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葉青渙的生活變得更加規(guī)律而充實。
每日清晨,依舊是最基礎(chǔ)的劍術(shù)修煉,打磨身體,凝練劍意,這是塵心為他打下的基石,從未松懈。
上午,則是對新魂技“冰魄一線”的反復(fù)錘煉。
他不再追求極限的威力,而是開始精雕細(xì)琢地對魂力輸出、寒氣凝聚、劍氣速度與精準(zhǔn)度進行微妙的控制。
每一次施展后,他都會靜靜體會魂力的流轉(zhuǎn)與消耗,尋找著最優(yōu)的發(fā)力方式。
院落中那根鐵木樁上,密密麻麻的細(xì)小冰孔和不斷蔓延又被他小心清除的冰霜,記錄著他的每一次進步。
下午,是打坐冥想,鞏固暴漲的魂力,并嘗試沖擊更高的等級。
先天滿魂力的優(yōu)勢在此刻愈發(fā)凸顯,他的魂力積累速度遠超常人。
而寧榮榮,則成了他最固定的“觀眾”和......“干擾源”。
小丫頭幾乎每天都會跑來找他,有時會安安靜靜地坐在廊下看他練劍練魂技,捧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有時則會忍不住跳出來,嘰嘰喳喳地分享宗門里的趣事,或者拿著各種點心零嘴非要他休息品嘗;有時甚至?xí)话l(fā)奇想,試圖用自己的七寶琉璃塔給他“加點狀態(tài)”,看看魂技會不會更厲害,雖然每次都被葉青渙無奈地婉拒——七寶琉璃塔的增幅雖好,但他更需要的是熟悉自身絕對掌控下的力量。
葉青渙雖覺偶爾被打擾,但奇異的是,并未感到厭煩。
寧榮榮的活潑與關(guān)切,像是一縷溫暖陽光,照進他清冷專注、唯有劍與魂力的世界,讓他不至于因過度修行而變得冰冷孤寂。
塵心和古榕對此都看在眼里,卻并未阻止,似乎默許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暮色漸深,練劍聲歇。
葉青渙獨立院中,天泣劍斜指地面,劍身冰寒,映照著天邊最后一抹殘霞。
他周身氣息越發(fā)沉凝,那明亮的黃色魂環(huán)若隱若現(xiàn)。
寧榮榮早已被侍女喚回用膳,院落中只剩他一人。
他回想白日修煉所得,反思不足之處?;昙颊瓶仉m有小成,但仍需苦功;魂力增長雖快,但距下一瓶頸仍有距離;而最根本的劍道,更是漫漫長路,唯有持之以恒。
遠處山巒輪廓漸漸模糊,星子開始零星浮現(xiàn)。
葉青渙還劍入鞘(雖無劍鞘,卻是一個收勢的動作),轉(zhuǎn)身走向屋內(nèi),步伐沉穩(wěn)。
他知道,明日,朝陽升起之時,依舊是練劍、修魂、悟道。
如此日復(fù)一日,心無旁騖,唯劍唯道。
時光如水,在七寶琉璃宗深處那翠竹環(huán)繞的院落里靜靜流淌。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轉(zhuǎn)眼便是四年光陰。
四年時間,足以讓一個男孩褪去稚嫩,初顯少年風(fēng)姿。
十歲的葉青渙,身量拔高了許多,依舊是一身簡單的淺青色勁裝,卻更襯得他身形挺拔如修竹。
眉眼長開了些,少了幾分幼時的圓潤,多了些清俊的輪廓,只是那份天生的清冷氣息愈發(fā)顯著,并非故作冷漠,而是如深潭靜水,波瀾不驚,唯有在握劍之時,那雙沉靜的眸子才會迸發(fā)出令人不敢逼視的銳利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