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城的巷戰(zhàn)進行到第十七天,戴浩的白虎親衛(wèi)隊把指揮部設在中央銀行的地下金庫。每當宣傳氣球飄過城區(qū),這位公爵就會暴怒地撕碎戰(zhàn)報,武魂附體時的虎嘯震得金磚簌簌墜落
---
“哎,白匪軍,躲進了山洞里——”
少年ABC社的孩子們把新編的民謠刻在炮彈殼上,用投石機拋進敵占區(qū)。戴浩的參謀官們發(fā)現(xiàn),連軍樂隊敲進行曲時都忍不住會混進這段旋律。更可怕的是,白軍控制區(qū)的母親們哄孩子睡覺時,會下意識哼唱“輪船已靠岸”,等意識到歌詞含義時早已傳遍半條街。
星羅社革黨的宣傳委員還在廣播里嘶吼“光復傳統(tǒng)”,可他們的演講臺下總出現(xiàn)詭異場景——有人把傳單折成紙船放進排水溝,紙船里坐著用紅線捆住的布偶老虎。當白軍稽查隊逮捕折紙人時,整個街區(qū)的窗戶都傳來齊聲合唱:“這沒人愛的政權人們受夠啦!”
水運航線正在發(fā)生靜默的革命。裝運白軍物資的蒸汽貨輪在夜航時,船員們會把船艙里的糧食包調(diào)換順序,等貨物運抵前線,軍火箱里裝的卻是共和國的《土地改革手冊》。有個大膽的舵工甚至在航行日志上用密語記錄:“三號鍋爐壓力不足,恰似白虎斷爪?!?/p>
霍雨辰在千里外的指揮部轉動地球儀,突然用紅鉛筆圈住星羅城水道網(wǎng):“該讓我們的‘輪船’真正靠岸了?!碑斠梗鸄BC社潛水員帶著水下焊槍出發(fā),他們的任務是讓白軍炮艇的螺旋槳與水生魂獸的巢穴“意外”相遇。
“夫人們還在觀望?!泵坠翣柨粗閳髨D上閃爍的灰色區(qū)域冷笑。這些星羅城的富商們既不敢得罪戴浩,又偷偷在家里收藏共和國憲法。紅軍心理戰(zhàn)部門隨即推出“雙面錦囊”——囊中一面繡著白虎泣血圖,一面繡著麥穗環(huán)繞的齒輪。
當白軍最精銳的第七師試圖突圍求援時,謝苗的騎兵突然在晨霧中唱起民謠。戰(zhàn)馬踏著節(jié)拍左右迂回,把重型魂導坦克引向早已標注的沼澤區(qū)。戴浩在望遠鏡里看得目眥欲裂:他的士兵們聽著歌謠竟放緩了射擊頻率,有個年輕列兵甚至跟著哼出了“革命沒人能阻擋”。
真正的絕殺來自天空。紅軍僅有的三架莫蘭-索尼耶L型單翼機掠過星羅城上空,投下的不是炸彈,而是成捆的《白軍家屬平安信》。這些用戴浩專用信紙偽造的家書里寫著:“父親已戰(zhàn)死,速領撫恤金?!碑斂只湃缤烈甙阍跀耻娐訒r,運河盡頭真的出現(xiàn)了懸掛紅旗的蒸汽輪——甲板上站滿了青年ABC社的醫(yī)療隊。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霍雨辰對著沙盤上潰退的白軍模型輕笑,“其實連海神閣的禁令都是我的舞臺。”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云層中突然落下九道金色閃電,精準地劈在白軍剛架起的九級魂導炮陣地上——這是穆恩在警告任何試圖動用超凡力量的勢力。
夕陽西下,星羅城的巷口飄起千百只紙船。船頭燃著的蠟燭映紅水面,仿佛給這座困城系上了一條流動的紅綢。戴浩在地下金庫里瘋狂刨著珠寶,卻挖出一張泛黃的童謠手稿——那是他兒時奶娘哄睡唱的曲子,最后一句被鮮血改寫成:“ABC社員已到你家門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