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坐在書房的黑色皮椅上,指尖劃過桌面上的兩份資料——一份是明天演唱會的流程表,另一份則是“蝰蛇”余黨的審訊記錄。臺燈的冷光落在他臉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極了他游走在娛樂圈與黑市之間的雙重人生。
“老大,這是您要的增高鞋墊和變聲裝置?!标懗镣崎T進來,將一個黑色盒子放在桌上。盒子里的增高鞋墊厚度足有五厘米,墊上后能讓王一博的身高從一米八四增至近一米九,而小巧的變聲裝置藏在衣領(lǐng)里,能將他原本清冽的聲線變得低沉沙啞,徹底掩蓋“明星王一博”的痕跡。
這是他多年來隱藏身份的關(guān)鍵。在黑市交易或處理事務(wù)時,他永遠是一身純黑沖鋒衣,連帽壓得極低,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再配上增高鞋墊和變聲裝置,任誰也不會把這個氣場冷冽的“夜梟”,和鏡頭前會笑、會跳舞的頂流明星聯(lián)系到一起。
“余黨都招了?”王一博拿起增高鞋墊,指尖摩挲著邊緣的防滑紋路——這雙鞋墊陪了他三年,幫他躲過了無數(shù)次身份暴露的風(fēng)險。
“招了,他們手里還有‘蝰蛇’留下的一份名單,記著您之前打壓過的幾個勢力,想找機會報復(fù)?!标懗吝f過一份文件,語氣凝重,“其中有個叫‘虎哥’的,最近一直在打聽蘇小姐的下落,好像知道您在乎她?!?/p>
王一博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jié)泛白。他最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他在A市樹敵太多,那些人不敢直接對他動手,就想從蘇念身上找突破口。這也是他遲遲不敢告訴蘇念真相的原因:他怕一旦她的名字和“夜梟”綁在一起,會成為無數(shù)人報復(fù)的目標(biāo)。
“把‘虎哥’的位置發(fā)給我,今晚我去處理?!彼鹕?,將增高鞋墊塞進黑色沖鋒衣的口袋,又拿起變聲裝置調(diào)試。電流聲過后,他開口時,聲音已變成陌生的沙啞:“另外,讓人24小時跟著蘇念,不能讓她出任何事?!?/p>
“老大,您今晚還要去劇組拍夜戲,這樣會不會太趕了?”陸沉有些擔(dān)心——王一博最近為了平衡兩邊的事,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眼底的紅血絲越來越明顯。
“沒事?!蓖跻徊[擺手,走到鏡子前整理衣領(lǐng)。鏡中的男人穿著黑色沖鋒衣,連帽遮住頭發(fā),口罩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冷得像冰的眼睛,和白天那個在舞臺上笑眼彎彎的明星判若兩人。“戲可以補拍,念念不能等?!?/p>
他拿起車鑰匙準(zhǔn)備出門,路過客廳時,卻看到蘇念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門口,眼底滿是擔(dān)憂:“你又要出去嗎?都這么晚了?!?/p>
王一博的心瞬間軟了下來,連忙摘下口罩,又把沖鋒衣的帽子掀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些:“劇組臨時加了場夜戲,我去拍幾個鏡頭就回來。”他走過去,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溫?zé)岬囊后w順著喉嚨滑下,緩解了些許疲憊,“你早點睡,不用等我?!?/p>
蘇念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王一博最近很忙,卻不知道他忙的不只是拍戲。白天林曉打電話說,看到有人在救助站附近盯著她,而陸沉的警告還在耳邊,這些都讓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她猶豫了很久,還是問出了口,“我今天聽林曉說,有人在跟蹤我,是真的嗎?”
