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漫過城市天際線,林俊杰的手機就響起了專屬鈴聲 —— 是標(biāo)注 “顧氏集團 - 顧衍” 的號碼。他指尖頓了頓,想起上次商業(yè)晚宴上顧衍對靈汐屏保的格外關(guān)注,還有近期總覺得別墅外若有若無的窺探感,心里莫名泛起一絲不安。
“林先生,早?!?電話那頭的顧衍聲音溫和,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上周晚宴聊到新專輯跨界合作,我這邊剛好有個沉浸式音樂項目,想請你到府上詳談,順便看看我們?yōu)楹献鳒?zhǔn)備的場地,不知你今天是否有空?”
林俊杰看了眼窩在羊絨墊上梳理皮毛的靈汐,琥珀色的眼睛正好奇地盯著他,尾巴尖輕輕晃動。他本想以 “照顧寵物” 為由拒絕,可顧衍緊接著補充:“聽說你養(yǎng)了只很特別的白狐,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帶來,我家庭院夠大,正好讓它透透氣?!?/p>
這句話像根細(xì)針,輕輕刺中了林俊杰的疑慮 —— 顧衍怎么會突然提起靈汐?是單純的客套,還是另有目的?他摩挲著手機邊緣,目光落在靈汐身上,小家伙似乎察覺到他的猶豫,湊過來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背,喉嚨里發(fā)出溫順的呼嚕聲。
“好,我大概十點到?!?最終,林俊杰還是答應(yīng)了。他想看看顧衍到底想做什么,也想確認(rèn)那些若有若無的窺探感,是否真的與這位顧氏總裁有關(guān)。掛掉電話,他蹲下身,輕輕撓了撓靈汐的下巴:“小白,今天帶你去個地方,要乖乖的,別亂跑。”
靈汐眨了眨眼睛,像是聽懂了,用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指尖,留下一點濕潤的溫度。她能感覺到林俊杰語氣里的謹(jǐn)慎,也隱約察覺到空氣中那股熟悉的危險氣息又近了些 —— 和上次在別墅外感受到的一樣,冰冷而帶著算計,讓她本能地繃緊了神經(jīng)。
十點整,林俊杰的車停在顧衍別墅門口。這是一棟位于市郊半山腰的獨棟別墅,庭院大得驚人,修剪整齊的草坪上點綴著噴泉與雕塑,歐式風(fēng)格的建筑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白石光澤,與林俊杰溫馨的家截然不同,處處透著疏離的奢華。
顧衍早已站在門口等候,穿著一身休閑的米色西裝,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林先生,歡迎?!?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林俊杰懷里的靈汐身上,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很快又掩飾過去,“這就是小白吧?果然名不虛傳,比照片上更靈動。”
靈汐被顧衍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往林俊杰懷里縮了縮,耳朵緊緊貼在腦袋上,尾巴也纏上了他的手腕,像是在尋求保護。她能清晰地聞到顧衍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底下卻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 和古籍里記載的 “獵妖者” 身上的氣息有些相似,讓她心臟猛地一縮。
“顧總客氣了,只是只普通的狐貍?!?林俊杰抱著靈汐,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顧衍的目光,“我們還是先談合作吧?!?他不想在靈汐的話題上多做糾纏,只想盡快摸清顧衍的目的。
“不急,先帶你逛逛庭院,看看我們準(zhǔn)備的場地?!?顧衍笑著側(cè)身引路,腳步卻刻意朝著庭院東側(cè)走去,“那邊有片草坪,原本計劃用作沉浸式音樂的戶外舞臺,你可以看看是否合適?!?/p>
林俊杰抱著靈汐跟在后面,目光警惕地掃過庭院的每一個角落。草坪邊緣種著高大的梧桐樹,樹下放著幾個白色的藤椅,看起來并無異常。可當(dāng)他們走近梧桐樹時,靈汐突然渾身一僵,原本溫順的毛發(fā)瞬間炸起,尾巴也豎得筆直,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低吼,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樹旁的灌木叢。
“小白,怎么了?” 林俊杰感覺到懷里的小家伙在發(fā)抖,趕緊低頭安撫,卻順著靈汐的目光看去 —— 灌木叢旁,放著一只和靈汐體型幾乎一模一樣的仿真狐貍模型,雪白的皮毛、琥珀色的眼睛,連尾巴尖的弧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若非模型僵硬地趴在地上,幾乎能以假亂真。
靈汐的低吼越來越響,爪子緊緊抓住林俊杰的衣服,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在她的感知里,這個 “同類” 沒有絲毫生命氣息,反而散發(fā)著冰冷的塑膠味,像是某種偽裝的陷阱。青丘的本能告訴她,這個模型不對勁,是沖著她來的!
