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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書房的驚雷

我的吃瓜心聲,被陛下偷聽了

陛下,臣在吃瓜

新帝登基三年,被攝政王壓得喘不過氣。

我女扮男裝考上御史,每天努力當個朝堂小透明。

直到那天陛下突然問我:“林愛卿,你覺得攝政王此人如何?”

我表面恭敬:“王爺國之柱石,忠心可鑒。”

內(nèi)心瘋狂吶喊:「系統(tǒng)剛說他昨晚私會敵國使臣,還吞了北疆三萬將士的撫恤金!」

陛下手中的玉如意“啪”地碎了。

從那天起,我發(fā)現(xiàn)陛下總愛點名讓我這個六品小御史旁聽朝會。

而攝政王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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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值的鐘聲悠悠響起,如同解脫的號角,喚醒了沉寂一天的皇城各衙門。官員們?nèi)缤彼銖母髯缘拟菔鹬杏砍?,相互寒暄著,或乘車,或步行,匯入京城暮色初臨的街巷。

林微卻不敢有絲毫松懈。她刻意磨蹭了一會兒,待同僚們大多離去,才整理好官袍,懷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朝著與宮門相反的方向——南書房走去。

夕陽的余暉將宮殿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暖金色,但長長的宮道卻因高墻的遮擋而早早陷入了陰涼。青石板路反射著冰冷的光,腳步聲在其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而孤寂。領路的小內(nèi)侍沉默寡言,步履輕快,林微只能加快步子跟上,腦子里飛速運轉。

陛下召見,所為何事?

是因為朝堂上她那些“僭越”的心聲被察覺了?不可能,那太過荒誕。或許是自己近日隨侍記錄時出了紕漏?還是……柳文軒那番試探之后,陛下也想親自掂量掂量她這個新科御史的斤兩?

「系統(tǒng),系統(tǒng)!」她在心中呼喚,「南書房召見,是福是禍?有沒有相關瓜料預警?」

「叮!檢測到宿主即將面圣,地點:南書房。當前數(shù)據(jù)庫未檢索到針對此次召見的直接預警信息?!瓜到y(tǒng)的聲音依舊活潑,但內(nèi)容讓林微的心更沉了一分,「提示:南書房乃陛下處理機要、召見近臣之所,非正式朝會之地。通常意味著更私密、更重要的談話。請宿主保持警惕,隨機應變。吃瓜能量正在聚集,或許有意外收獲哦!」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林微腹誹,手心微微沁出冷汗。越是未知,越讓人不安。

穿過幾道宮門,守衛(wèi)明顯森嚴了許多。終于,在一處環(huán)境清幽、守衛(wèi)格外精干的殿閣前,小內(nèi)侍停下腳步,低聲通傳:「陛下,監(jiān)察御史林微奉旨覲見?!?/p>

「宣。」里面?zhèn)鱽硪粋€平和卻自帶威儀的聲音,正是蕭景琰。

林微深吸一口氣,低頭斂目,邁過高高的門檻,步入殿內(nèi)。南書房并不算特別寬敞,但陳設雅致,書卷氣息濃厚??看暗奈恢迷O著一張紫檀木大書案,上面堆滿了奏章和書籍。年輕的新帝蕭景琰并未坐在書案后,而是負手立于一幅巨大的疆域圖前,似乎在沉思。他換下了一身繁復的朝服,只著一件玄色常服,少了幾分朝堂上的凜然帝威,多了幾分清俊儒雅,但那份無形的壓力卻并未減少。

