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別墅的燈全熄了,走廊只剩應(yīng)急燈在墻角泛著幽綠。姜榆裹著衛(wèi)衣,赤腳踩在地板上,像只偷腥的貓,一步三回頭地蹭到冰箱前。她剛把第三塊芝士蛋糕塞進嘴里,二樓樓梯口就亮起一束冷白——馬嘉祺抱著臂,居高臨下,聲音壓得又低又涼。
馬嘉祺“姜榆,我是不是說過,半夜不準(zhǔn)翻冰箱?”
蛋糕“啪”一聲掉回盒里。姜榆鼓著腮幫,含混地喊了句“師兄……”
馬嘉祺“少來,回屋”
姜榆屁股一沉,直接賴進沙發(fā),抱靠墊當(dāng)盾牌:“我餓。”
馬嘉祺“餓也得忍?!?/p>
馬嘉祺走到她跟前,俯身,一手穿過她膝彎,一手?jǐn)埍常苯影研」媚锟干霞纭?/p>
姜榆.宋清榆馬嘉祺!你放我下來——”
馬嘉祺“再動,零食柜我全上鎖?!?/p>
姜榆瞬間安靜,只剩頭發(fā)垂下來,掃過他的手臂,癢得很。
馬嘉祺把人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到下巴,又順手把床頭那袋未開封的辣條抽走:“沒收?!?/p>
姜榆.宋清榆“師兄,那是我的精神支柱……”
馬嘉祺‘’睡覺,明天七點起床練聲,再讓我抓到半夜偷吃,支柱全給你折了?!?/p>
早上七點,餐廳。
賀峻霖咬著牙刷,一眼看見樓梯口飄下來的“幽魂”:衛(wèi)衣帽子扣在腦袋上,劉海亂成鳥窩,黑眼圈快垂到下巴。
賀峻霖“小榆,你昨晚偷礦去了?”
姜榆沒回,蔫蔫地滑到餐桌旁,剛想拿豆?jié){,余光瞥見馬嘉祺端著全麥面包進來。她“嗖”地躲到丁程鑫背后,手指揪住丁程鑫外套下擺,聲音小小
姜榆.宋清榆“丁師兄……”
丁程鑫“看來昨晚有人被抓包了啊?!?/p>
馬嘉祺沒接話,只把面包推到桌子中間,淡淡掃了姜榆一眼。
嚴(yán)浩翔端著保溫杯晃過來,瞄見姜榆偷偷伸向甜甜圈的手,輕咳
嚴(yán)浩翔“醫(yī)生上周怎么說的?感冒剛好,戒甜一周,這就忘了?”
姜榆指尖一僵,默默把甜甜圈推回去,改拿了一片索然無味的全麥。她咬了一口,味同嚼蠟,抬眼對上馬嘉祺的視線——男人微抬下巴,薄唇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兩個字:乖點?!?/p>
姜榆鼓了鼓腮,把全麥當(dāng)成某人,狠狠咬下一口。
錄制基地門口,大巴車已經(jīng)打著雙閃,工作人員來回搬器材。姜榆背著小兔挎包,帽子壓得低低,悶頭往外沖。
張真源“小榆,馬哥也是擔(dān)心你,昨晚那種蛋糕你一次吃三塊,胃怎么受得了?”
姜榆.宋清榆“真源師兄,你跟馬嘉祺是一伙的,我不聽?!?/p>
劉耀文“小不點,你要走了,我今晚的rap搭檔就空席了,舞臺燈都不夠閃?!?/p>
姜榆.宋清榆“李總,這節(jié)目我不錄了?!?/p>
說完,她真的拐出鐵門,攔了輛路邊剛下客的出租車,車門“砰”地合上,留給鏡頭一個倔強的后腦勺。
五分鐘后,休息棚。
李飛“你們誰又惹小祖宗生氣了?我磨了三個月才讓她點頭錄二代團綜!她要是罷演,贊助商那邊直接撤資三分之一!”
一屋子男生面面相覷。嚴(yán)浩翔舉手做投降狀
嚴(yán)浩翔我就說了她一句少吃甜的?!?/p>
賀峻霖她昨晚被馬哥當(dāng)場逮住偷吃,今天還頂著黑眼圈?!?/p>
李飛腦袋“嗡”的一聲,轉(zhuǎn)向馬嘉祺
李飛“人呢?你趕緊給我哄回來啊!”
馬嘉祺靠在門邊,目光還停在出租車消失的方向,聲音低卻篤定
馬嘉祺她現(xiàn)在不想見我,我去只會把她推更遠(yuǎn)?!?/p>
李飛“那怎么辦,后天就要飛下一站,機票酒店全訂好了!”
丁程鑫把水杯往桌上一放,發(fā)出輕響
丁程鑫讓她冷靜半天,傍晚我再去談。小榆嘴硬心軟,得給她臺階。”
張真源“臺階得有人扛,她要是真不回呢?”
馬嘉祺垂眼,指腹摩挲著昨晚沒收的那袋辣條,半晌才開口
馬嘉祺她答應(yīng)過粉絲要看海,行程里有她寫進手賬的燈塔。把燈塔那站改成最后一天,她會出現(xiàn)?!?/p>
李飛“你怎么確定?”
馬嘉祺因為她比誰都渴望被懂,而不是被管。這次我遠(yuǎn)遠(yuǎn)守著,不抓她?!?/p>
棚外,大巴車?yán)却叽?。?dǎo)演組舉著喇叭喊:“全員上車,去機場!”
