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有一個當(dāng)大俠的夢,行走在江湖中,做一個行俠仗義匡扶正道的絕世大好人。
我叫王二狗,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普通不夠文雅,你說是吧?可爹娘卻說取個賤名好養(yǎng)活,再說了莊稼漢名字要那么文雅作甚?
罷了罷了,真正的大俠又怎會在意這些虛名?
茶館旁邊就是一所武館,里面的漢子都好生厲害,個個長得膀大腰圓,還有他們手里的長槍,哦不對,還有刀、劍、流星錘等等,舞得威風(fēng)堂堂,虎虎生威!
尤其是那兩個光膀子的漢子,兩人打得有來有回誰也不讓著誰。我趴在墻頭看得津津有味,手上情不自禁地學(xué)起他們的招式,這時腳下支撐我的李肆卻很掃興地開口催促。
“二狗,你看好了嗎?我也要看!”
“馬上馬上!”我隨口敷衍,這才剛看興起哪能說中斷就中斷呢?
“不行!說好了……”李肆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我也沒注意剛打算開口繼續(xù)拖延,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嗓音,呵斥道:“好你們兩個小崽子,不正兒八經(jīng)的拜師反倒而做起爬墻偷學(xué)的勾當(dāng),成何體統(tǒng)?”
我被嚇得一激靈,一不留意從他肩上摔倒在地,好在身下野草長得茂盛摔下來也不至于太疼,可還是給我摔得齜牙咧嘴掙扎著站起身。
“老師傅,我們也學(xué)武?!?/p>
身邊的李肆開始辯解,我也急忙跟著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我們也想學(xué),我們想當(dāng)大俠!”
話一說完,對面的老師傅盯著我看了許久,目光在我和李肆身上來回跳躍,半晌才笑出聲來。
“哈哈哈,大俠可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彼哿宿巯掳蜕祥L長的山羊須,一只手背在身后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在我們面前來回踱步,擺出一副勉強(qiáng)模樣,“既然你們對武藝感興趣,那老夫便做一次好人,勉為其難的收你們?yōu)橥?。?/p>
“???!”兩人有些錯愕,面面相覷間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震驚,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
“啊什么?。±戏蛘f了收你們?yōu)橥?,還不趕緊拜師!”
李肆反應(yīng)迅速,忙拉著我跪下,朝老先生磕了幾個響頭,這也算是簡單拜過師門了。
“明日這個時辰,你們可要記得帶著拜師禮來東邊街石門村來。”
他看向李肆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石門村?那不是在城外了么?武館的老師傅怎住得這般偏遠(yuǎn)。我倆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后來才知道,這位老師并不是武館的,可他也真的有本事。
家里沒什么能拿出去拜師的東西,我跟李肆商量著打算去河口邊撈幾條魚,作為拜師禮。打定主意后一塊兒朝著河口方向走去,兩個人費(fèi)了大半天的勁兒,從下午撈到傍晚才勉強(qiáng)撈起四條魚來,其中兩條都還沒有小臂長。
奈何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我們也只得回家。
一清早,我們早早出了城門,走在去往石門村的路上,越走地越偏周圍雜草躥起半人高來,我們倆不由嘀咕起來。
“哪有大俠住在這荒郊野嶺的,你說是不是李肆?”
“是啊,我們會不會被騙了?”
我們持著懷疑態(tài)度慢悠悠在小路上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看到一戶人家。那家門前種有兩棵棗樹,腰上系起一條粗麻繩,上面晾了一件白長衫,正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那條。
孔長今一大早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掀開被子,腳在地上探幾次才穿好鞋,揉著還未完全脫離困意的兩只眼睛去開門。他還未從夢中清醒,一時間記不起昨天收了倆娃娃做徒弟,想不到是誰會大清早的起來敲門,便對著門外大喊一聲:“誰???”
門自內(nèi)打開,五十多歲的老師傅站在門口,兩只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著來人。
“師傅!”
“師傅!”
兩個十來歲的小娃娃異口同聲地喊道,皮膚粗糙被太陽曬成土黃色,黑亮亮的眼睛睜得提溜圓,兩只手各提著兩條大小不一的魚,并肩站在門口,齊齊看向孔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