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周家
月考周難得的清閑，袁一琦盤腿窩在沙發(fā)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她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什么游戲？"
王奕推門而入，校服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她將書包扔在沙發(fā)另一端，湊近時帶起一陣淡淡的檀木香氣。
"吃雞，要一起？"袁一琦頭也不抬，手指仍在屏幕上靈活操作。
"教我。"王奕掏出手機，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沒玩過。"
袁一琦這才抬眼，看見王奕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她切換賬號的動作頓了頓："用我的小號帶你，段位差太多匹配不到一起。"
"嗯。"
……………………………………………………
"可以啊小屁孩，"袁一琦挑眉，看著屏幕上王奕干脆利落的爆頭操作，"你確定是第一次玩？"
智能管家突然響起輕柔的提示音："歡迎主人回家。"
"姐？"袁一琦詫異地望向玄關。周詩雨正彎腰脫下高跟鞋，鎖骨處落著一條金色項鏈，在陽光透射下閃爍著光芒。
"今天瑤瑤生日。"周詩雨的聲音有些啞，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表盤，"我總不能缺席吧。"
袁一琦的拇指懸在屏幕上方。8月14日，這個日期像根細小的刺，突然扎進記憶深處。她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暮光中飄著今年第一片梧桐落葉。
"一一，要一起去嗎？"
周詩雨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指尖輕輕卷著發(fā)尾，視線落在沙發(fā)上專注打游戲的少女身上。
王奕盤腿坐在陽光里，發(fā)梢被落地窗透進來的光線染成淺棕色，手指在游戲手柄上靈活地跳動著。
"姐姐，可我不認識誒......"
王奕按下暫停鍵，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她其實早就從周詩雨手機里偷偷看過那些朋友的合照，但想到要應付陌生人，喉嚨就有些發(fā)緊。
"乖啦，就當陪姐姐好不好？"周詩雨走近時帶起一陣梔子花香，指尖輕輕戳了戳王奕鼓起的臉頰，"你只要跟在我身邊就行。"
王奕仰起臉，看到周詩雨眼里的期待，突然覺得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那我去換件衣服。"她蹭地站起來，耳尖微紅，拖鞋都穿反了就往樓上跑。
"慢點兒！"周詩雨望著她同手同腳的背影，沒忍住笑出聲來。
"姐..."一直窩在單人沙發(fā)里的袁一琦突然出聲，游戲機被她捏得發(fā)燙，"那個...我能一起去嗎？"
周詩雨驚訝地挑眉。這個平時連家庭聚會都要找借口溜走的妹妹，此刻正用衛(wèi)衣帽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半張臉，但藏不住眼里閃爍的期待。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周詩雨故意逗她，"上次李家宴會你可是翻墻逃跑的。"
袁一琦把臉埋進抱枕里，聲音悶悶的："就...突然想去了。"
她沒敢說在朋友圈看到沈夢瑤會出席，那張照片她偷偷保存了，手機殼后面還夾著三年前第一次相遇的合照。
"行吧，"周詩雨揉亂她的頭發(fā)，"你要換一套衣服嗎?"
“當然?！?/p>
袁一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見沈夢瑤當然得穿著得體，用個不恰當的詞來說——魅惑她。
"姐姐！"
王奕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換了件The Simpsons的藍條紋襯衫，未系著一顆扣子，隨意外敞著，搭配著一件白色工裝褲，發(fā)梢還帶著水汽。
見周詩雨轉頭，她突然停在最后兩級臺階上不走了，手指揪著襯衫下擺。
"怎么了？"周詩雨走近才注意到小朋友在偷偷用余光瞄她。
王奕突然伸手拽住她的衣角，聲音比游戲機里的背景音樂還輕："...要牽著走。"說完自己先紅了臉，卻固執(zhí)地不肯松手。
周詩雨感覺心尖像被小貓爪子輕輕撓了一下。她笑著把手指滑進王奕的指縫，十指相扣的瞬間明顯感覺到對方的手顫了顫。
"這樣夠不夠？"她故意湊到王奕耳邊問，滿意地看著那截白皙的脖頸瞬間泛紅。
袁一琦抱著手臂站在玄關，看著膩歪的兩人直搖頭："你們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
“閉嘴吧?！?/p>
周詩雨瞪了袁一琦一眼，語氣無奈，卻又帶著一絲縱容。
她伸手揉了揉王奕的發(fā)頂，像是在安撫一只委屈的小狗，輕聲道：“我只是把一一當做妹妹而已，她可比我小六歲的。”
“只把我……當做妹妹……”
王奕的指尖猛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殘忍地剜進她的心臟。
她以為……周詩雨對她那些溫柔的觸碰、縱容的寵溺，至少帶著一點喜歡?？稍瓉?，只是“妹妹”而已。
注：這里是私設，粥粥比一一大六歲，琦琦比一一大三歲。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可下一秒，又硬生生壓下那股酸澀，嘴角甚至揚起一抹甜軟的笑，仿佛剛剛的失態(tài)從未存在。
“沒關系。”
“姐姐，就算你只把我當妹妹……”
“我也絕不會放手?！?/p>
“如果溫柔留不住你，那就用鎖鏈好了?！?/p>
“乖乖，想什么呢？”
周詩雨察覺到她的異樣，微微蹙眉，伸手想去碰她的臉。
王奕卻已經揚起笑容，乖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嗓音軟糯：“沒事的姐姐，我們走吧?！?/p>
她笑得天真無害，仿佛剛剛眼底那一瞬的陰郁只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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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別墅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莊園，司機恭敬道：“大小姐，沈家到了?！?/p>
“嗯，陳叔，去停車吧?！?/p>
周詩雨的聲音冷淡而疏離，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和平時哄王奕時的溫柔判若兩人。
王奕下車后，望著眼前熟悉的建筑，指尖微微一顫。
“……完蛋。”
“怎么是表姐家？”
她默默攥緊衣角，心里飛快盤算著對策——看來身份瞞不住了。
“粥粥~”
一道溫婉的嗓音傳來，沈夢瑤穿著高定禮服，步履優(yōu)雅地走近，笑意盈盈地張開雙臂。
周詩雨瞬間柔和了眉眼，和她輕輕擁抱：“當然想你啦?！?/p>
沈夢瑤的目光卻越過她，落在王奕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玩味。
“哦？”
“原來‘去朋友家住幾天’，是住到周詩雨家了??？“
“鵝鵝鵝鵝，好磕”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硬生生憋了回去，故作自然地打招呼：“這位是？”
王奕背脊一僵，眼神略帶警告地瞥了沈夢瑤一眼。
“敢拆穿我你就死定了。”
沈夢瑤挑眉，眼底笑意更深，卻體貼地沒多問，只柔聲道：“先進去吧。”
“好?！敝茉娪挈c頭，自然地牽起王奕的手。
而王奕低垂著眼睫，唇角勾起一抹極輕的、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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