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第一場雪來得猝不及防，清晨醒來時，窗外的梧桐枝椏已經(jīng)裹上了一層白霜，雪花像撕碎的棉絮，慢悠悠地飄落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凌依然趴在宿舍窗邊，看著樓下漸漸積起的薄雪，指尖無意識地在玻璃上畫著草莓，心里忽然想起林溯——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帶傘，會不會凍著。

黎微“依然！快收拾一下，裴衍說食堂新煮了熱乎的紅薯粥，我們一起去吃！”

黎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已經(jīng)穿好了厚厚的羽絨服，手里還拿著一條粉色的圍巾。

黎微“給你帶的，昨天逛街看到的，特別暖和，趕緊戴上，別凍著脖子?！?/p>

凌依然接過圍巾，指尖觸到柔軟的毛線，心里暖融融的。

剛系好圍巾，手機就響了，是林溯打來的：

林溯“下樓了嗎？我在你們宿舍樓下，帶了熱水袋和暖手寶，你別自己下來，等我上去接你?！?/p>

掛了電話，凌依然快步跑下樓，就看到林溯站在雪地里，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手里拎著一個保溫袋，脖子上還掛著兩個暖手寶。

雪花落在他的發(fā)梢，融化成小小的水珠，卻絲毫沒影響他眼里的光亮。

凌依然“怎么不躲在樓道里等？”

凌依然跑過去，伸手幫他拍掉肩上的雪。

凌依然“都凍成這樣了，要是感冒了怎么辦？”

林溯笑著把暖手寶塞到她手里，又打開保溫袋，拿出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熱水袋：

林溯“怕你下來看不到我著急，這個熱水袋灌的是熱水，你揣在懷里，一會兒去食堂的路上就不冷了。”

他頓了頓，又從口袋里掏出一顆草莓味的糖。

林溯“剛才在超市看到的，給你揣著，甜甜的，心里也暖和?！?/p>

凌依然接過糖，剝開糖紙放進嘴里，甜味瞬間在舌尖散開，比平時吃的任何一顆糖都要甜。

她抬頭看著林溯，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也是這樣，冒著雪給她送復習資料，手里還揣著熱乎的牛奶。

林溯“發(fā)什么呆？”

林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林溯“黎微和裴衍還在食堂等我們呢，再不去，紅薯粥就被搶光了?！?/p>

兩人并肩往食堂走，腳下的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在為他們伴奏。

林溯把傘往凌依然那邊傾斜著，自己的肩膀很快就落滿了雪花，凌依然看在眼里，悄悄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

凌依然“別總給我遮，你也會凍著的?！?/p>

林溯“我不怕冷，你要是凍感冒了，誰陪我去圖書館復習？誰給我畫速寫？”

凌依然臉頰發(fā)燙，沒再說話，只是悄悄往他身邊靠了靠，兩人的肩膀輕輕挨著，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走到食堂，黎微和裴衍已經(jīng)占好了位置，桌上放著四碗熱氣騰騰的紅薯粥，還有一碟剛出鍋的油條。

黎微揮著手：

黎微“快過來坐！這紅薯粥特別甜，我特意給你們多盛了兩勺，趕緊趁熱喝?！?/p>

裴衍把剝好的茶葉蛋遞給凌依然和林溯：

裴衍“剛煮好的，補充點營養(yǎng)，一會兒雪停了，我們?nèi)ゲ賵龆蜒┤撕貌缓茫俊?/p>

凌依然“好??！”

凌依然點頭，眼里滿是期待——她從小就喜歡堆雪人，只是一直沒機會和朋友們一起。

吃完早餐，雪果然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落在積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四人一起往操場走，黎微和裴衍走在前面，互相扔著雪球，笑聲傳遍了整個操場；凌依然和林溯走在后面，手牽著手，踩著厚厚的積雪，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

黎微“我們堆個雪人家族吧！”

黎微興奮地說：

黎微“堆一個我，一個裴衍，一個依然，一個林溯，這樣我們四個就永遠在一起了！”

裴衍笑著點頭，開始滾雪球：

裴衍“我來堆雪人的身體，黎微你負責堆頭，依然和林溯去找點樹枝和石頭，當雪人的眼睛和胳膊?！?/p>

凌依然和林溯一起在操場邊的梧桐樹下找樹枝，林溯彎腰撿起一根粗細適中的樹枝，遞給凌依然：

林溯“這個當雪人的胳膊正好，你看，上面還有沒掉的梧桐葉，像戴著裝飾一樣?！?/p>

凌依然接過樹枝，忽然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上掛著一顆紅色的野果，像一顆小小的燈籠。

她跑過去摘下來，笑著說：

凌依然“這個當雪人的鼻子正好，紅彤彤的，特別可愛！”

兩人拿著樹枝和野果回到操場，黎微和裴衍已經(jīng)把雪人的身體和頭堆好了。

凌依然把野果插在雪人的臉上當鼻子，林溯用樹枝給雪人畫上眼睛和嘴巴，黎微則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圍在雪人的脖子上：

黎微“這樣雪人就不冷了！”

堆完雪人，四人一起坐在雪地里，看著眼前的“雪人家族”，心里滿是歡喜。

裴衍拿出手機，拍下了這珍貴的一幕，照片里，四個雪人并排站在雪地里，戴著圍巾，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像極了他們四個。

黎微“我們來拍張合照吧！就以雪人家族為背景，以后每年下雪，我們都來這里拍一張，看看我們的雪人家族有沒有變化?！?/p>

大家都點頭同意，裴衍把手機架在雪地上，設(shè)置好定時，然后快速跑回隊伍里。

四人并肩站在雪人旁邊，露出開心的笑容，相機“咔嚓”一聲，記錄下了這美好的瞬間。

夕陽西下時，四人一起往宿舍走。

路上，凌依然忽然想起什么，對林溯說：

凌依然“我要把今天的雪人畫下來，放進我的速寫本里，這樣就算雪化了，我們的雪人家族也永遠不會消失?！?/p>

林溯點頭：

林溯“我?guī)湍阏易詈玫念伭?，把雪人的顏色畫得鮮艷一點，讓它永遠留在你的畫紙上?！?/p>

回到宿舍后，凌依然立刻拿出速寫本，快速勾勒起今天的場景：操場上的雪人家族、四人開心的笑臉、陽光下的積雪。

她在畫面下方添了一行小字：

凌依然“冬雪落時的約定，是我們青春里最溫暖的印記?！?/p>

寫完，凌依然看著速寫本上的畫，忍不住笑了——她知道，就算冬天過去，雪會融化，雪人會消失，但今天的快樂和溫暖，會永遠留在她的心里，留在這本速寫本里，留在他們共同的青春記憶里。

而林溯站在宿舍窗前，看著凌依然宿舍的方向，手里拿著今天和她一起撿的梧桐枝，心里滿是期待——他期待著明年的冬天，期待著和凌依然一起堆更多的雪人，期待著和她一起，在A大的校園里，度過一個又一個溫暖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