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危有片刻微怔,她自己還是見過很多俊俏美男,但少見這般……將溫潤與深邃矛盾融于一身的人,說外貌不如說是那種氣質(zhì),不過氣息倒是穩(wěn),剛剛分心都未察覺他。
蕭潤淵先前在房間里面覺得有些悶,想著出來透透氣,往這邊沒走多久,便聽到了壯漢不客氣且極其囂張的聲音“主子,你說前面發(fā)生什么了?好像很熱鬧的樣子!”凌風八卦道,蕭潤淵看了他一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誰知這剛走到前面便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在調(diào)戲一名女子,隨后便看見了蘇纖危出手,這一切都被蕭潤淵盡收眼底,及對對方單方面的碾壓,這江湖上會武功的女子也不少,但很明顯,她比對面高了不止一丁點。
四目相對的瞬息,一陣風徐來,浮動她額前幾率碎發(fā),一張?zhí)鹈揽扇说哪?,行事作風,卻那般颯爽利落,還有剛才打斗時的慵懶,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zhì)出現(xiàn)在他身上,竟一時讓人挪不開眼。
就是短短的幾秒,蘇纖危已經(jīng)回到了原本位置處,只是并未坐回去,反而是勾唇一笑,看向蕭潤淵“公子也是去京城嗎?”蘇纖危接著又道“這周圍沒什么位置了,公子不介意可以一起坐”說罷,笑著抬眼看向蕭潤淵,無疑是邀請之意。
蕭潤淵并未直接回答,目光輕輕掠過方才那幾個壯漢倒地呻吟的方向,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姑娘……也是去京城訪友?”
立刻聽出他的試探,笑得更加明媚“訪友?不,是去‘尋仇’,”她故意頓了頓,欣賞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微瀾,才慢悠悠補充“有人欠了我一樣東西,我得親自去……連本帶利,討回來?!?/p>
蕭潤淵眸色漸深,覺得這女子每一句話都出人意料“看來,那人要自求多福了?!?/p>
凌風到現(xiàn)在才慢慢回過神來,這倆人這么聊起來了?看著主子對面這個姑娘是個高手??!
蘇纖危順勢而問,歪頭看他,眼神狡黠“還沒問過公子名字呢?”蘇纖危聲音魅惑慵懶。
蕭潤淵可以只是淺淺一笑“若有緣,自會相見”蘇纖危挑了挑眉略微失望“好吧”。
入夜---
蘇纖危有點睡不著,想出去吹吹晚風,這個時辰大多人都在屋里,哪成想剛往外面走,沒注意撞向來人,兩人撞到一起,蘇纖危正欲站穩(wěn),蕭潤淵本能扶住了她,卻不小心觸及了她暗藏于袖口里匕首,兩人動作一頓,氣氛瞬間變的微妙起來。
他并未立刻松手,反而指節(jié)微不可察地在她藏著匕首的袖口上輕輕一按,聲音低沉如耳語“姑娘的……‘簪子’,似乎有些特別”
蘇纖危紅唇微勾,不退反進,幾乎湊到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廓:“公子好眼力。畢竟江上風大,總得備著些‘利器’,防身,也……斬桃花。”
蘇纖危對于他這張臉真是越看越喜歡,看不膩,根本看不膩!
蘇纖危輕笑一聲,手腕微動,不著痕跡地脫離了他的掌控?!耙挂焉?,不打擾公子雅興了?!彼D(zhuǎn)身離去,裙袂旋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消失在廊道盡頭,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唯有他指尖殘留的、屬于匕首的冰冷觸感,揮之不去。
蕭潤淵在原地靜立了片刻,才緩緩攤開手掌,指腹上仿佛還烙印著那柄匕首冰冷的輪廓,眼神微愣,看著蘇纖危剛剛離開的方向,輕笑,他現(xiàn)在到有點好奇她的名字了。
楊城的船經(jīng)過了域城,船??恐H,蘇纖??粗鵁狒[的集市,想著要不要下去買點好吃的,她有點嘴饞,正欲想著,目光銳利的掃到一些看上去普通但氣場略微不同的人。
想著地煞盟在域城的暗樁,及前面被她殺死的湖悍,蘇纖危心念微動,這多半是沖著她來的,蘇纖危眼眸流轉(zhuǎn)間,已有了計劃。
看似平靜的夜晚,卻如同海浪下藏著的洶涌,危機四伏,不過——對于蘇纖危來說的話嘛,危機四伏沒有任何一個字對她有威脅,夜晚,四五個黑衣人,悄悄摸到蘇纖危房門前,白天他們已經(jīng)遵守好位置了,就等晚上給蘇纖危致命一擊。
其中一個黑衣人摸進房間,知道她們要殺的人會武功,直接擲出一枚暗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床上的人飛去。
可惜,沒有尖叫,沒有血,更…沒有人。這時候,他們身后傳來了一個囂張不屑的女聲“就派你們這樣蠢笨的人來殺我?實在太過分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說話間動手扭斷了一個人的脖子“不堪一擊”蘇纖危說完奪門而出。
很快閃身不見,領(lǐng)頭的黑衣人沒想這么多“追!完不成任務(wù)回去也是死!”這時的蘇纖危已經(jīng)敲響了蕭潤淵的房門,不一會,房門被打開。
蕭潤淵看著來人愣了一下,挑眉這大半夜的這是?蘇纖危楚楚可憐的看向他“公子,可否讓我進去避一避?有人要殺我”這時隔壁房間的凌風敏銳地聽到了主子房門開門的聲音,正好走出來聽到這句話。
蕭潤淵勾起一模笑“可是,在下沒記錯的話…姑娘昨天看起來可是身手很好的樣子,難道普通人能殺得了姑娘?”凌風也記得,轉(zhuǎn)頭看向蘇纖危,是啊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這還需要避 ?把要殺她的人打死不就好了?
面對蕭潤淵帶著笑意的質(zhì)疑,蘇纖危非但不慌,反而將那份‘楚楚可憐’演繹得更加極致。她輕輕扶住門框,宛若弱柳扶風,用一雙水汽氤氳的眼眸望向他:
“公子也說了是‘看起來’……小女子那日不過是情急之下自保,花架子罷了,哪比得上那些專業(yè)的殺手?他們?nèi)硕鄤荼姡謨瓷駩荷返?,我……我自然是害怕的。?/p>
蕭潤淵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如何看不出她在演戲?但那演技如此拙劣又如此大膽,反而成了一種別樣的趣味。他側(cè)身讓開通道,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既然如此,姑娘請進。凌風。”
“屬下在?!?/p>
“去把外面的麻煩處理一下”蕭潤淵語氣輕松,仿佛在讓掃外面的落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