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皓被允許短暫離開密室,在祭司店的后院活動——說是允許,倒不如說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
庭院深深,古樹參天,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地灑在青石板上
蘇新皓坐在石凳上,手腕上纏繞著一圈幾乎看不見的銀絲,那是左航的同心引,看似無害。卻讓他連邁出庭院一步都會痛不欲生
他垂眸看著掌心還未愈合的咬痕,那是他反抗時自己留下的
忽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張極小家伙,又見面了
輕挑帶笑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新皓猛的抬頭,對上一雙含著興味的眼睛
張極一襲暗紫長袍,衣襟半敞,鎖骨上蜿蜒著銀色的蠱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他微微彎腰,長發(fā)從尖頭滑落,帶著淡淡的藥草香,和左航身上那種壓迫感不同,他的氣息慵懶又危險。像一條盤踞在陽光下的毒蛇
蘇新皓下意識往后一退,卻被對方一把扣住手腕
張極躲什么?
張極輕笑,指尖摩擦著他腕上的那圈銀絲
蘇新皓用力抽回手,冷聲道
蘇新皓怎么又是你?
張極上次走的太著急,沒給你介紹完
他慢悠悠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目光一寸寸掃過蘇新皓蒼白的臉,緊繃的肩線。最后落在他脖頸上還未消退的掐痕上,笑意更深
張極苗疆另一位大祭司,也是左航的……同僚
同僚二字他咬得極輕,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張極左航擅長制毒,我與他恰恰相反
蘇新皓抿唇不語,眼神警惕
張極卻像是被他的反應(yīng)取悅了,忽然俯身湊近他耳邊壓低聲音道
張極你知道嗎?左航從不對任何人這樣——囚禁,折磨,甚至親自喂養(yǎng)
他指尖輕輕點了點蘇新皓的心口
張極你可是第1個讓他這么“上心”的人
蘇新皓猛地拍開他的手
蘇新皓離我遠點!
張極不惱,反而低笑出聲
張極脾氣還挺大
他直起身,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串銀鈴,隨著他的動作清脆作響
張極有意思……難怪左航對你這么執(zhí)著
蘇新皓死死盯著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祭司到底想干什么
張極卻忽然轉(zhuǎn)身朝庭院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張極小家伙,如果哪天你受不了左航了……可以來找我
他回頭,沖蘇新皓眨了眨眼,笑容蠱惑
張極我比他會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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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祭司殿偏閣
張極斜倚在軟榻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銀鈴,銀鈴刻滿古老的苗文,輕輕一晃,聲音卻詭異地沒有傳出半分,仿佛被什么力量禁錮在了方寸之間
張極查到了嗎?
他懶洋洋開口
陰影中,一名黑袍人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回大人,那少年是半年前左祭司從山外帶回來的,當時渾身是血,心口還插著一截斷劍,按理說早該死了……”
張極哦?
張極挑眉
張極左航救了他?
“不”黑衣人低頭“是那少年自己活下來的”
張極指尖一頓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張極OS:受了致命的傷,卻能在苗疆的瘴氣中存活,甚至扛住了左航的蠱毒……
張極有意思……
他忽然輕笑一聲,指腹摩擦過鈴鐺表面凹凸的紋路
張極去準備問心蠱,再取一管我的血來
黑袍人猛的抬頭:“大人!問心蠱要配合攝魂鈴使用,萬一被左祭司發(fā)現(xiàn)——”
張極噓
張極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笑意盈盈
張極我親愛的同僚最近忙著馴服他的小獵物,哪有空管這些小事?
鈴鐺無聲震顫,仿佛在應(yīng)和他的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