王一博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容溫柔:“別聽她瞎說,可能是粉絲吧。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助理多安排了幾個保鏢,沒人能傷害你?!彼桃獗荛_她的目光,怕自己的眼神會泄露秘密。
蘇念看著他的笑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卻沒有再追問。她知道,王一博不想說的事,就算她問了,他也不會說。她只是走上前,輕輕抱了抱他:“那你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好?!蓖跻徊┗乇ё∷?,鼻尖蹭過她的發(fā)頂,心里滿是愧疚。他多希望能告訴她真相,告訴她自己不是只會拍戲跳舞的明星,而是能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夜梟”,可他更怕真相會把她推向危險的深淵。
離開家后,王一博驅(qū)車直奔“虎哥”的據(jù)點。路上,他給劇組導(dǎo)演打了個電話,借口身體不舒服,把夜戲推遲到了明天。掛了電話,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蘇念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眉眼彎彎,手里抱著一只流浪貓。
他握緊方向盤,眼底閃過一絲狠厲。那些想傷害蘇念的人,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他可以繼續(xù)戴著雙重面具,繼續(xù)在娛樂圈和黑市之間奔波,只要能護著蘇念的平安,能讓她永遠活在陽光里,他做什么都愿意。
車子在一條暗巷前停下,王一博戴上口罩和帽子,將增高鞋墊墊好,又打開了變聲裝置。走進暗巷的那一刻,他不再是頂流明星王一博,而是A市黑市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夜梟”。他的腳步沉穩(wěn),每一步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暗巷深處的燈火搖曳,映著他冷冽的眼神,一場無聲的較量,即將開始。
C市郊區(qū)的廢棄倉庫里,只有一盞應(yīng)急燈亮著,昏黃的光線勉強勾勒出空間輪廓。蘇念靠在冰冷的鐵架旁,身上那件黑色皮質(zhì)風(fēng)衣徹底褪去了平日的溫柔,衣擺下露出的黑色馬丁靴沾著些許泥點,與她在王一博面前常穿的米白色毛衣判若兩人。
“老大,我們查了三個月,還是沒找到‘夜梟’的真實身份?!闭驹谒龑γ娴呐邪⒂?,是她從國外帶回來的親信,此刻手里攥著一疊資料,語氣帶著幾分挫敗,“他在黑市的交易從不露面,所有指令都是通過加密渠道傳達,連跟他最熟的‘蝰蛇’,都只見過他戴口罩的樣子?!?/p>
蘇念的指尖在鐵架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淺痕。聽到“蝰蛇”兩個字時,她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就是這個名字,讓她在夢里驚醒,也讓她更加確定,王一博和“夜梟”之間,一定有著她不知道的關(guān)聯(lián)。
“查不到身份,就查他的軟肋。”她開口,聲音沒有了平日的軟糯,反而帶著淬過冰的鋒利,“我聽說,他最近在護著一個女人?”
阿影愣了一下,連忙翻出資料里的一頁:“是有消息說,‘夜梟’為了一個女人,動了‘蝰蛇’的貨,還把人給扣了。但我們沒查到那個女人的具體信息,只知道她好像住在A市?!?/p>
蘇念的心臟猛地一縮。A市、被“夜梟”護著的女人……這些碎片在她腦海里拼湊,讓她想起王一博每次接到電話時的回避,想起陸沉那句“有些事情不知道對你最好”,想起夢里“蝰蛇”說的“他是A市的夜梟”。
難道……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緒被拉回到十年前,蘇念從學(xué)校趕去醫(yī)院看到的是父母冰冷的尸體和現(xiàn)場留下的“夜”字標(biāo)記——后來她才從黑市的縫隙里查到,那是“夜梟”的符號。為了復(fù)仇,她用半年時間吞并了C市的地下勢力,從一個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變成了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蘇姐”,可她離“夜梟”的真相,卻始終隔著一層霧。
“繼續(xù)查那個女人,還有……”蘇念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查A市所有和‘夜梟’有牽扯的人,包括那個叫王一博的明星?!?/p>
阿影有些驚訝:“王一博?他不是個演員嗎?跟黑市能有什么關(guān)系?”
