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的規(guī)則條像一道無形的墻,林知夏攥著綠色書,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白钪匾臇|西……”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桂花項鏈——這是外婆留下的,是許家人的象征,更是激活規(guī)則善意的關(guān)鍵;可視線落在書里蘇念逐漸模糊的影子上,心又像被揪緊,“沒有什么比蘇念更重要?!?/p>
“別沖動!”沈清辭拉住她,翻出姐姐的日記,“清歡的筆記里寫著,‘規(guī)則要求的“最重要的東西”,未必是實物’!你再看看規(guī)則條的落款——是許拾光的字跡!她不會真的讓你犧牲項鏈!”
夏梔突然指著規(guī)則條的邊緣,聲音發(fā)顫:“殘影!規(guī)則條后面有殘影字!‘最重要的東西,是“共同的記憶”’!”眾人湊過去,果然看見淡金色的小字:“用一段只有你和蘇念的專屬記憶,就能當(dāng)作門票,無需犧牲實物。”
林知夏愣住,腦海里瞬間閃過初三那年的雪天:她發(fā)燒在家,蘇念冒著雪跑過來,手里捧著剛烤好的紅薯,凍得通紅的手把紅薯塞進她懷里,說“吃了紅薯,病就好了”。這段記憶像暖流涌過,她剛要開口訴說,樓梯上突然傳來“咔嗒”的腳步聲——是鐘表女人!
“你們以為能找到漏洞?”鐘表女人站在樓梯頂端,脖子上的項鏈閃著冷光,“許拾光的規(guī)則早就被我改了!現(xiàn)在,要么留下項鏈,要么永遠困在這里!”她抬手一揮,樓梯兩側(cè)的墻壁突然浮現(xiàn)出無數(shù)鐘表,指針同時指向19:30,“再過五分鐘,這里就會啟動時間循環(huán),你們會永遠重復(fù)‘找蘇念卻找不到’的過程!”
顧硯突然擋在林知夏身前,手里握著那半枚銅齒輪:“當(dāng)年許拾光救過你,你為什么非要破壞規(guī)則?”他的聲音帶著懇求,“你小時候在舊書閣迷路,是許拾光給你兔子玩偶,帶你找到回家的路,你忘了嗎?”
鐘表女人的身體猛地一震,項鏈的光芒瞬間變暗。林知夏抓住機會,大聲說:“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你只是怕再有人像你當(dāng)年一樣被困!蘇念的紙條說,你也有一只兔子玩偶,是許拾光送的——我們可以一起喚醒規(guī)則的善意,不用再傷害人!”
鐘表女人的眼眶泛紅,卻依舊咬著牙:“晚了……我已經(jīng)用太多人的意識強化項鏈,現(xiàn)在停手,我會被規(guī)則反噬的!”她抬手對著林知夏一揮,一道光刃射過來,顧硯用銅齒輪擋住,齒輪瞬間裂開一道縫。
“沒時間了!”溫雅推著林知夏往樓梯上跑,“先去時間閣樓!項鏈的事之后再說!”林知夏回頭看了眼顧硯和沈清辭,他們正合力牽制鐘表女人,夏梔跟在身后,一邊跑一邊喊:“殘影說時間閣樓的門在樓梯頂端,需要綠色書里的意識碎片才能打開!”
跑到樓梯頂端,果然看見一扇雕花木門,門上刻著“時間閣樓”四個字。林知夏趕緊翻開綠色書,最后一頁的蘇念影子雖然模糊,卻依舊朝著門的方向揮手。她把書貼在門上,書頁發(fā)出柔和的光,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閣樓里沒有鐘表,只有一個透明的光罩,蘇念的意識就被困在里面,看到林知夏,她激動地拍打著光罩:“知夏!快用懷表!懷表能打破光罩!”林知夏立刻打開懷表,金光射向光罩,光罩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可就在這時,樓下傳來顧硯的喊聲:“小心!鐘表女人啟動循環(huán)了!”林知夏回頭,看見閣樓的窗戶外面,時間正在倒轉(zhuǎn)——剛才倒塌的修理鋪重新立了起來,老槐樹下的郵箱又變回了銹跡斑斑的樣子,甚至連她手里的綠色書,都開始浮現(xiàn)出“未打開”的痕跡。
“怎么回事?”林知夏急得用力按懷表,光罩的裂痕卻在慢慢愈合。蘇念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時間循環(huán)!她把整個聽風(fēng)書店都拉進循環(huán)里了!每過十分鐘,一切就會回到我們剛進倉庫的時候!”
林知夏看著懷表的指針開始倒轉(zhuǎn),又看了看光罩里蘇念絕望的眼神,突然想起外婆說過的話:“許家人的血脈,能對抗任何規(guī)則的扭曲。”她咬破指尖,把血滴在懷表上,懷表的金光瞬間暴漲,光罩的裂痕再次擴大——可就在光罩要徹底破碎時,閣樓的門突然被撞開,鐘表女人沖了進來,手里拿著一把銀色的鑰匙:“別想救她!這是時間循環(huán)的核心鑰匙,只要我毀掉它,你們就永遠別想出去!”
林知夏的心臟猛地一沉,看著鐘表女人手里的核心鑰匙,又看了看即將愈合的光罩,突然發(fā)現(xiàn)懷表的表面,浮現(xiàn)出許拾光的殘影——她正指著鐘表女人的項鏈,嘴唇動了動,像是在說“項鏈才是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