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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影視同人  雙男主CP  生死相隨   

第九章:機緣巧合

骰緣烽火,雙雄并肩

站在龍家門前的龍千言唏噓不已,打心眼兒里覺得自己家的門著實可愛。大門仿佛正在張開雙臂,作勢欲將龍千言抱入懷中,緊緊相擁,與他糅為一體。一股暖流從心臟涌出,流滿全身,將龍千言待在地牢時凍到骨子里的陰冷剔除,讓他重新活泛起來。大門上的銅釘,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重生的光芒。他整整衣領,邁步往里走。

龍千言說:" 我回來了。"迎接他的是一根文明棍和一聲怒喝:"孽子!你還有臉回來!"龍千言感到有些委屈,他盡量躲閃著龍老爺?shù)墓髯?,覺得自己變成只被戲耍的小猴,在自家仆人面前挨打挨罵。龍千言說:"爹,你憑什么打我?不就是死了個日本人嗎,又不是我殺的。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抗日英雄,你敢打抗日英雄!"龍老爺眼睛里已經(jīng)冒出火光,下手又多了幾分力氣:"抗日英雄?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沉!"龍千言聽出話不對,硬生生地止住腳步,盯著龍老爺。龍千言說:"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幾天未見,龍老爺仿佛老了十歲,顯現(xiàn)出了遲暮樣子。他將堪堪舉起的文明棍放下,轉過身子,把背影留給龍千言。管家說:"大少爺,老爺是答應了擔任日本人治安聯(lián)保會的會長,這才把你放出來。少爺,日本人都是狼,咬住哪還有撒嘴的道理?"腦袋一懵,龍千言仿佛被一柄巨錘擊中,沖擊力壓迫著他完全說不出來話,迷迷瞪瞪地望著龍老爺,原本回家美好的心情被打得無影無蹤。他像個孩子一樣纏著龍老爺,用乞求大人買糖果的語調(diào)求著:"爹,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去跟他們說咱不當這個治安聯(lián)保會長,你讓他們還把我抓回去。你去跟他們說啊,你去跟他們說啊。"

龍老爺扭頭不去看兒子,說:"爹,沒辦法啊。"龍千言血都涼了,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自己的父親,手把手教自己氣節(jié)的漢子,再苦再累沒喊過一聲的漢子,他就在自己眼前,委屈地像個小孩。威嚴的形象轟然倒塌,龍千言覺得自己心臟有點疼。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撕裂,一點一點,像是扯開一塊破布,龍千言聽到了鮮血噴出、骨頭扯斷的聲音。龍千言認為自己已經(jīng)被撕成一片片,丟到湖里,慢慢沉底,張開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響。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叫北原的日本人。龍千言腦海中浮現(xiàn)北原的樣子,恨不得將他拽到自己面前,當著父親,生吞活剝,嚼碎他的骨頭,咬爛他的肉,飲光他的血。龍千言扭頭跑出門。跑遠了還能聽見龍老爺大聲吆喝仆人們:"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追??!"

龍千言想好了,見到那個小鬼子,就跳到他頭上,用牙齒直接把他的耳朵扯下來,鮮血淋漓地扔到地上,踩在腳底。渾身上下只有腳還有感覺,踩著地,龍千言覺得就像是踩在棉花上,柔軟無力,身體像柳條隨風擺動。他腦子里只剩下跑,往小鬼子那里跑。正跑著,一個黑影從龍千言腦袋上飛過去。龍千言抖了個激靈,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掌握了這副身軀。定睛觀瞧,七尺長的漢子趴在地上,全無生機。

松鶴樓旁,已經(jīng)被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嚴嚴實實。兩米多高的擂臺上,兩個日本武士耀武揚威地站著,不住往臺底下扔石頭,像是在趕羊一般。每當有人躲閃,武士都會樂得哈哈大笑。擂臺正后方擺著張條案,條案后端坐的日本浪人正在自斟自飲,將注意力完全放在茶水上,吵鬧的擂臺仿佛跟自己沒有一點兒關系。就在此時,幾個日本兵押著個青年上了擂臺。青年右臂被人齊齊砍斷,鮮血直流。他面色慘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喊出來,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腦袋滴在擂臺上,摔得粉碎。為首的日本士兵在兩個日本武士耳邊嘀咕一句,轉身下臺。武士分出一人,一腳踏到青年斷臂上,陰笑著:"你們中國人不敢正面迎戰(zhàn),想用槍暗殺我們,這種卑劣的行徑在我們?nèi)毡臼潜磺撇黄鸬?。真正的武士是要面對面拼殺的。你,連狗都不如。"一腳踢出,正中青年心臟,當場斃命。

