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悉尼海灘邊的公路上時,舒時安才第一次知道這里的海岸不是金黃的沙粒堆積而成,濕漉漉又光滑的鵝卵石被浪潮打磨得閃閃發(fā)光,中間夾雜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深綠色海草...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踩在悉尼海灘邊的公路上時,舒時安才第一次知道這里的海岸不是金黃的沙粒堆積而成,濕漉漉又光滑的鵝卵石被浪潮打磨得閃閃發(fā)光,中間夾雜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深綠色海草。
貝殼就那樣被裹在中間,不用扒開沙子,也能明晃晃地看見內(nèi)里。
黃子弘凡光腳走在她前面,手上拎著她和他的兩雙鞋,在遠離人群的地方跳下公路,鞋子就被他隨手扔在一邊,浪花在接近鞋子的地方躍躍欲試,企圖把它們帶進海洋。
濕滑的鵝卵石在海浪中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從公路上跳下,落地的時候黃子弘凡腳下打滑、歪歪斜斜地就要摔倒。
舒時安小心!
舒時安尖叫著蹲下去、慌忙伸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黃子弘凡在被扯到變形的上衣里站穩(wěn)了腳跟,卻不想那件單薄的短袖被整個兒提了起來,從腰部一直到肩膀為止全部一覽無遺。
他從被揪起的衣領(lǐng)里抬頭看她,明明此刻黃子弘凡才是那個幾乎被脫光了衣服的人,尷尬的笑容卻突兀地浮現(xiàn)在她臉上,他打趣地沖她眨著眼睛,問她:
黃子弘凡既然已經(jīng)做到脫衣服這一步了,要不要再繼續(xù)下去呢?
舒時安喂喂!要不要臉??!
她馬上放開他的衣服,像剛剛抓到的是什么會扎人的小蟲子一樣胡亂甩手,甚至把手掌往褲子上擦了擦,試圖遮掩自己因為緊張甚至掌心出汗的事實。
舒時安早知道剛剛就不救你了,活該你摔下去,腦袋磕在石頭上!
黃子弘凡你哪里舍得?
黃子弘凡篤定地反問,或者只是陳述,然后向依舊賭氣地蹲在公路上的她伸出雙手。
黃子弘凡You jump~I jump~
黃子弘凡就是這樣,總在她假裝生氣的時候哄小孩一樣逗她,怒火在他那樣平靜一顆心臟的安撫下偃旗息鼓。
像投入海水一般,她把胳膊交到他的手中。
公路與海岸的落差比上次逃課時的那扇窗臺還要夸張,但或許是因為這次沒有心虛,所以很順利地,在黃子弘凡的懷抱中安全落地,浪潮在下一秒就沒過腳腕。
打在鵝卵石上濺起的水珠濡濕到衣角,她有些站不穩(wěn),下意識扶上黃子弘凡的肩。
就這樣被他順勢攏住腰,另一只手也被牽起,海水還在侵襲,搖搖晃晃間,他張開手指扣進她的手掌,冰涼的戒指嵌進指縫。
她像被綁在一樁安定的金屬救生艙里,于是也用力抓緊他的手指,盡管戒指硌得指骨有些發(fā)疼。
大約在海水中站立了很久,直到小腿開始發(fā)酸,她才清醒過來掙脫他的手指,卻被他滑到手腕上重新抓住。
黃子弘凡還有兩天你就要走了
黃子弘凡突然開口,沒有語調(diào),也看不出表情地對她說。
因為無法判斷他的情緒,所以此刻連玩笑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悶悶地點頭回應(yīng):
舒時安嗯
手腕上的力氣隱約變大了些,她期待過黃子弘凡用不舍的語氣對她說些什么。
舒時安兩天
黃子弘凡去游泳吧,我們
他臉上忽然綻放出興奮的笑容,然后用手撩起一大捧海水往她身上撲。
上衣像是落地悉尼那晚被消防警報器淋濕那般,濕濕粘粘地緊貼在胸口,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討厭這種過分的行為、自作主張地切斷她后悔的退路的行為,但是,黃子弘凡的世界里不存在這樣的道理,就像他說的“盡全力去享受”。
如果需要考慮后果,那么從一開始,她就不會帶他回公寓,所以只這一次,再允許自己不顧后果地投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