「微臣林微,叩見陛下。」林微依禮參拜,動作一絲不茍。

「平身?!故捑扮D過身,目光落在林微身上,平靜無波,「賜座。」

「謝陛下?!沽治雮€屁股沾在宮女搬來的繡墩上,身體繃得筆直,眼觀鼻,鼻觀心,準備迎接雷霆或是細雨。

然而,蕭景琰并未立刻進入正題,而是踱步回到書案后坐下,隨手拿起一份奏折,狀似隨意地問道:「林愛卿入御史臺已有月余,可還習慣?」

「回陛下,御史臺諸位同僚皆對微臣多有照拂,臺內(nèi)事務,微臣亦在努力熟悉,不敢有負圣恩?!沽治⒌幕卮饦藴实孟袷窃诒痴b官場教科書。

「嗯?!故捑扮恢每煞瘢艘豁撟嗾?,語氣依舊平淡,「今日朝堂之上,攝政王提議修繕《太祖實錄》,愛卿當時也在場,對此事,有何看法?」

來了!果然是這件事!林微心臟猛地一縮。陛下果然對此事極為關注!她絕不能流露出任何超出她身份和認知范圍的見解。

「微臣……微臣以為,攝政王殿下心系國史,提議修繕實錄,乃是彰顯我對太祖皇帝敬仰之心的善舉?!顾遄弥~句,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遲疑和恭敬,「至于陛下未準御史臺協(xié)同,微臣愚見,陛下圣明,如此安排,必是考慮到史筆與監(jiān)察各有司職,不便混淆,更能確保修史之事純粹公正?!?/p>

她這番回答,幾乎是重復了之前應對柳文軒的說辭,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完全是一副唯唯諾諾、謹守本分的模樣。

然而,她的內(nèi)心卻在瘋狂吶喊:「看法?我的看法就是那老狐貍沒安好心!陛下您千萬要頂住?。∧菍嶄泿炖锟隙ㄓ胸埬?!系統(tǒng)都分析出三重隱患了,條條要命!尤其是先帝手札,萬一真有對您不利的東西被他們翻出來篡改或者銷毀,那豈不是授人以柄?到時候史書由著他們寫,您這皇位……唉呀!」

她一邊“咆哮”,一邊偷偷抬眼,想觀察一下皇帝的反應。卻見蕭景琰依舊低著頭看著奏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只是端著茶盞的手,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愛卿倒是謹慎?!蛊痰某聊?,蕭景琰終于放下奏折,抬眼看她,目光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朕聽聞,今日退朝后,柳文軒柳愛卿曾與你交談?」

林微心中再次一緊。陛下連這個都知道?是了,這皇宮內(nèi)外,恐怕沒什么能徹底瞞過這位年輕天子的眼睛,即便他目前權力受限。

「回陛下,確有此事。柳大人只是……只是勉勵微臣幾句,讓微臣恪盡職守,多聽多看少言?!沽治⑷鐚嵒卮穑Z氣帶著幾分被“上官”提點后的惶恐。

「哦?僅是勉勵?」蕭景琰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柳愛卿身為翰林清貴,倒是關心御史臺的官員。」

「微臣……微臣也不知柳大人為何會與微臣說這些?!沽治⒌拖骂^,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叮!檢測到宿主正處于高強度心理壓力環(huán)境!觸發(fā)被動技能:【危機感知】。檢測到關鍵信息關聯(lián):柳文軒 --> 科舉 --> 主考官張謙!」系統(tǒng)的提示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急促。

林微一愣??婆e?主考官張謙?這和現(xiàn)在的話題有什么關系?

就在這時,蕭景琰話鋒突然一轉,不再糾纏于柳文軒,而是拿起書案上另一份看起來不那么起眼的文書,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閑聊:「林愛卿是去年恩科二甲進士,學問自是好的。朕這里恰好有一份關于今科春闈的提議,涉及考官遴選,愛卿不妨看看,以新科進士的眼光,覺得是否妥當?!?/p>

說著,他示意旁邊侍立的大太監(jiān)高公公將那份文書遞給林微。

林微心中疑竇叢生,完全摸不透皇帝的真實意圖。她恭敬地接過文書,快速瀏覽起來。這是一份禮部呈送的關于下一屆科舉主副考官人選的初步建議稿。當她看到主考官推薦名單上排在首位的名字時,瞳孔驟然收縮——張謙!

又是張謙!去年的主考官之一,亦是柳文軒的座師,更是攝政王集團在文官體系中的重要人物!

「系統(tǒng)!快!查這個張謙!他和柳文軒,和科舉,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林微在心中急呼。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陛下突然提到科舉和考官人選,絕非無的放矢!

