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便宜他們了。

相較于我時時刻刻的痛苦而言，若這世間真有全然平等的報應，他們本該死的更慘一些的。

可我也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因果報應這回事。若是沒有大人，我永遠也見不到這一天。

“如果不是大人，我早就已經死了。無論需要我做什么，只要能幫得上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雖然比不上三個月前，但在我每一次開囗說話的時候，我的喉嚨還是會很痛，只是我最擅長忍耐，暗啞低沉的聲音連貫的脫口而出時，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楊真他們把你送給了藏海，我知道他已經把身契還給了你，所以，算是我的懇求，懇求你留在他身邊，幫助他，不必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幫著他，護著他，不管發(fā)生什么都站在他那邊。甚至，在必要的時候，為了他去死，禾枝姑娘，你能答應我嗎？”

“好，我明白了?！?/p>

——

藏海來到三顧書坊，按照師父給的暗號，順利來到了庫房，同高明碰上了面。二人在商議了一番侯府的事宜之后，高明倏地話風一轉，對藏海說:“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之前救回來的小枝姑娘，還記得嗎？”

“她怎么了？”

“你現在不住在舍人府了，身為侯府第一幕僚，有自己單獨的住所。我打算讓小枝去你身邊，別人問起來就說是你的妾室。這樣也不會露餡，畢竟楊真他們把她送到你身邊也就是這么個意思?！?/p>

見藏海皺著眉頭，一看就是要拒絕的樣子，高明搶過話頭繼續(xù)說著。

“你也先別急著拒絕師父，人小枝姑娘都同意了。你放心吧，她不會知道我們的目的，為師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你對她有大恩，她不會對你不利的?！?/p>

“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報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之前在枕樓連累了她，讓她成了現在的樣子已是不該，侯府那種地方，更比當日的枕樓要兇險百倍……”

“正因如此，小海，我才一定要把她送到你身邊。你也知道，你現在身在龍?zhí)痘⒀ɡ?，平日里也只有你抽空從侯府里出來師父才能和你見上一面。要是有什么突發(fā)狀況，師父在府外根本來不及幫你。上次是你受了傷，才能扮成郎中進去，可你也不能次次受傷。”

“可小枝不一樣，她的來歷甚至是楊真送到你身邊的，是現在唯一能夠名正言順靠近你的人。小海，經皇陵一事，你除掉了楊真瞿蛟，成為了侯府長史，幾個月時間，就替代了跟隨了莊蘆隱幾十年的人，太扎眼了。”

“你要知道，有的時候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你為人正直，不失本心，這是好的?？赡愕臄橙藭虼藨岩赡?，忌憚你，明明無所求卻這樣為他們賣命，他們會懷疑你在圖謀什么?！?/p>

“你孑然一身，太干凈，太清白，太有原則，太講底線。”

“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