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光,不該被黑夜帶走”可他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對方永夜里的星辰。
?? 陰濕傲嬌地縛靈馬嘉祺×陽氣不足卻超勇的漂亮姐姐丁程鑫
?? 雙潔/OE/靈異戀愛喜劇
??番外HE
——
丁程鑫哼著歌,拖著行李箱站在破舊的公寓樓前,抬頭看了看斑駁的外墻,滿意地點點頭。
"一個月才500塊,這種好事上哪兒找去?"他笑瞇瞇地掏出鑰匙,完全無視了中介欲言又止的表情。
推開吱呀作響的房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丁程鑫皺了皺鼻子,摸索著墻上的開關(guān)。"啪"的一聲,燈泡閃爍兩下,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四濺。
"哇哦,這么刺激?"丁程鑫不僅沒被嚇到,反而興奮地掏出手機照明,"這氛圍感,絕了!"
黑暗中,溫度驟然下降。丁程鑫搓了搓手臂,突然感覺后頸一涼,像是有人對著他吹氣。
"滾出去。"
一個陰冷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響起,潮濕的氣息纏繞上來。丁程鑫猛地轉(zhuǎn)身,手機燈光照出一張蒼白的臉——
濕漉漉的黑發(fā)貼在額前,幽深的眼睛在暗處泛著微光,薄唇毫無血色。那是個俊美得近乎妖異的少年,身體半透明地懸浮在空中,黑色襯衫滴著水,在地板上積成一灘。
"哇!"丁程鑫瞪大眼睛,不但沒后退,反而湊近了一步,"你是鬼嗎?好帥??!"
馬嘉祺愣住了。他當鬼三年,見過無數(shù)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租客,還是第一次有人類敢這么近距離打量他,甚至還......夸他帥?
"你不怕我?"他陰沉著臉,故意讓瞳孔滲出鮮血,聲音變得嘶啞,"上一個住在這里的人,第二天就瘋了。"
丁程鑫眨了眨眼,突然伸手戳向馬嘉祺的臉頰。手指穿過冰冷的靈體,帶起一陣細微的霧氣。
"好涼快!"他驚喜地說,"夏天不用開空調(diào)了!"
馬嘉祺:"......"
陰濕男鬼第一次對自己的恐嚇能力產(chǎn)生了懷疑。他咬牙切齒地飄到天花板,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房間里的家具開始劇烈搖晃。
"我再說最后一遍,"他的聲音帶著怨靈特有的回聲,"滾、出、去。"
丁程鑫仰著頭看他,突然笑了:"不要。"
"什么?"
"你一個人在這里很孤單吧?"丁程鑫放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我陪你啊。"
馬嘉祺僵在半空,所有制造恐怖效果的法術(shù)都卡殼了。這個人類怎么回事?不僅不怕他,還要......陪他?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丁程鑫明媚的笑臉,也照亮了馬嘉祺微微發(fā)紅的耳尖。
"隨便你。"男鬼冷哼一聲,化作一團黑霧消失了。但丁程鑫分明聽見,霧氣里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
"......笨蛋。"
——
搬進來的第三天,丁程鑫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每當他靠近馬嘉祺,那個陰郁男鬼的靈體就會變得稍微凝實一些,連滴水的頻率都降低了。
"嘉祺,"丁程鑫盤腿坐在老舊的地板上,仰頭看著飄在吊燈上的鬼魂,"你是不是在偷吸我的陽氣?"
"......"馬嘉祺差點從空中栽下來,"誰、誰要吸你的陽氣!"
"那你為什么總在我身邊打轉(zhuǎn)?"丁程鑫壞笑著戳穿他,"昨天我午睡的時候,你是不是偷偷摸我頭發(fā)了?"
馬嘉祺的耳尖瞬間變得通紅(雖然鬼按理說不該有血色),他猛地飄到房間另一端,背對著丁程鑫:"那是你頭發(fā)上有蜘蛛,我?guī)湍阙s走而已!"