「叮!收到指令!深度檢索中……檢索到關聯(lián)信息:【科舉舞弊案(未爆發(fā))】。關鍵人物:張謙,柳文軒。瓜料加載……加載完畢!」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發(fā)現(xiàn)大瓜的興奮,「宿主!重磅消息!去年恩科,張謙利用主考官職權,與柳文軒內(nèi)外勾結,提前泄露經(jīng)義考題給數(shù)名權貴子弟,并暗中操作閱卷排名,使得才學平平的柳文軒高中探花!此外,他們還收受巨額賄賂,篡改了不少寒門學子的成績!證據(jù)鏈關鍵點:1. 張謙府中管家秘密記錄的行賄賬簿;2. 替考槍手的藏身地點;3. 經(jīng)手考題泄露的中間人(已離京,但可追查)!」

「什么?!」林微心中巨震,如同驚雷炸響!科舉舞弊,這可是動搖國本的重罪!張謙和柳文軒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難怪柳文軒今日那般作態(tài),原來他這探花功名本就來得不干不凈!陛下突然問及此事,難道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他給自己看這份名單,是試探?還是……另有用意?

她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撞出胸腔。表面卻還得強裝鎮(zhèn)定,斟酌著如何回答關于考官人選的“看法”。她絕不能直接說出系統(tǒng)的爆料,那無異于自尋死路。但若一言不發(fā),或許會錯過重要的時機。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帶著幾分新科進士對科舉的“天然”關注,謹慎地開口道:「陛下,微臣才疏學淺,不敢妄議考官人選。只是……只是張謙張大人學識淵博,去歲擔任恩科主考官,亦是眾望所歸。只是……微臣斗膽,聽聞去歲科場之后,士林間似乎……似乎有些微詞,雖多是空穴來風,但……但若再次擔任主考,恐……恐惹非議,有損科場清譽?!?/p>

她的話說得極其委婉,點到即止,將重點引向了“士林微詞”和“科場清譽”,完全是一副為朝廷聲譽著想的忠臣模樣。

而她的內(nèi)心,卻是在為皇帝瘋狂標注重點:「陛下!就是這張謙!他和柳文軒勾結舞弊!有賬本!有槍手!有中間人!柳文軒的探花是作弊來的!他們貪了不知道多少銀子,坑了多少寒門學子!科舉不公,天下讀書人何以歸心?這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菹履遣皇窃缇椭懒??所以才讓我看這個名單?」

蕭景琰靜靜地聽著林微“表里不一”的回應,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他臉上依舊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銳光。

他沒有對林微的話做出直接評價,而是緩緩站起身,再次走到那幅疆域圖前,背對著林微,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科場,乃國家掄才大典,貴在公平。寒門子弟,若連科舉晉身之階都被人操控,則國無寧日,根基動搖?!?/p>

他頓了頓,轉過身,目光如炬,看向林微:「林愛卿。」

「微臣在?!沽治⑦B忙起身躬身。

「你身為監(jiān)察御史,風聞奏事,糾劾不法,是你的職責所在?!故捑扮穆曇舨桓?,卻字字清晰,「若是聽到什么,看到什么,覺得于國于民有礙,便該據(jù)實以奏,不必過于拘泥小節(jié),更不必……畏首畏尾。」

林微心中猛地一震!陛下這話……幾乎是明示了!他不僅可能知道了科舉舞弊的線索,更是在鼓勵她,甚至是暗示她,可以去查!

「微臣……明白!微臣定當恪盡職守,不負陛下重托!」林微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恭敬應道。

「嗯?!故捑扮c了點頭,語氣緩和了些許,「今日召你前來,便是想聽聽你們新科進士的看法。好了,時辰不早,愛卿退下吧?!?/p>

「微臣告退。」林微行禮,一步步退出南書房。

直到走出很遠,遠離了那片壓抑的宮苑,林微才感覺自己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晚風吹在她汗?jié)竦谋臣股?,帶來一陣涼意?/p>

她回頭望了一眼暮色中巍峨的宮城,心中五味雜陳。今日南書房這一遭,看似平靜,實則驚心動魄。陛下的話如同驚雷,在她心中炸響,也為她指明了一個方向——一個充滿危險,卻也可能是巨大機遇的方向。

科舉舞弊案……這張牌,如果運用得好,或許真能撕開攝政王集團的一道巨大裂口!

「系統(tǒng),」林微在心中鄭重道,「我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張謙和柳文軒!給我盯死他們!」

「叮!任務更新:【深挖科舉舞弊案】。當前進度:5%。吃瓜之路漫漫,宿主請小心腳下哦!」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一絲躍躍欲試。

夜色漸濃,林微的身影融入京城闌珊的燈火中,一場關乎前途命運的巨大風暴,已悄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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