龍千言直愣愣地望著臺上,就那么看著毫無聲息的斷臂青年,感覺自己跟他越來越近。青年的腦袋被無限拉近、放大,占據(jù)了龍千言整個瞳孔,血液橫飛的畫面充斥在他的腦袋里,驀然,血液開始跳動。望著日本武士,龍千言看見的除了他渾身的健壯,還有他的眼睛。龍千言看見他的眼睛漸漸變成通紅,紅的駭人,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他記起父親說過:"吃人的狗,不但肥壯,眼睛也是鮮血的顏色。"鮮血的紅色開始明亮,如同火焰,在龍千言的腦袋里燃燒,燒掉他身上的雜質(zhì),讓他渾身越來越輕,腰桿越來越挺。他一步一步走向擂臺,感覺不到大地的堅硬,仿佛馬上就能飛起來,飛上擂臺,抓住那個日本武士,將他帶到天上,扔回那個小小的海島,摔得稀碎。龍千言沖上前說:"你們只會欺負受傷的人,有真本事的你們還真不敢出手。你們這種行為,在中國,連豬狗都不如!有真本事的都在下面,有種你下來!中國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日本武士邁步上前就想結果了這個口出狂言的年輕人,突然眼前一花,擂臺上冒出一個黑衣蒙面人。青天白日,眼前這人偏偏穿著一身黑衣,甚是扎眼。黑衣人將身一晃,兩個日本武士沒反應過來就被扔到擂臺下。龍千言看清楚來人,不由得心頭狂喜。這不正是當時自己看見的殺掉日本浪人的那個黑衣人嗎?來人正是高亞男。原本在條案后端坐的日本浪人見到高亞男,雙眼陡然一亮,閃出興奮的光芒。他一腳踢開條案,提刀在手,踏上擂臺。浪人上下打量高亞男許久,臉上終于露出笑意。浪人說:"我等的人終于到了。"兩個身影纏斗在一起。劍氣聲、兵器碰撞聲不絕于耳。打斗陡然停止,雙方后躍至擂臺邊緣,高亞男左臂開了道口子,鮮血直流。這場爭斗,高亞男明顯處于下風。兩人你來我往又斗了幾個回合,高亞男漸漸有些不支。龍千言頓時急了,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上前助恩人一臂之力。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好像在臺上的不是高亞男,而是他龍千言。龍千言看著形勢危急的高亞男,突然從心底涌出一個念頭:要是馬三炮在就好了,他鬼點子多,說不定能想出什么主意來。

正在拼命挖洞的馬三炮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他搖搖頭,盡量讓自己精神集中。地道里氧氣稀薄,馬三炮腦袋已經(jīng)有些暈暈沉沉。對這種死亡的壓迫感居然已經(jīng)有些習以為常。這些天的經(jīng)歷,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不知不覺中,馬三炮那總是彎著的腰桿,已經(jīng)漸漸挺直,越來越有勁。挖著挖著,馬三炮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個硬東西。那是一根木頭柱子,趕緊扒拉了幾下,一絲光亮照射進地道。馬三炮感覺到,自己就是困在土里的蟬的幼蟲,正在一步一步往上鉆,鉆出這黑暗的土地。光亮照射到他的臉上,雖然只有一絲,可在馬三炮眼中,無異于重生。馬三炮從未如此希望自己看到太陽光,瞳孔緊縮,迸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一頭撲在光亮的地方。馬三炮說:"挖!"

光芒越來越亮,照得地道如白晝,只聽得"轟隆"一聲,柱子沉到地下,露出了三人。他們挖到的,正是擂臺的柱子。馬三炮聞到了清新的空氣,覺得瞬間世界上所有的光都砸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好不愜意。他活動著肩膀,伸手往眼睛上扒拉。眼睛上糊住一層東西,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是泥土還是淚水。在朦朧的眼睛里,他看到正對面有個人影也在探頭打量著自己。對方手里明晃晃的長刀讓馬三炮瞬間清醒過來,日式的發(fā)髻表明了他的身份。長刀一揚,沖著馬三炮的腦袋砍過來。這時一只手搭在馬三炮的肩膀上,略一用力,整個人從他頭上越過,與他交換了個位置,等他回過神來,蒙面人已經(jīng)和日本浪人斗在一起。