丁程鑫笑得前仰后合。這只口是心非的男鬼,明明就很喜歡待在他身邊嘛。
深夜,丁程鑫被一陣若有若無的鋼琴聲吵醒。
旋律很美,卻帶著說不出的憂傷,像是有人在黑夜里低聲哭泣。他揉著眼睛爬起來,順著聲音來到客廳——
月光透過破舊的窗簾,灑在那臺早已走音的舊鋼琴上。馬嘉祺半透明的身影坐在琴前,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浮動。雖然觸碰不到實物,但每一個音符都清晰地回蕩在房間里。
丁程鑫看呆了。
直到一曲終了,他才輕聲問:"這是你寫的曲子嗎?"
馬嘉祺猛地回頭,顯然沒料到會被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從驚訝變成惱怒:"誰讓你偷聽的!"
"太好聽了,"丁程鑫完全無視他的怒氣,眼睛亮晶晶的,"你生前一定是音樂天才!"
馬嘉祺僵住了。三年來,第一次有人夸他的音樂。
"......吵死了。"他別過臉,但丁程鑫分明看到,男鬼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瞬。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黑眼圈重得嚇人。
"嘉祺,"他對著空氣喊道,"我昨晚夢見你掐我脖子......"
馬嘉祺幽幽地從墻里探出半個身子:"不是夢。"
"???"
"你睡覺打呼,"男鬼理直氣壯地說,"吵得我睡不著。"
丁程鑫:"......"
他正想反駁,突然一陣頭暈?zāi)垦?,差點栽倒在地。馬嘉祺瞬間飄到他身邊,冰冷的雙手(雖然穿過了他的身體)做出攙扶的動作。
"你怎么了?"男鬼的聲音罕見地帶上焦急。
丁程鑫虛弱地笑了笑:"可能......陽氣真的被你吸太多了?"
馬嘉祺的表情瞬間變得復(fù)雜。他退后幾步,聲音低沉:"......你搬走吧。"
"才不要,"丁程鑫勉強站起來,伸手想摸馬嘉祺的臉,卻再次穿了過去,"除非......你答應(yīng)教我彈鋼琴?"
馬嘉祺愣住了。這個人類,明明都虛弱成這樣了,還在想著這種事?
"......隨你便。"男鬼轉(zhuǎn)身飄走,但丁程鑫知道,他這是答應(yīng)了。
——
丁程鑫的體質(zhì)開始變得奇怪。
起初只是輕微的疲憊,像是熬夜后的倦怠,可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連爬樓梯都會氣喘。某天清晨,他對著鏡子刷牙時,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色蒼白得嚇人,眼下浮著一層淡淡的青黑,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抽走了精氣。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恍惚間,鏡面泛起一陣詭異的波紋,一張蒼白的臉從他背后緩緩浮現(xiàn)——馬嘉祺正透過鏡子,沉默地看著他。
"……你最近是不是在偷吸我的陽氣?"丁程鑫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問。
馬嘉祺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陰沉下來:"誰稀罕。"
"那你為什么總在我睡著的時候站在我床邊?"丁程鑫轉(zhuǎn)過身,直視著飄在半空中的男鬼,"別否認,我半夜醒過來好幾次都看見你了。"
馬嘉祺的靈體微微波動,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秘密。他別過臉,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只是看看你會不會突然死掉。"
丁程鑫一愣,隨即笑出聲:"哇,原來你這么關(guān)心我?"
"閉嘴。"
情況在第三天晚上急轉(zhuǎn)直下。
丁程鑫洗完澡出來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踉蹌著扶住墻壁,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耳邊嗡嗡作響,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抽離他的意識。他勉強走了兩步,膝蓋一軟,整個人重重栽倒在地。
在徹底陷入黑暗前,他感覺一雙冰冷的手徒勞地穿過他的身體,耳邊是馬嘉祺從未有過的慌亂聲音——
"丁程鑫?!!醒醒!……該死!"
黑暗。潮濕。滴答的水聲。
丁程鑫感覺自己漂浮在混沌中,耳邊隱約傳來鋼琴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像是被淚水泡過的旋律。他努力睜開眼睛,看到一幕陌生的畫面——
十七歲的馬嘉祺坐在琴房里,窗外暴雨傾盆。少年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譜架上攤開的樂譜被血跡染紅了一角。
"再彈一遍……最后一遍……"
門外傳來砸門聲,有人在高喊"火災(zāi)"??缮倌瓿涠宦?,直到濃煙從門縫涌入。琴聲戛然而止時,他轉(zhuǎn)頭看向虛空——
——正好對上丁程鑫的視線。
"咳、咳咳!"
