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順著鐵皮屋檐滴落，在地面匯成水洼。我靠在墻邊，心跳漸漸平穩(wěn)下來。仔仔的手還攥著我手腕，他的呼吸很急，像是跑了很久。
"姐……"他壓低聲音，"你流血了。"
我抹了把嘴角，指尖沾到溫熱的液體。剛才咬破的傷口還沒愈合，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我盯著前方監(jiān)控區(qū)的紅光掃過地面，低聲說："等我吸引注意，你就往東邊跑。"
"可是……"
"沒有可是。"我把閃光彈塞進他手里，"相信我。"
他咬住嘴唇，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拉開彈夾。強光炸開的瞬間，兩個黑影從監(jiān)控室沖出來。我翻身躍過欄桿，膝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痛讓我眼前一黑，但身后傳來0722的聲音："凜薇！你逃不掉的！"
我沖向出口，聽到仔仔在喊："姐快走！"
回頭看了一眼，他正對著配電箱操作，手指在按鍵上快速滑動。警報突然響起，整片區(qū)域陷入黑暗。
我沖出通道，雨水砸在臉上像無數(shù)根鋼針。前方就是工業(yè)區(qū)外圍，但爆炸的轟鳴撕裂雨幕?；鸸鈴呢涇嚪较蚋Z起，照亮半邊天空。我看到熙蒙的身影從濃煙中踉蹌跑出，0722卻不見蹤影。她抬頭看見我，嘴唇動了動，但我聽不清她說什么。
"我不是工具。"我低聲說，轉身消失在雨夜中。
我在廢墟間穿行，腳下的積水泛起漣漪。仔仔跟在我身后，腳步輕得像貓。我們都不敢說話，只有雨滴砸在鐵皮屋頂上的聲音。
"姐。"他終于開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
前方是一片廢棄的倉庫，門半開著，里面黑漆漆的。我走進去，仔仔也跟著進來。我們靠著墻坐下，他靠在我肩膀上。
"姐，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他小聲問。
我點點頭："你在垃圾堆里翻東西吃，我給了你一瓶水。"
"你問我叫什么名字，我說自己叫仔仔。"他笑了笑，"其實那天我本來要去偷東西，但看到你，我就不想偷了。"
我沒說話。
"姐，你知道為什么他們要抓你嗎？"他忽然問。
我抬眼看他。
"因為他們覺得你是'完美體'。"他低聲說，"他們想讓你……重啟整個計劃。"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那種灼燒感又來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血管里游走。我咬緊牙關，不讓它控制我。
"姐，你還好嗎？"仔仔擔心地看著我。
我搖頭："不太舒服。"
"忍住。"他握住我的手，"等我們找到安全的地方，我?guī)湍恪?
我看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害怕了。那個曾經躲在角落里發(fā)抖的小孩，現(xiàn)在居然在保護我。
"仔仔。"我輕聲說，"謝謝你。"
他笑了："姐，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我點頭："我一直都會。"
外面的雨還在下，但我們找到了一個避風的角落。我靠在他肩上，慢慢閉上眼?？删驮谶@時，我聽見腳步聲。很輕，但很近。
我猛地睜開眼，仔仔也察覺到了。他悄悄摸出一把小刀，貼著墻根往前移動。我屏住呼吸，看著他慢慢靠近門口。
一只手突然從門外伸進來，抓住了他的衣袖。
"別動。"一個聲音響起，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瞳孔驟縮，立刻起身。燈光不知何時亮了，照亮整個倉庫。一個穿著黑色戰(zhàn)術服的女人站在那里，她的臉——和我一模一樣。
"誰？"我握緊匕首，后退一步。
"你才是多余的。"她冷笑一聲，手上加力。仔仔悶哼一聲，掙扎著想要掙脫。
"放開他！"我怒吼。
她松開仔仔，但下一秒已經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揮刀砍去，卻被她輕松格擋。她的動作和我完全一致，連格擋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你是誰？"我喘著氣問。
"我是真正的凜薇。"她伸手撫摸自己的臉，"而你……只是個失敗品。"
我愣住了。體內那股灼燒感突然加劇，疼得我跪倒在地。
"姐！"仔仔掙扎著想過來。
我擺手讓他別動，咬緊牙關壓制疼痛。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混著雨水打濕衣領。
"你們不是人。"我艱難地說，"是實驗品。"
她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恢復平靜。"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她突然出手，速度快得驚人。我勉強躲開，但還是被劃傷了手臂。鮮血滲出，在雨水沖刷下變成淡紅色。
"為什么要抓我？"我問。
"因為你很重要。"她掏出一個懷表，和之前0722的那個一模一樣。表蓋彈開的瞬間，藍光映亮她半張臉。那雙眼睛——和記憶里手術室觀察窗后的影子重合。
"你們是我最后的希望。"沙啞的男聲從表內傳出，是父親的聲音。
我瞳孔驟縮，體內開關突然被激活。脊椎像灌了滾燙的鉛水，四肢抽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姐！"仔仔沖過來扶住我。
