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水車與遠謀

入夏后，后山的小溪漲了水。林晚帶著眾人在溪邊選址，按圖紙挖基坑、埋木柱，把削好的圓木拼成水車的輪盤，再用鐵條將扇葉固定在輪緣上——整整忙了五天，一架半人高的木質(zhì)水車終于立了起來。

“開水！”林晚讓人拆開上游的攔水壩，溪水順著渠道涌來，沖擊著扇葉?！爸ㄑ健币宦暎啽P緩緩轉(zhuǎn)動，通過木齒輪帶動著遠處土窯旁的風箱，“呼嗒、呼嗒”地往爐膛里送風。

張守義站在窯邊，看著火苗被風箱吹得竄起半人高，眼睛直發(fā)亮：“以前燒窯得兩個人輪流拉風箱，現(xiàn)在坐著就能等鐵水！”

阿石更興奮，繞著水車跑了兩圈：“婉丫頭，這東西還能帶動石磨嗎？以后磨面粉就更快了！”

“當然能?！绷滞硇χc頭，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新礦坑，“等秋收后，咱們再做個‘提升機’——用齒輪和鐵鏈，把山下的礦石直接運到窯邊，省得再費勁扛?！?/p>

李玄的修為恢復得越來越快。靠著丹鼎宗換的靈石，他已恢復了三成修為，不僅能引靈氣淬煉身體，還能簡單地操控法器——那天，他用靈氣托著一塊鐵坯，幫張守義鍛打了一把帶弧度的“鐮刀”，鋒利得能一刀割斷蘆葦。

“玄天宗最近沒動靜?！崩钚樟遂`氣，看著山下的方向，語氣凝重，“他們不會甘心，肯定在憋壞招。”

林晚也早有準備。她讓張守義鍛打了二十把鐵胎弩，又在院墻四周埋了“觸發(fā)式陷阱”——把削尖的鐵樁藏在土里，上面連著重物，只要有人踩中機關(guān)，鐵樁就會瞬間彈起。

這天，百草堂的掌柜帶來個消息：“鎮(zhèn)上要辦‘物資交流會’，修士和凡人都會去，你們可以把鐵器帶去賣——丹鼎宗會派人護著你們。”

林晚眼睛一亮。這是擴大銷路的好機會。她立刻和眾人準備：張守義鍛打鐵鍋、鐵鏟、鐮刀，阿石負責打磨除銹，李玄則用靈氣在鐵器上刻簡單的“防滑紋”，林晚則把之前煉的“塊煉鐵”熔鑄成小塊，用草繩串成“鐵條”——方便凡人攜帶交易。

交流會當天，青霄宗的攤位前圍滿了人。凡人搶著買鐵鍋鐮刀，修士則盯著能入藥的鐵屑和刻了防滑紋的鐵杵。沒半日，帶來的鐵器就賣得只剩兩把鐵鏟。

“姑娘，這鐵能不能打把‘劍’？”一個穿布衣的少年擠進來，手里攥著幾塊碎銀，“我想給爹打把劍，他是獵戶，之前的木劍總斷?！?/p>

林晚愣了愣，隨即點頭：“可以，但得等十天——我要先做個‘鐵匠爐’，溫度夠了才能鍛打劍身?！?/p>

少年喜出望外，放下碎銀就跑了。李玄看著少年的背影，忽然開口：“咱們可以收‘學徒’——教凡人鍛打，擴大煉鐵的規(guī)模，也能多些人手?！?/p>

林晚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青霄宗就四個人，就算日夜趕工，也煉不出多少鐵。收學徒不僅能擴大生產(chǎn)，還能讓凡人欠青霄宗的人情——以后玄天宗再來找麻煩，或許還能有凡人幫忙。

交流會結(jié)束后，他們帶回了滿滿兩袋銅錢和三塊靈石。剛走到山口，就見蘇師兄在等他們：“玄天宗最近和‘黑風寨’走得近，你們要小心——他們可能會聯(lián)手來搶礦?！?/p>

林晚點頭：“多謝蘇師兄提醒。我們已經(jīng)準備了陷阱，還打算收些凡人學徒，壯大勢力?！?/p>

蘇師兄笑著點頭：“好主意。丹鼎宗會幫你們盯著玄天宗，你們只管安心煉鐵。”

回到青霄宗時，夕陽正好落在水車的輪盤上，把木輪染成了金色。風箱還在“呼嗒”作響，土窯里的火苗映紅了半邊天。林晚看著院里忙碌的三人，又看了看遠處的礦坑和小溪，忽然覺得，青霄宗的未來，早已不是“活下去”那么簡單——他們要在這里扎根，要靠凡界的知識，在這個修仙世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那天晚上，林晚在圖紙上畫下了“鐵匠鋪”的圖樣——要蓋個能容納十個學徒的大鋪子，旁邊再蓋幾間木屋，給學徒住。油燈的光映在圖紙上，照亮了每一筆規(guī)劃，也照亮了青霄宗越來越清晰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