高亞男終究不是浪人對手,幾個回合便已經(jīng)險象環(huán)生。亂中生智,馬三炮一腳踢出,鞋子似流星一般正中浪人臉上:高亞男也趁機刺中浪人小腹,躍開數(shù)丈。浪人半跪在地上,馬三炮不管不顧地沖上前去,腳踏到浪人臉上。馬三炮努力地讓自己全身的力氣集中到拳頭上,對著浪人一下一下砸著。他滿腦子都是對日本人的仇恨,通紅的眼睛讓他什么也看不見,沖上腦袋的血液已經(jīng)在沸騰。整個擂臺附近亂作一團,人們作鳥獸散。兩隊日本憲兵端著槍往擂臺沖,卻被混亂的人群擠得動彈不得。龍千言這時也沖上擂臺,跑到高亞男旁邊,剛要開口說話,就莫名其妙地被高亞男拉著擠進人群。杠頭,幺九好不容易才把馬三炮拉住,生拉硬拽將他拽走。馬三炮說:"我鞋!"

杠頭撿起鞋,快步跟上:"一只破鞋你還要它干啥?"龍千言從來沒有跑過這么遠的路,劇烈的呼吸把肺都快擠爆。龍千言認為如果不是自己緊緊閉上嘴的話,心臟隨時可以奪路而出。龍千言說:"恩人,恩人,我實在跑不動了。"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跟個女人似的!咦?怎么是你?"高亞男這才意識到自己抓錯了人。她松開龍千言,上下打量他一番,搖搖頭,邁步往前走。龍千言趕緊單膝跪地:"是我啊,恩人,謝謝你又救了我 一次!你真是花木蘭、穆桂英轉世的大英雄??!大恩不言謝,請受我龍千言一拜!"高亞男皺皺眉頭:"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兒耍花腔。日本人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來,你趕緊回家吧。"“恩人,我什么都不會,你把功夫傳授給我,我可以跟著你,一起打鬼子,收我為徒怎么樣?!饼埱а哉f著作了個單腳站立,大鵬展翅的姿勢,卻高亞男一推即倒。高亞男見此不想再與他多糾纏,飛身上了院墻,消失得無影無蹤。龍千言急得抓耳撓腮,想大叫又生怕旁人聽了去:"哎,恩人,你怎么說不管就不管我了,好歹咱們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了?!币贿呎f一邊努力的想翻過墻,卻屢次失敗?!褒埱а裕紫?,咋倆沒有那么深的交情,還有,聽說你爹已經(jīng)答應做治安聯(lián)保會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后龍家商和青龍會就是兩條到上的人”高亞男在墻的另一頭冷冷的說到。你誤會了,我告訴你,我爹是為了保我才去當?shù)哪鞘裁雌茣L,我剛才為什么去那個比武大會,我就是要去跟北原把這件事!我們龍家誓死也不會做賣國求榮的事,當漢奸走狗的!我跟日本人是不共戴天!"等了半晌,墻那頭沒有絲毫動靜,龍千言試探著:"恩人,你不是走了吧?"墻根響了一聲,漏出半拉狗洞。順著狗洞遞出一句話:"從這里進來吧。"

龍千言好不容易從狗洞里鉆了出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活像只剛從泥坑里爬出來的土撥鼠。他沖著高亞男一拱手,笑嘻嘻地說:"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等我呢,原來你就是青龍會的大當家高亞男,久聞大名"高亞男已經(jīng)摘下了面罩,瞥了眼這個滿身泥土還能貧嘴的家伙:"少來這套。想留下就留下吧,正好我答應了某個人要把你帶回來。跟我走!"說完,高亞男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龍千言屁顛屁顛地跟上,心里又驚又喜又疑惑。能在高大當家面前說上話的人可不多見,難道是自家老爹?不對啊,要是他老人家所為,他也不會去當那個什么狗屁聯(lián)保會長。

正當龍千言絞盡腦汁地猜測時,高亞男的腳步停在了一間房門前。她推開門走了進去,讓龍千言留在門外等候,本想透過門縫窺探真相,不想高亞男只將門開了一個身位的大小,她站在門口,將里面遮擋的嚴嚴實實,啥也看不見。龍千言只能選擇豎起耳朵偷聽。"高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沒受傷吧?一切順利嗎?"屋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聽起來既欣喜又擔憂。龍千言撓了撓頭,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了。"放心,我沒事。那個日本人也被干掉了。"高亞男耐心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龍千言聽得一陣牙酸,這還是剛才那個高大當家嗎?越發(fā)好奇起屋里人的身份來。兩個人關系應當十分不錯,畢竟不管是從高亞男連去對戰(zhàn)日本人這種隱秘的事都和她說了,而且高亞男對此人太多稱得上友好。龍高兩家也算是世交,關系算得上密切,自己也沒聽說過高大當家有什么知己好友?。?

正當龍千言胡思亂想,天馬行空之際"對了,你看我給你把誰帶回來了?"只聽里面的高亞男話鋒一轉,側身讓出了門口。

"龍少爺!"

