說，只要您愿意，宋氏旗下的私人醫(yī)院可以為您提供最好的治療，所有費用由宋氏承擔。”

龍?zhí)啄?/a>“您可以打字和我溝通?！?/p>

賀峻霖接過平板，指尖顫抖著敲下一行字：

賀峻霖“為什么幫我？是你們總裁讓那個黑西裝男人害我的嗎？”

林森看了一眼屏幕，搖了搖頭：

龍?zhí)啄?/a>“傷害您的人確實和宋氏有關，但并非總裁的意思，只是底下人急于邀功，做了越界的事。總裁查到后已經處理了相關人員，現在提出幫您治療，一是彌補，二是……總裁很欣賞您的嗓子?！?/p>

彌補？欣賞？賀峻霖盯著屏幕上的字，心里五味雜陳。他不知道宋亞軒的話有幾分真，可一想到醫(yī)生說的“長期失聲”，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唱歌，又忍不住抱著一絲希望——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賀峻霖“治療需要多久？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tài)嗎？”

龍?zhí)啄?/a>“我們找了國內外最好的咽喉科專家，初步制定了三個月的治療方案，”

龍?zhí)啄?/a>“專家說，只要您配合治療，有八成把握恢復到接近以前的水平。但有個條件——治療期間，您需要住在宋氏旗下的療養(yǎng)別墅，方便醫(yī)生隨時觀察?！?/p>

住在宋氏的療養(yǎng)別墅？賀峻霖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這條件背后藏著什么?？伤麤]有別的選擇，現在的他，就像溺水的人，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想緊緊抓住。他深吸一口氣，在平板上敲下“我同意”三個字。

龍?zhí)啄?/a>“總裁，賀先生到了。”

宋亞軒“坐?！?/p>

賀峻霖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得手心冒汗。他想開口打招呼，卻只能發(fā)出微弱的氣音，只好低下頭，不敢再看宋亞軒的眼睛。

宋亞軒“你的治療方案，專家已經和你溝通過了？”

宋亞軒開口，聲音低沉悅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賀峻霖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平板，剛想打字，就聽見宋亞軒說

宋亞軒“不用打字，我能聽見你的氣音，也能看懂你的口型?！?/p>

賀峻霖愣住了，抬頭看向宋亞軒，眼里滿是驚訝。宋亞軒卻像是沒看見他的反應，繼續(xù)說道：

宋亞軒“療養(yǎng)別墅里有專門的康復室，醫(yī)生每天會來兩次，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療。除了別墅的禁區(qū)，其他地方你可以隨便逛?！?/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賀峻霖的喉嚨上，語氣里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宋亞軒“我希望三個月后，能再聽到你唱《星夜》。”

賀峻霖心里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宋亞軒。他沒想到，宋亞軒竟然知道他唱過這首歌，更沒想到，這個傳聞中冷漠強勢的總裁，會對他的嗓子這么在意。他張了張嘴，用盡力氣發(fā)出微弱的氣音：

賀峻霖“謝……謝……”

宋亞軒聽到這兩個字，嘴角似乎勾了勾，卻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袖口：

宋亞軒“林森會安排好你的生活，有什么需要，找他就行?！?/p>

說完，就轉身往二樓走去，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賀峻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宋亞軒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心里依舊亂糟糟的。他不知道宋亞軒幫他，到底是為了彌補，還是真的欣賞他的嗓子，又或者，有其他更復雜的原因。但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生活已經和這個叫宋亞軒的男人緊緊綁在了一起。

接下來的日子，賀峻霖開始了規(guī)律的治療。每天早上，醫(yī)生會來給他做霧化和針灸，下午則是發(fā)聲訓練——從最基礎的呼吸練習開始，一點點嘗試發(fā)出清晰的音節(jié)。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失敗，練得喉嚨發(fā)疼，忍不住想放棄，可一想到宋亞軒說的

宋亞軒“希望再聽到你唱《星夜》”

又咬牙堅持了下來。

別墅里的生活很安靜，除了醫(yī)生和傭人，很少能見到其他人。偶爾在餐廳遇到宋亞軒，對方也只是簡單問一句

宋亞軒“今天恢復得怎么樣”，

就沒再多說。但賀峻霖能感覺到，宋亞軒一直在關注他的治療進度——有一次，他練發(fā)聲練到很晚，下樓喝水時，發(fā)現客廳的燈還亮著，宋亞軒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桌上放著一杯溫蜂蜜水，旁邊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宋亞軒“練完嗓子喝點水，別著涼”。

看到那張紙條，賀峻霖心里暖暖的。他端起蜂蜜水，小口喝著，甜意順著喉嚨滑下去，驅散了剛才練習的疲憊。他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賀峻霖：或許，這個叫宋亞軒的男人，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冷漠。

一個月后，賀峻霖終于能發(fā)出清晰的短句了。那天下午，他在康復室里，成功說出了

賀峻霖“今天天氣很好”

醫(yī)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

龍?zhí)啄?/a>“恢復得比預想的快，照這個進度，三個月后肯定能正常唱歌?！?/p>

賀峻霖興奮地跑出康復室，想找個人分享這份喜悅。剛好在院子里遇到宋亞軒，對方正站在花壇邊，看著里面的月季。賀峻霖深吸一口氣，走到他身邊，用清晰的聲音說：

賀峻霖“宋總，我今天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宋亞軒轉過身，看向他，眼里帶著一絲笑意：

宋亞軒“很好?！?/p>

他頓了頓，語氣里多了一絲溫和，

宋亞軒“繼續(xù)加油，我等著聽你唱《星夜》?！?/p>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月季花開得正好，空氣里滿是淡淡的花香。賀峻霖看著宋亞軒的眼睛，第一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反而覺得心里暖暖的。他點點頭，笑著說：

賀峻霖“我會的！”

他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也不知道宋亞軒會不會對他有其他要求，但此刻，他只想好好治療，早日恢復嗓子，然后，為宋亞軒唱一首《星夜》——為這個愿意幫他、關注他的男人，唱一首他最愛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