丁程鑫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窗外夕陽如血。喉嚨火辣辣的疼,手背上插著點滴針。
"醒了?"臨床的大爺遞來一杯水,"你房東送你來的時候都快沒氣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住兇宅圖便宜不要命……"
房東?丁程鑫一怔。他明明記得昏迷前……
病房門突然被陰風(fēng)吹開,吊燈滋滋閃爍。大爺嘟囔著"破電路"躺下了,而丁程鑫看見馬嘉祺正站在床尾——
男鬼的靈體比任何時候都稀薄,幾乎要融進空氣里。他死死盯著丁程鑫,聲音沙啞得可怕:
"你的陽氣……在被我吞噬。"
原來這三天里,每當丁程鑫睡著,他的生命氣息就會不受控制地流向馬嘉祺。那些被誤認為"噩夢"的窒息感,其實是靈魂被蠶食的痛楚。
"為什么不早說?!"丁程鑫壓低聲音,氣得眼眶發(fā)紅。
馬嘉祺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雖然根本掐不出血):"……我試過趕你走。"
空氣凝固了。
丁程鑫不顧醫(yī)生勸阻,當天晚上就溜回了公寓。
月光照進堆滿符紙的客廳,他咬破手指,在黃紙上畫下歪歪扭扭的符咒——這是他剛從醫(yī)院順路去道觀求來的"共生契約"。
"以血為媒,分爾魂魄……"他念得磕磕絆絆,突然手腕被一股寒氣按住。
馬嘉祺的表情堪稱恐怖:"你知不知道這等于把命分我一半?!"
"知道啊。"丁程鑫笑得沒心沒肺,"但你彈鋼琴的樣子太好看了,我舍不得你消失嘛。"
符紙無火自燃的剎那,馬嘉祺感覺到三年來第一次心跳。而丁程鑫頸側(cè)浮現(xiàn)出一道暗色紋路,像被鬼手扼過的淤痕。
縛靈契,成。
——
丁程鑫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站在一棟燃燒的音樂學(xué)院前,十七歲的馬嘉祺坐在頂樓琴房,火焰已經(jīng)爬上他的衣角,可他仍在彈琴。琴聲穿過濃煙,像一場無人聆聽的獨奏。
"嘉祺——!"
他拼命喊,可少年頭也不抬。直到房梁坍塌的前一秒,馬嘉祺忽然轉(zhuǎn)過頭,對他露出一個很淡的笑。
**"你來了。"**
丁程鑫猛地睜開眼睛。
---
病房里靜悄悄的,窗外在下雨。
他試著動了動手指,發(fā)現(xiàn)右手被人緊緊握著——那只手蒼白冰冷,卻真實地傳遞著溫度。
"......嘉祺?"
床邊的人影顫了一下。馬嘉祺低著頭,黑發(fā)垂下來遮住眼睛,可丁程鑫還是看清了他泛紅的眼眶。
"你瘋了是不是?"男鬼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那種邪術(shù)也敢用......"
丁程鑫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圈暗紅色的紋路,像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束縛著。而馬嘉祺的脖頸處也有相同的痕跡。
"共生契......成功了?"他虛弱地笑起來。
馬嘉祺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我的怨氣會慢慢侵蝕你,你會......"
"會怎樣?死掉嗎?"丁程鑫平靜地問。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雨點敲打著玻璃,馬嘉祺的輪廓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單薄。過了很久,他才輕聲說:"我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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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丁程鑫偷溜出醫(yī)院。
馬嘉祺跟在他身后,眉頭緊鎖:"你應(yīng)該繼續(xù)輸液。"
"再躺下去我才會死。"丁程鑫裹緊外套,突然轉(zhuǎn)身,"帶我去個地方。"
他們?nèi)チ四撬鶑U棄的音樂學(xué)院。
火災(zāi)后的建筑像一具骷髏,焦黑的鋼琴骨架歪倒在廢墟里。馬嘉祺站在曾經(jīng)練琴的角落,雨水穿過他半透明的身體。
"那天......"丁程鑫輕聲問,"為什么不肯逃?"