一聲尖叫,龍千言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胳膊就被人猛地拽住了。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萬山紅已經(jīng)俏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眼眶里噙著淚水。"龍少爺!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來了!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這么臟兮兮的?還有你這臉,讓人踩了?"萬山紅上下打量著龍千言,心疼得不得了。龍千言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覺得聲音耳熟!他驚訝地問道:"小紅姑娘,你怎么會在青龍會?還和高大當家熟識?"萬山紅望著龍千言一臉呆萌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這事兒說來話長了。" 隨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冷落了高亞男,連忙轉身道:"高大小姐,真是太感謝你了!""這幾天你都跟我說了多少個謝謝了?你沒說膩,我可都要聽膩了"高亞男打趣道。萬山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蛋兒紅撲撲的。高亞男見狀,輕笑一聲:"行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一會兒我會讓人送身干凈衣服過來,免得他這副模樣嚇到別人。"說完,也不等兩人回應,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留下龍千言和萬山紅面面相覷。

萬山紅拉著還有些暈乎的龍千言進了屋,甫一落座,便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股腦地傾倒起這幾日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來。她語調(diào)急促,眉飛色舞,講到緊張?zhí)?,手指還會無意識地絞緊衣襟。龍千言聽得是一愣一愣的,時不時插上幾句:”哇,小紅姑娘,你這經(jīng)歷比話本還精彩啊!!便是書中俠客怕也未必能有你這般膽識與機敏!””還有,”他神色一肅,坐正了身體,語氣帶著十二分的真誠與感激,”你我不過萍水相逢數(shù)面之緣,你竟肯為我涉此大險,龍某,實在感激不盡,這份厚恩,銘刻肺腑?!比f山紅聽他如此鄭重,臉蛋微微泛紅,連忙擺手:“龍少爺,您快別這么說!您是我實打實的救命恩人!”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您有難了,我要是眼睜睜看著還袖手旁觀,那還算個人嗎?”

龍千言看著她因激動而亮晶晶的雙眼,那里面閃爍著毋庸置疑的赤誠和一種讓他心頭一沉的熱切。他心里明鏡似的,這姑娘的用心,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報恩的范疇,那悄然滋長的少女情愫,純粹而熾熱,像初春的原野,生機勃勃又帶著燙人的溫度。他不忍心,也不愿讓她沉迷在這注定無果的幻夢里。龍千言輕輕吸了口氣,端起桌上微涼的茶盞,目光垂落在盞沿,語氣刻意放緩,帶上了幾分疏離的溫和:“小紅姑娘,你我之間,也算清了。我救你一回,你還我一次,咱們兩不相欠,一筆勾銷,干干凈凈的?!彼痤^,目光平靜卻堅決地迎上她,“從今往后,不必再背負‘救命之恩’的包袱。至于為我涉嫌之事……”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不可再有了! ”他的話語清晰、平穩(wěn),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斬斷之意。他想的是快刀斬亂麻,在她情根尚未深種時劃清界限,讓她看清現(xiàn)實。一片真心的姑娘,值得一份同樣真摯的回應,而不是一場注定辜負的虛妄。拖泥帶水、模棱兩可,那不是保護,反而是最深的傷害。

萬山紅臉上的紅暈如潮水般褪去,瞬間轉作了細微的蒼白。她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噎住了,剛剛還生機勃勃的神情凝固了。眼睫快速地眨了幾下,她倏地低下頭去,不再看龍千言那雙寫滿“拒絕”的眼睛。長久的沉默彌漫開來,只有窗外偶爾劃過的風聲。她放在膝上的手,無意識地摳著衣襟上一處隱秘的繡花紋路。

半晌,她才猛地抬起頭,臉上強行擠出一個有些生硬的笑容,眼神飄忽著望向桌上的茶壺,仿佛剛才那番剖心置腹的談話從未發(fā)生過?!鞍パ?!瞧我,光顧著說話了,這茶都涼透了!”她的聲音陡然恢復了之前的活泛,甚至帶上了一點夸張的輕快,“我去給你問問有沒有熱水,重新給你沏一杯。龍少爺,你歇著啊!” 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像只受驚的小鹿般站起身來,腳步有些慌亂地快步走向門口,身影很快消失。