"別碰她！"黑衣凜薇大喊，但已經晚了。她撲過來，三人同時倒地。
混亂中，我聽到仔仔在我耳邊說："姐，你還記得嗎？你說要保護我的。"
這句話像是一道開關，猛地把我從混沌中拉回來。我睜開眼，看到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對視著。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你是誰……"我喃喃道，"我又是誰……"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變得冰冷。"你不會明白的。"
她推開我，抱起仔仔就要走。
"放開他！"我嘶吼著追上去。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你會來找我的。因為我們都想知道真相。"
她帶著仔仔消失在通風管道里。我癱坐在地上，掌心還殘留著剛才交手時留下的溫度。
窗外的雨還在下，但我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未完待續(xù)\]我盯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喉嚨發(fā)緊。雨水順著鐵皮屋檐滴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腳。
"你到底是誰？"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她沒回答，而是松開仔仔的衣袖。仔仔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臉色發(fā)白。
"姐......"他小聲喊我。
"別過來。"我沖他擺擺手。
黑衣凜薇忽然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動作輕柔得像是在確認什么。她的手指滑過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嘴角："你不會明白的。"
我握緊匕首，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和我太像了，就像是站在鏡子前看自己。但那雙眼睛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的審視。
"放開他。"我往前邁了一步。
她突然笑了，笑容和記憶中某個畫面重合。那是很久以前，我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的笑。但現(xiàn)在，這笑容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你才是多余的。"她輕聲說。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胸口。體內那股灼燒感猛地竄上來，疼得我彎下腰。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混著雨水滴在地上。
"姐！"仔仔想沖過來，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我抬起頭，咬緊牙關壓制疼痛。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恢復冰冷。
"為什么要抓我？"我喘著氣問。
"因為你很重要。"她掏出一個懷表，和之前0722的那個一模一樣。表蓋彈開的瞬間，藍光映亮她半張臉。
我瞳孔驟縮。
那雙眼睛——和記憶里手術室觀察窗后的影子重合。
"你們是我最后的希望。"沙啞的男聲從表內傳出，是父親的聲音。
體內的開關像是被激活了，脊椎像灌了滾燙的鉛水。四肢抽搐，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姐！"仔仔掙扎著想要掙脫。
"別碰她！"黑衣凜薇大喊，但已經晚了。她撲過來，三人同時倒地。
混亂中，我聽到仔仔在我耳邊說："姐，你還記得嗎？你說要保護我的。"
這句話像是一道開關，猛地把我從混沌中拉回來。我睜開眼，看到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對視著。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
"你是誰......"我喃喃道，"我又是誰......"
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變得冰冷。"你不會明白的。"
她推開我，抱起仔仔就要走。
"放開他！"我嘶吼著追上去。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你會來找我的。因為我們都想知道真相。"
她帶著仔仔消失在通風管道里。我癱坐在地上，掌心還殘留著剛才交手時留下的溫度。
窗外的雨還在下，但我已經感覺不到冷了。
津ICP備2022002164號-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權保護聲明 不良信息舉報:jubao@ihuaben.com
京公網安備1101050203636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