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的甜香還沒散，赫蓮曉夢剛把最后一塊糕塞進嘴里，就見蝴蝶捧著個空盤子跑回來，臉上帶著笑：“教主！弟子們都說好吃，還問下次啥時候做別的！”

“這有啥難的?！焙丈彆詨裟税炎旖堑奶撬?，剛要開口，就見上官望眼睛一亮，湊過來遞上張折得整齊的紙：“我昨晚回去翻了家傳的食譜，這上面有做‘栗子羹’的法子——正好現(xiàn)在是栗子季，曉夢你不是愛吃糖炒栗子嗎？”

赫蓮曉夢接過來一瞅，紙上畫著詳細的步驟，連“栗子要蒸軟了剝殼”都標得清清楚楚。他剛點頭，郁湮就從藥廬方向走過來，手里提著個竹籃，里面裝著剛采的新鮮栗子，殼上還沾著泥：“剛才去后山巡診，見坡上栗子熟了，就摘了些——正好用得上。”

燭幽靠在門框上，看著幾人湊在一起研究食譜，忍不住插了句：“后山栗子偏甜，比市集上的好，就是剝殼費功夫?！痹掚m這么說，卻轉(zhuǎn)身叫了兩個手腳麻利的弟子，讓他們過來幫忙剝栗子。

四人剛圍著案臺坐下，準備處理栗子，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跟著就是弟子的通報：“教主！藥王谷的谷主來了，說給左護法送新藥材！”

話音剛落，一個穿灰布道袍的中年男子就走進來，手里拎著個藥箱，見了郁湮就笑：“郁老弟，你要的千年靈芝我給你帶來了——哎？你們這是在做啥？”他目光掃過案上的栗子和食譜，眼睛瞬間亮了，“這不是栗子羹的方子嗎？我最會做這個！剝殼得用熱水燙，再泡半個時辰，殼一撕就掉！”

赫蓮曉夢一聽，立刻拉著藥王谷主坐下：“那正好！谷主您來指導指導，做完了分您一大碗！”藥王谷主本就是個吃貨，當即擼起袖子，接過弟子遞來的熱水，教著眾人剝栗子。

燭幽見狀，干脆去灶房燒了鍋熱水，又找了塊干凈的粗布，用來擦栗子仁上的細皮；郁湮則拿出個小秤，仔細稱著栗子和糖的用量，嘴里念叨：“栗子性溫，糖放多了易膩，得按比例來?！?/p>

上官望剝栗子剝得手都紅了，卻笑得開心，還不忘給赫蓮曉夢遞剝好的栗子仁：“曉夢你嘗嘗，這后山的栗子是甜，比我買的還好吃?！焙丈彆詨魪堊旖恿?，剛嚼兩口，就見蝴蝶舉著個剛剝好的栗子仁，遞到藥王谷主嘴邊：“谷主您也嘗嘗！”

一時間，后廚里滿是剝栗子的沙沙聲和說笑聲。等栗子仁都處理好，藥王谷主親自掌勺，把栗子仁放進鍋里熬煮，又加了點蜂蜜和藕粉，熬得濃稠香甜。郁湮則在旁邊，往鍋里加了少許陳皮絲：“解膩，還能理氣?！?/p>

等栗子羹熬好時，日頭已偏西。藥王谷主盛了一碗遞給赫蓮曉夢：“嘗嘗！保證甜而不膩，滑得很！”赫蓮曉夢舀了一勺塞進嘴里，栗子的綿密混著蜂蜜的甜，還有陳皮的清香味，瞬間暖了脾胃，忍不住點頭：“好吃！比現(xiàn)代的甜品還絕！”

眾人圍著灶臺，一人捧著一碗栗子羹，吃得滿足。藥王谷主喝著羹，笑著對郁湮說：“郁老弟，以后你們再做點心，記得叫上我，我那兒還有好多老方子呢！”

上官望立刻接話：“下次做桃花酥，我?guī)一蹃?！”燭幽則瞥了赫蓮曉夢一眼，輕聲說：“別總想著吃，吃完了記得把教里的瑣事處理了?！痹掚m兇，卻舀了一勺自己碗里的栗子羹，遞到赫蓮曉夢嘴邊：“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快吃?！?/p>

赫蓮曉夢張嘴接了，看著眼前的眾人——藥王谷主喝得眉開眼笑，上官望捧著碗蹲在旁邊，燭幽和郁湮站在灶旁，蝴蝶正幫著收拾碗碟。晚風吹進來，帶著桂花的余香和栗子羹的甜香，暖得人心頭發(fā)軟。

他突然覺得，所謂的“江湖”，哪里是打打殺殺的恩怨，分明就是這樣——有想吃的點心，有幫著忙活的人，有熱乎的羹湯，還有滿院散不去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