顧衍像是才發(fā)現(xiàn)靈汐的異常,故作驚訝地停下腳步:“咦?小白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不過是個狐貍模型而已,我前段時間從國外買回來的,想著放在庭院里當(dāng)裝飾。” 他說著,還故意走上前,用腳輕輕碰了碰模型,“你看,就是個假的,沒什么好怕的?!?/p>
可他的動作不僅沒讓靈汐平靜,反而讓她的情緒更加激動,低吼變成了帶著恐懼的嗚咽,腦袋埋進林俊杰的頸窩,再也不肯抬頭。她能感覺到顧衍碰模型時,眼神里那股毫不掩飾的探究,像是在觀察她的反應(yīng),驗證著什么。
林俊杰輕輕拍著靈汐的后背,試圖緩解她的恐懼,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重。顧衍說這是 “隨手買的裝飾”,可模型的模樣與靈汐太過相似,甚至連眼睛的顏色都分毫不差,這絕不可能是巧合!而且顧衍的反應(yīng)太刻意,看似驚訝,眼底卻藏著一絲期待,像是早就預(yù)料到靈汐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可能是小白第一次見到這個,有點害怕?!?林俊杰強裝鎮(zhèn)定,抱著靈汐往后退了兩步,避開了那個仿真模型,“我們還是去室內(nèi)談吧,外面風(fēng)大,怕它著涼?!?他不想讓靈汐再待在這個讓她恐懼的地方,也不想再給顧衍觀察靈汐的機會。
顧衍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堅持,笑著點頭:“也好,里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咖啡和點心?!?他轉(zhuǎn)身引路,腳步卻比剛才慢了些,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偶爾還會回頭看一眼靈汐,眼神里的探究更濃了。
走進別墅客廳,奢華的裝修風(fēng)格與庭院如出一轍,水晶吊燈、真皮沙發(fā)、墻上掛著的名貴油畫,處處透著金錢的堆砌,卻沒有一絲家的溫暖。顧衍讓傭人端來咖啡,自己則坐在林俊杰對面的沙發(fā)上,目光時不時就落在靈汐身上。
“林先生,你這狐貍確實很特別。” 顧衍抿了口咖啡,狀似無意地開口,“不僅長得漂亮,反應(yīng)也比普通狐貍靈敏得多,剛才看到模型的樣子,倒像是通人性似的。” 他刻意加重了 “通人性” 三個字,眼神緊緊盯著林俊杰,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林俊杰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泛白:“可能是養(yǎng)久了,比較有靈性吧?!?他沒有接話,而是岔開了話題,“顧總,我們還是談?wù)労献靼桑阏f的沉浸式音樂項目,具體是怎么規(guī)劃的?”