馬嘉祺拎起行李,最后一個踏上車階。車門合攏,他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口——小姑娘不在,可他給她留好了位置。
大巴車剛駛出收費站,車廂里一片低氣壓。嚴(yán)浩翔把鴨舌帽壓到眉下,先開口
嚴(yán)浩翔現(xiàn)在怎么辦呢,小榆那脾氣你們知道的,九頭牛都拉不回?!?/p>
丁程鑫側(cè)頭,目光直接越過過道,落在馬嘉祺身上,語氣帶著慣常的大哥派頭
丁程鑫“嘉祺,人是你惹炸毛的,你負(fù)責(zé)哄回來。”
最后一排,馬嘉祺戴著耳機,側(cè)臉被窗邊的陽光切成冷白。
馬嘉祺“我不去。她走丟都跟我沒關(guān)系。”
張真源“馬哥別賭氣了?!彼粋€小姑娘,行李都沒帶全,待會兒真出點事怎么辦?”
馬嘉祺抿著唇,沒再回,只是把手機屏幕按亮又按滅,反復(fù)幾次,像在跟誰較勁。氣氛正僵,李飛的電話殺到。工作人員把手機遞給丁程鑫,公放一開,李總的大嗓門瞬間灌滿車廂——
李飛“剛收到消息,姜榆回北京了!自己改簽了最近一班高鐵,連助理都沒帶!”
一句落地,所有人愣住。嚴(yán)浩翔低低爆了句粗
嚴(yán)浩翔“她還真說走就走?!?/p>
丁程鑫“飛總,那后天的燈塔錄制怎么辦?那是她手賬里寫必去的地方
李飛“還能怎么辦?先保住人!”我這邊讓司機去接站,你們誰跟著回北京?哄不回來,全員都得喝西北風(fēng)!”
電話掛斷,車?yán)锇察o得能聽見輪胎壓過減速帶的“咯噔”。
宋亞軒“她連行李都沒拿,回去穿什么、用什么?”
劉耀文“重點不是行李,是她把我們的心甩了?!?/p>
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聚向馬嘉祺。少年垂眼,長睫投下一層陰影,半晌,他摘下耳機,起身往前排走,聲音低到只能讓過道里的人聽見——
馬嘉祺“高速口掉頭,我回北京?!?/p>
張真源“馬哥,你不是說——”
馬嘉祺“我說‘她走丟跟我沒關(guān)系’??晌因_不了自己?!?/p>
他抬手拍了拍駕駛座椅背
馬嘉祺“師傅,前面服務(wù)區(qū)靠邊停,我下車?!?/p>
丁程鑫“給你十二小時,十二小時內(nèi)把小祖宗請不回來,全隊殺去北京幫你綁人?!?/p>
馬嘉祺沒回頭,只背對眾人豎起兩根手指,比了個“OK”。
北京,凌晨一點。后海酒吧街已經(jīng)熄了大半燈,只剩24小時便利店還亮著慘白的霓虹。馬嘉祺帽檐壓得極低,站在冷柜前,目光掃過一排排酸奶——草莓味、黃桃味、原味……全是姜榆愛喝卻總被他限制的品種。手機突然震動,李飛兩個大字閃得他眼皮一跳。
李飛“再找不到人,我只好打電話讓王俊凱和王源出馬。你知道他倆寵小榆寵到什么程度。當(dāng)年她一句‘想滑雪’,王俊凱直接包場張家口;王源寫歌寫一半,她一句‘副歌太喪’,人家連夜重編曲。”
馬嘉祺指節(jié)收緊,塑料酸奶瓶被捏得“咔”一聲凹下去。他垂眼,把瓶子原樣擺回貨架,聲音低冷
馬嘉祺飛總,你這是威脅?!?/p>
李飛“不,這是通知?!笔r是你自己立的flag,現(xiàn)在還剩四小時。王俊凱在深圳拍戲,王源在昆明有通告,我一句話,他倆能改航線飛回來。到時候小榆跟誰走,你心里沒數(shù)?”
他舔了舔干裂的下唇,開口卻只剩一句
馬嘉祺把她的最后一班高鐵到站監(jiān)控發(fā)我,別驚動那兩位?!?/p>
李飛“早發(fā)你郵箱了!”嘉祺,別讓那丫頭哭著去找別人。
電話掛斷,屏幕熄滅,映出少年通紅的眸子。他轉(zhuǎn)身沖出便利店,夜風(fēng)掀起外套下擺,像一面逆風(fēng)獵獵的旗。巷口那輛共享電動車被他掃開,手機支架“咔噠”一聲固定——導(dǎo)航終點:北京南站。2:17 A.M.
人流涌出,姜榆戴著黑色口罩,兜帽壓得只露出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她拖著小小登機箱,剛走到出租車通道,手腕忽地被一股力道扣住——
馬嘉祺“跟我回家?!?/p>
姜榆.宋清榆“你不是說我走丟都跟你沒關(guān)系?”
馬嘉祺“我反悔了,王俊凱和王源馬上到,但我先來了——姜榆,這次換我求你,別跟他們走。”
少年把酸奶塞進她掌心,指尖冰涼,聲音低得近乎哀求
馬嘉祺“下一站,燈塔我給你留。你手賬里寫要一起吹海風(fēng),我答應(yīng)了的。
姜榆抬眼,透過朦朧視線,看見他眼尾被風(fēng)吹得發(fā)紅——像哭了,又像沒哭。她手指動了動,終于回握住那瓶裂開的酸奶,小聲罵了句
姜榆.宋清榆“馬嘉祺,你真煩?!?/p>
——卻再也沒有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