萬山紅走后沒過多久,青龍會的人就送來了一套干凈衣服,尺碼剛好合身。龍千言換上新衣服,頓時感覺自己的精氣神又回來了,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渾身暢快的龍千言在青龍會滿處瞎溜達,左瞅瞅右看看,覺得很是新鮮。正溜達著,突然被一道亮光晃了下眼睛。龍千言定睛觀瞧,十幾柄鋼刀在手的漢子壓低了身子,神色緊張地注視著一個小院。院里傳來的正是匆忙離開的高亞男的聲音:"喬長老,這青龍會的事情就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您言重了"龍千言腦子一轉就明白出事了。這擺明是有人要對高亞男不利。趕緊將自己躲在墻角,暗暗觀察著院內(nèi)的一舉一動。突然一只手從身后抓住了他,嚇了龍千言一大跳,扭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萬山紅依然不變的笑臉。萬山紅說:"龍少爺,你躲在干嗎呢?我茶都泡好了"龍千言長出一口氣,趕緊將手指放在嘴唇前,讓她先別說話,并將她拉到一邊嘀咕了一陣。萬山紅扭頭走了,龍千言整整衣衫,故作鎮(zhèn)定地邁步往高亞男的房間闖,高聲吆喝:"高大當家的,高大當家的!"高亞男應了一聲,龍千言順著聲音進到了房間里。龍千言說:"高大當家的,原來你在這里啊,我還到處找你呢。"端坐在下首的胖老人雙眼瞪得滾圓:"什么人?敢擅闖我青龍會!"高亞男伸手一攔:"喬長老,這是商會龍家少爺龍千言,也算是我的朋友。既然來了,就請人座吧。"

龍千言答應一聲,一屁股坐到高亞男和喬長老中間,夾起筷子胡吃海塞。眼睛緊盯著高亞男,沖她眨巴眼,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筛邅喣蟹路饹]有看見一般,雙目微閉,端著筷子暗自盤算著什么。喬長老從鼻子里哼出口氣:"大當家,雖然有外人在,但我也不避諱了。我跟其他的長老私下商議過,我們都一致認為你現(xiàn)在的做法對青龍會沒好處,請你主動辭去幫主之位!"喬長老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意,這丫頭退位,幫主之位按資歷非自己莫屬,到時候出去,江湖上都喝號,稱一聲"喬幫主",好不威風!

高亞男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言語之中也是針鋒相對,全無剛才風平浪靜的樣子:"喬長老,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們青龍會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要換幫主可得是青龍會四大長老商議決斷,您老恐怕說了不算!"喬長老猛地將杯子扔到地上,摔個粉碎,十幾個手持鋼刀的漢子應聲而入,雁別翅排開,堵住高亞男去路。喬長老說:"將死之人,還敢嘴硬!動手!"高亞男一腳踢翻桌子,跟眾刀手戰(zhàn)在一處。龍千言看著喊打喊殺的眾人,腿肚子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剛出虎穴,又一個猛子扎到龍?zhí)独锩?。龍千言站在?zhàn)團外圍,生怕自己被波及。轉眼看見戰(zhàn)團中央的高亞男憑著一雙肉掌與持刀漢子拼斗,散發(fā)出凌厲的氣息。龍千言努力讓自己的顫抖幅度小一些,撿起地上一把鋼刀,扔給高亞男。高亞男接過刀,如虎添翼,一幫人由屋內(nèi)打到屋外。萬山紅抱著桿長槍也趕到了。她用盡全身力氣將槍扔給龍千言,自己扭頭往大門跑,趕著開門好放龍千言和高亞男出去。龍千言把槍抱在懷里,搗鼓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怎么開槍。一個刀手撲過來,跟龍千言搶奪長槍。

喬長老躲在一旁,抻出懷里短槍,瞄準不斷打斗的高亞男。"喬長老,手下留情!"又有一隊青龍會幫眾涌入院子,為首的正是盧占江。話音剛落,喬長老前胸就開出朵血花,仰面倒地。手足無措的龍千言抱著正在冒青煙的長槍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的人,轉瞬間就死在面前,還是自己用槍打死的。龍千言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高亞男見喬長老氣絕當場,飛身跳起,在匾上取下一個錦囊,深深地看了盧占江一眼,拉起呆若木雞的龍千言奔出院子。遠處傳來高亞男的聲音:"盧占江,守好青龍會。你記著,青龍會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淪為漢奸!"忠心喬四的青龍會幫眾仍舊高聲叫罵著追逐二人,看來不抓住他們誓不罷休。路上,龍千言總算是反應過來,他沖著高亞男、萬山紅說:"你們快走!我來引開他們!"高亞男不同意,說:"不用……"話音未落,龍千言就打斷她:"別說了,你救過我兩次,也該我報答報答你了。趕緊走!"說著,龍千言快步往前跑去,將自己暴露在青龍會幫眾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耳邊傳來萬山紅大聲叮囑:"龍少爺,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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