顧衍見他回避,也不著急,順著他的話聊起了合作,可沒過多久,又繞回了靈汐身上:“說起來,我也想養(yǎng)一只像小白這樣的狐貍,不知道林先生是在哪買的?或者有什么渠道推薦嗎?” 他的語氣很隨意,像是真的只是想養(yǎng)寵物,可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容錯過的急切。
林俊杰心里的警惕瞬間提到了頂點。顧衍兩次三番提起靈汐,從模型試探到詢問購買渠道,顯然是對靈汐格外關(guān)注,甚至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靈汐的異常!他不能讓顧衍知道靈汐的來歷,更不能讓顧衍有機會接觸到靈汐,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小白是我在山里偶然撿到的,當(dāng)時它受傷了,我就帶回家養(yǎng)了,具體的品種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只普通的白狐,只是長得稍微特別些?!?林俊杰含糊其辭,刻意淡化靈汐的特殊性,“至于渠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只是運氣好,遇到了它?!?/p>
顧衍盯著林俊杰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表情里找到破綻,可林俊杰始終保持著平靜,眼神沒有絲毫閃躲。過了好一會兒,顧衍才收回目光,笑了笑:“看來林先生是真的有緣分,能撿到這么特別的狐貍?!?他沒有再追問,卻拿起手機,悄悄給助理發(fā)了條消息 ——“目標(biāo)反應(yīng)異常,確認(rèn)有問題,準(zhǔn)備下一步計劃?!?/p>
靈汐窩在林俊杰懷里,能清晰地感覺到顧衍的惡意,還有他發(fā)消息時那股冰冷的氣息。她抬起頭,用腦袋蹭了蹭林俊杰的下巴,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 “嗚嗚” 聲,像是在提醒他危險。林俊杰感受到她的不安,輕輕撫摸著她的皮毛,用眼神安撫她 ——“別怕,我會保護你?!?/p>
接下來的合作洽談,林俊杰始終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顧衍的異常舉動和靈汐剛才的反應(yīng)。顧衍提出的合作方案看似優(yōu)厚,卻處處透著詭異,尤其是提到 “需要寵物參與部分場景拍攝” 時,更是讓林俊杰確定,顧衍就是沖著靈汐來的。
“合作的事,我需要和團隊商量一下,再給你答復(fù)?!?談完后,林俊杰立刻起身,抱著靈汐準(zhǔn)備離開,“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帶小白回家,就先告辭了?!?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每多待一秒,靈汐就多一分危險。
顧衍也沒有挽留,笑著送他到門口:“期待林先生的答復(fù),也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再見到小白?!?他的目光落在靈汐身上,帶著一絲勢在必得的意味,讓林俊杰心里一陣發(fā)涼。
坐上車,靈汐才漸漸放松下來,不再發(fā)抖,卻依舊緊緊貼著林俊杰,不肯離開。林俊杰摸著她柔軟的皮毛,心里滿是后怕 —— 剛才在庭院里,若不是靈汐反應(yīng)敏銳,他可能還意識不到顧衍的算計有多深。顧衍不僅知道了靈汐的存在,還在刻意試探她的異常,顯然是對靈汐有不軌之心。
“小白,以后我們離顧衍遠一點,他很危險?!?林俊杰輕聲說,語氣里滿是堅定。靈汐像是聽懂了,用舌頭輕輕舔了舔他的手心,尾巴纏上他的手腕,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決定。
車子駛離顧衍的別墅,林俊杰回頭看了一眼那棟越來越遠的白色建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顧衍不會輕易放棄,這次的試探只是開始,接下來,他一定會用更隱蔽的手段接近靈汐。他必須盡快想辦法,保護好靈汐,不讓她落入顧衍的圈套。
而此刻,顧衍的別墅里,顧衍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林俊杰的車消失在山路盡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秘術(shù)師的電話:“確認(rèn)了,那只狐貍確實有問題,反應(yīng)比普通狐妖更敏銳,看來修行不淺。接下來,按計劃行事,務(wù)必在一周內(nèi)把它帶回來?!?/p>
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回應(yīng):“是,顧總,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捕妖網(wǎng)和符咒,保證萬無一失?!?/p>
顧衍掛掉電話,走到庭院里,看著那個仿真狐貍模型,眼神里滿是貪婪。他伸手撫摸著模型的皮毛,像是在撫摸真正的狐妖:“靈汐…… 不管你是不是狐妖,你的心頭血,我勢在必得?!?陽光灑在他身上,卻照不進他眼底的黑暗,一場針對靈汐的陰謀,正在悄然加速。
車子里,靈汐窩在林俊杰懷里,閉著眼睛,卻沒有睡著。她能感覺到顧衍的惡意還在蔓延,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朝著她和林俊杰收緊。她想起青丘長老說過的話,人類的欲望是最可怕的武器,能摧毀一切美好。她不知道顧衍想要什么,卻知道自己必須變強,才能保護好林俊杰,保護好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
林俊杰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眼神也變得堅定。他不知道顧衍接下來會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對抗顧氏集團的勢力,但他知道,他絕不會放棄靈汐。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會擋在靈汐身前,做她最堅實的依靠。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兩人身上,卻驅(qū)不散空氣中的緊張。一場關(guān)乎生死的較量,已經(jīng)悄然拉開序幕,而沉浸在溫暖中的一人一狐,只能握緊彼此的手,迎接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