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進客廳時,星空拼圖終于拼好了大半——深藍色的背景上,星星的銀亮碎片漸漸連成一片,像把真正的夜空裁了塊鋪在茶幾上。楊博文趴在地毯上,指尖捏著最后一塊星星碎片,皺著眉往拼圖上比對,鼻尖因為專注微微皺起。
左奇函沒伸手幫忙,就坐在他身邊,手肘撐著膝蓋,掌心托著下巴看他。夕陽的光落在楊博文發(fā)頂,把柔軟的發(fā)絲染成淺金,連帶著他偶爾晃悠的腳尖,都像是裹了層暖光。
“找到了!”楊博文突然眼睛一亮,把碎片精準扣進空缺處,抬頭時正好撞進左奇函的視線里。他愣了愣,隨即笑起來,嘴角的小梨渦陷得深深的,“你看,最后一塊星星拼好啦!”
左奇函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指尖蹭過他泛紅的耳尖:“我們寶寶真厲害?!彼┥頊惤?,鼻尖蹭過楊博文的臉頰,“獎勵你一個吻,好不好?”
沒等楊博文回答,左奇函的唇就輕輕貼了上來——不像玄關那次帶著占有欲的深吻,這次的吻軟乎乎的,像碰了碰棉花糖,只在嘴角停留了兩秒,卻足夠讓楊博文的臉頰瞬間燒起來。
“你怎么突然……”楊博文往后縮了縮,耳朵紅得快要滴血,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毯的紋路。
左奇函笑著把他往懷里拉了拉,讓他靠在自己腿上:“想親就親了?!彼焓帜闷鸩鑾咨系哪滩?,是下午沒喝完的,還帶著點余溫,“喝口奶茶,解解膩?!?/p>
楊博文接過奶茶,抿了一小口,甜絲絲的奶味在嘴里散開,卻沒壓下臉上的熱度。他靠在左奇函腿上,仰頭看他,發(fā)現左奇函也在低頭看自己,眼神里的溫柔像化不開的糖,看得他心跳又快了幾分。
“剛才在外面,你說怕我被別人搶跑,”楊博文突然開口,指尖輕輕勾著左奇函的褲縫,“其實我也會怕呀?!?/p>
左奇函的指尖頓了頓,低頭摸了摸他的臉:“怕什么?”
“怕你太好看,被別人喜歡?!睏畈┪牡穆曇魫瀽灥模麘牙锟s了縮,“你笑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上次去超市,收銀員阿姨都盯著你看了好久。”
左奇函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小醋包,連阿姨的醋都吃?”他俯身,額頭抵著楊博文的額頭,聲音放得很低,“我眼里只有你,不管別人怎么看,我都只喜歡你一個。”
楊博文的眼睛瞬間亮了,伸手摟住左奇函的腰,把臉埋進他的小腹:“我也是,只喜歡你一個?!?/p>
暮色漸漸變濃,客廳里沒開燈,只有拼圖上的星星碎片反射著微弱的光。左奇函伸手順著楊博文的后背慢慢拍,像在哄鬧別扭的小孩,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去,讓懷里人漸漸放松下來。
過了會兒,楊博文的肚子突然“咕?!苯辛艘宦暎蚱屏税察o。他瞬間僵住,耳朵更紅了,埋在左奇函懷里不肯抬頭。
左奇函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腰:“餓了?”
楊博文悶悶地“嗯”了一聲,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左奇函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坐起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想吃什么?我去做。”
“想吃你做的番茄雞蛋面。”楊博文抬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要放好多好多番茄,還要臥一個溏心蛋?!?/p>
“好,放好多番茄,臥溏心蛋?!弊笃婧χc頭,起身往廚房走。剛走兩步,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睏畈┪膹牡靥荷吓榔饋?,快步跟上去,伸手摟住他的胳膊,“我?guī)湍阆捶?。?/p>
廚房的燈亮起來,暖黃的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楊博文踮著腳從冰箱里拿出番茄,放在水池里認真地洗著,手指蹭過番茄光滑的表皮。左奇函靠在灶臺邊看著他,嘴角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懷里的小醋包,黏人又可愛,怎么看都看不夠。
等水開了,左奇函把面條下進鍋里,楊博文就站在旁邊,時不時伸手幫他遞個調料瓶,或者偷偷捏一下他的腰。左奇函沒阻止,只是在他捏第三次的時候,伸手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掌心按了按:“再摸,面就要煮糊了。”
楊博文立刻收回手,吐了吐舌頭,卻還是往他身邊湊了湊,肩膀輕輕撞了撞他的肩膀。
面條煮好,盛在白瓷碗里,番茄的酸甜味混著面條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楊博文捧著碗,坐在餐桌前,迫不及待地夾起一筷子面條,吹了吹就往嘴里送。
“慢點吃,別燙著?!弊笃婧谒麑γ妫焓植亮瞬了旖钦吹降姆阎皼]人跟你搶?!?/p>
楊博文含糊地應著,眼睛卻一直盯著碗里的溏心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吃到一半,他夾起溏心蛋,遞到左奇函嘴邊:“你吃,這個蛋黃超嫩的?!?/p>
左奇函張嘴咬下,溫熱的蛋黃在嘴里散開,甜絲絲的,帶著番茄的清香。他看著對面人一臉滿足的樣子,突然覺得,所謂的幸福,其實就是這樣簡單。
是拼圖旁的軟語,是廚房的煙火氣,是碗里的溏心蛋,是有人會因為你吃飛醋,會黏著你,會把所有的喜歡都藏在細微的動作里。
吃完面,楊博文搶著去洗碗,左奇函靠在廚房門口看著他。水珠順著他的指尖往下滴,落在水池里濺起小小的水花,額前的碎發(fā)被水汽打濕,貼在皮膚上,透著股軟乎乎的勁兒。
等他把碗放進碗柜,轉身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左奇函的下巴抵在他的發(fā)頂,聲音低沉又溫柔:“洗好了?”
“嗯!”楊博文點點頭,順勢往他懷里縮了縮,胳膊環(huán)住他的腰,“我們去客廳看電影好不好?就看上次沒看完的那個。”
“好啊?!弊笃婧χc頭,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都聽你的。”
兩人窩在沙發(fā)上,蓋著同一條毛毯。楊博文靠在左奇函身邊,把整個身子都往他這邊歪著,胳膊環(huán)著他的胳膊,手指時不時輕輕撓一下他的手心。電影的光影在兩人臉上忽明忽暗,卻沒人真正在意劇情——他們的眼里,只有彼此。
楊博文看著左奇函的側臉,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下頜線。左奇函轉頭看他,眼神里滿是溫柔。沒等楊博文說話,左奇函的唇就輕輕貼了上來,帶著番茄的酸甜味,軟乎乎的,甜絲絲的。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客廳里的電影還在播放,可沙發(fā)上的兩人卻早已沉浸在彼此的溫柔里。楊博文知道,只要身邊有左奇函,不管是拼圖旁的午后,還是電影前的夜晚,都會被過得甜絲絲、暖融融的,成為藏在心底最珍貴的時光。
而左奇函也知道,只要能抱著身邊這個黏人的小祖宗,不管是簡單的番茄雞蛋面,還是平凡的日常,都會變成最幸福的模樣,永遠都不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