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1坐在醫(yī)療艙的床上,正沉浸于離開的決絕思緒中,艙門滑開的輕微聲響打斷了她的沉思。
首先探進頭來的是佩利,他看到坐起來的D-11,立刻嚷嚷起來:“喂!小不點你終于醒了!躺了這么久,骨頭都快生銹了吧!” 他雖然語氣粗魯,但那雙猩紅的眼睛里明顯帶著松了口氣的神色。
跟在他身后的是卡米爾,他手里端著一杯水和一份營養(yǎng)流食,腳步比平時更快了些。看到D-11清醒地坐著,他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床邊,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色:“姐姐,你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眼神里充滿了未盡的話語和擔憂。
D-11看著他們,尤其是卡米爾額頭上還纏著的紗布,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她強迫自己壓下翻涌的情緒,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這對傲嬌的她來說相當罕見):“哼……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小鬼,腦袋沒被砸壞吧?”
“我沒事?!笨谞枌⑺褪澄锓旁诖差^柜上,目光依舊沒有離開D-11,仿佛在確認她是否真的完好。
這時,雷獅和帕洛斯也走了進來。雷獅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紫眸掃過D-11,語氣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張揚:“醒了?看來命挺硬。下次別那么沖動,差點把自己也搭進去?!?/p>
D-11對上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想頂嘴,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是微微偏過頭:“……用不著你教訓我。那個機器……不一樣。”
帕洛斯則笑瞇瞇地打圓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D-11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這幾天,咱們船上的點心水平可是直線下降,佩利都快把廚房拆了?!?他巧妙地用輕松的話題緩解著氣氛,但那雙彩色的瞳孔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NA-07和“教會”這兩個詞,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這種過于明顯的關心和小心翼翼的氛圍,讓D-11感到一陣不適,也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他們本該是肆無忌憚的海盜,現(xiàn)在卻因為她的緣故而籠罩上一層陰霾。
接下來的幾天,D-11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她積極配合治療,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她依舊會做點心,但沉默了許多,不再一邊做一邊嫌棄其他人礙手礙腳。當佩利嚷嚷著要打架時,她更多是直接用體術和刀法應對,幾乎不再動用時間元力,即使偶爾使用,也顯得異??酥?,仿佛在畏懼著什么。她的目光時常會不經意地飄向舷窗外的星空,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有眷戀,也有決絕。
卡米爾將這一切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他注意到D-11減少使用元力并非因為傷勢未愈,更像是一種有意識的規(guī)避。他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但每次他想開口詢問,D-11總會用“需要靜養(yǎng)”或者突然轉移話題來打斷。
雷獅也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他沒有直接點破,只是在一次日常航線規(guī)劃時,狀似無意地對所有人說:“聽著,不管遇到什么麻煩,雷獅海盜團都是一起的。沒有誰拖累誰這一說。誰敢來找茬,轟飛就是了?!?/p>
他的話是對所有人說的,但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掃過了D-11。
D-11正在泡茶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熱水濺出幾滴。她沒有抬頭,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心中卻是一片酸澀。雷獅的維護讓她溫暖,卻也讓她更加痛苦。
帕洛斯依舊扮演著和事佬和觀察者的角色,他敏銳地感覺到D-11似乎在計劃著什么。他暗中加強了對飛船周圍空間信號的監(jiān)控,一種直覺告訴他,麻煩并未隨著NA-07的毀滅而消失,反而正在逼近。
海盜團的日常表面上恢復了往日的吵鬧:佩利追著D-11要打架,帕洛斯算計著甜點份額,卡米爾整理數(shù)據(jù),雷獅規(guī)劃著下一次冒險。但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D-11的秘密像一顆定時炸彈,而她自己,正默默地做著離開的倒計時。那份刻意維持的平靜之下,是即將到來的風暴前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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