馬嘉祺沉默了很久。
"譜子還沒寫完。"他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像嘆息,"那首......想送給一個人的曲子。"
丁程鑫心臟猛地一跳。他想起夢里聽到的旋律,溫柔又孤獨,像不敢說出口的告白。
"現(xiàn)在能寫完嗎?"他問。
馬嘉祺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什么。他飄到那架破鋼琴前,手指虛按在琴鍵上——
殘缺的樂章在雨夜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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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打掃校園的阿姨發(fā)現(xiàn)鋼琴廢墟前趴著個年輕人。
"哎喲怎么睡在這兒......"
丁程鑫被搖醒時,懷里緊緊抱著一本燒焦的樂譜。最后一頁是嶄新的筆跡,墨跡被雨水暈開些許,但依然能看清標題:
**《致我的光》**
——
丁程鑫發(fā)現(xiàn)馬嘉祺開始能碰到東西了。
起初只是偶爾——遞水杯時指尖短暫的觸碰,或是夜里翻身壓到一縷冰涼的發(fā)絲。直到某個清晨,丁程鑫在廚房煎蛋時,突然有人從身后抽走了他手里的鏟子。
"煎糊了。"馬嘉祺的聲音貼著耳后傳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腕從他肩側(cè)越過,嫻熟地給雞蛋翻面。
丁程鑫僵在原地。他能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體溫——不再是穿透軀體的寒意,而是真實存在的、人類的溫度。
"你......"
馬嘉祺低頭看了看自己逐漸凝實的手掌,眉頭微蹙:"契約的反噬比想象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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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發(fā)生在校慶演出那天。
丁程鑫跳完最后一支舞時,突然踉蹌了一下。臺下掌聲如雷,沒人注意到他瞬間慘白的臉色。
回到后臺,他剛碰到化妝椅就栽了下去。
"程程!"隊友的驚呼聲中,一道黑影猛地從鏡子里沖出來。馬嘉祺接住他下滑的身體,觸手的溫度燙得驚人。
丁程鑫頸側(cè)的契約紋路正在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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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公寓】
馬嘉祺把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丁程鑫額頭,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床上的人昏睡著,呼吸輕得幾乎消失。
"解約吧。"
丁程鑫突然出聲,嚇得馬嘉祺差點打翻水盆。他睜開眼,瞳孔已經(jīng)有些渙散,卻還強撐著笑:"趁我還能......"
"閉嘴!"馬嘉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以為我是為什么......"
話哽在喉嚨里。
三年來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眼淚的灼熱。
---
凌晨三點,丁程鑫發(fā)起高燒。
混沌中他聽見有人在彈鋼琴,旋律熟悉得讓人心碎。他掙扎著爬起來,循聲走到客廳——
馬嘉祺坐在窗邊,月光將他映得幾乎透明。修長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卻再也按不出聲音。
"嘉祺......"
男鬼聞聲回頭,露出一個很淡的笑:"這首曲子,終于寫完了。"
丁程鑫這才發(fā)現(xiàn),那架舊鋼琴上攤開著燒焦的樂譜,最后一頁是嶄新的。標題下方多了一行小字:
**"給擅自闖進黑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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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xí)r,馬嘉祺把解契符貼在丁程鑫心口。
"等等!"丁程鑫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你說過......共生契解開會......"
"嗯。"馬嘉祺輕輕掰開他的手指,"但有些光,不該被黑夜帶走。"
符紙燃起的瞬間,丁程鑫看到無數(shù)記憶碎片——火災(zāi)前塞進他儲物柜的匿名樂譜,音樂廳后排永遠空著的座位,還有......
"原來是你。"他哽咽著去抓四散的熒光,"那個......每次演出都給我送向日葵的......"
馬嘉祺最后吻了吻他指尖。
"好好活著,丁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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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后】
畢業(yè)演出謝幕時,有學(xué)妹好奇地問:"學(xué)長為什么總留一個空座位?"
丁程鑫望向臺下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笑了笑:"給重要的人。"
夜風(fēng)吹起樂譜一角,露出夾在譜架上的照片——十七歲的馬嘉祺站在鋼琴旁,陽光落了他一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