“別放過任何線索?!碧K念沒有解釋,只是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我先回A市,這里的事交給你。記住,一旦有‘夜梟’的消息,立刻告訴我?!?/p>
她走出倉庫時,夜風(fēng)吹起她的風(fēng)衣下擺。坐進車?yán)铮粗笠曠R里自己陌生的臉——眼底的冷意還沒褪去,和平日里對著王一博笑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從副駕駛座的儲物格里拿出一個相框,里面是她和父母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得一臉燦爛。
指尖輕輕撫摸著照片里父母的臉,蘇念的眼眶紅了。她想起父母去世后,她一個人在國外的出租屋里哭到天亮,想起回國后面對空蕩蕩的家時的絕望,想起第一次在黑市聽到“夜梟”這個名字時的恨意。
而王一博,是她在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的光。他被全網(wǎng)黑時的倔強,他對她的溫柔,他看她時眼底的暖意,都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涩F(xiàn)在,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他,讓她在愛與恨之間,陷入了兩難。
車子駛上高速,蘇念打開手機,看到王一博半小時前發(fā)來的消息:“念念,我收工了,給你帶了你愛吃的草莓蛋糕,你在家嗎?”
她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刪,最后只回了一句:“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回來。”
放下手機,她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如果王一博真的是“夜梟”,她該怎么辦?是繼續(xù)戴著溫柔的面具,留在他身邊尋找復(fù)仇的機會,還是立刻轉(zhuǎn)身,用自己的方式為父母報仇?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開始傾斜。而這場藏在溫柔假面下的復(fù)仇游戲,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回頭的余地。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朝著A市的方向駛?cè)?。那里有她深愛的人,也有她必須面對的仇恨。蘇念知道,她和王一博之間的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還沒徹底暗下去,蘇念指尖剛觸到沙發(fā)扶手,手機屏幕就突然亮了。是阿影發(fā)來的文件,壓縮包名稱直白得有些刺眼——“王一博 全維度背景核查”。
她指尖劃過屏幕解鎖,文件加載的進度條像根細針,輕輕刺著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個月在商業(yè)酒會上被林氏集團擺了一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對方當(dāng)時那句“我認識的人,你最好別碰”讓她至今心有余悸。王一博是最近合作項目的關(guān)鍵對接人,也是少數(shù)能讓她在緊繃工作里感受到一絲輕松的人,可越是這樣,她越怕這份輕松背后藏著陷阱。
文檔里的內(nèi)容從教育經(jīng)歷到商業(yè)版圖,甚至連他大學(xué)時做過的公益項目都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蘇念逐頁翻到“社會關(guān)系”板塊,目光在“主要關(guān)聯(lián)人物”列表里反復(fù)掃過,直到確認沒有任何一個名字與林氏集團沾邊,攥著手機的手才緩緩松開,后背靠向沙發(fā)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出了一層薄汗。
而此時的王一博工作室里,助理小陳正站在辦公桌前,手里的平板亮著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蘇念坐在沙發(fā)上,專注地盯著手機,屏幕上隱約能看到“王一博”三個字。“蘇小姐那邊,確實在通過第三方調(diào)查您的背景,”小陳斟酌著語氣,“查得很細,連您三年前投資的初創(chuàng)公司都查到了。”
王一博剛結(jié)束拍攝,還沒來得及換下戲服,黑色皮質(zhì)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白色印花T恤。他指尖摩挲著咖啡杯的杯沿,眉頭輕輕蹙起。上午在項目對接會上,蘇念看他的眼神還帶著笑意,甚至主動跟他聊起了新上映的電影,怎么轉(zhuǎn)眼就開始調(diào)查他?是自己哪里讓她起了疑心,還是有其他人在背后誤導(dǎo)她?
“她沒找過公司里的人吧?”王一博抬眼問,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失落。他原本還想著,等這個項目結(jié)束,就找個合適的機會跟蘇念表白,可現(xiàn)在這層突如其來的“調(diào)查”,像一塊石頭扔進平靜的湖面,攪得他心亂如麻。
“沒有,全程走的第三方渠道,很隱蔽?!毙£悡u搖頭,“需要我去查一下蘇小姐調(diào)查您的具體原因嗎?比如是不是有人跟她提了什么,或者她有其他顧慮。”
王一博沉默了幾秒,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最終點頭:“去查,但別驚動她。我想知道,她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他拿起手機,點開與蘇念的聊天框,上次她發(fā)來的“項目資料我看過了,沒問題”還停留在屏幕上方,可現(xiàn)在再看這句話,卻覺得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