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虛六境的云巔之上,青云大會的擂臺懸浮在云海之間,玄鐵鑄就的臺面上刻著六境圖騰,被日光映得泛著冷光。
四方看臺擠滿了各境權貴與斗者,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其中最烈的,都繞著擂臺下那個玄衣少年——紀伯宰。
“那就是極星淵送來的死囚斗者?聽說三個月前還在沉淵待斬,怎么敢來闖青云擂?”
“極星淵這是沒人了嗎?派個罪囚來丟六境的臉!”
“噓……你沒聽說?他前兩輪連挑了堯光山兩個精英,下手狠得很!”
議論聲傳進紀伯宰耳中,他卻只垂著眼,指尖摩挲著腰間半塊殘缺的玄鐵牌。
那是姬緋月救他時,從沉淵守衛(wèi)身上摘下的,如今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后背的舊傷早已在姬緋月那縷妖力的滋養(yǎng)下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提醒著他從地獄爬回來的滋味。
二十七“宿主,紀伯宰的靈力波動比三個月前強了三倍!而且壽華泮宮的那位說他要是贏了青云大會便除去他罪囚的身份”
二十七蜷在姬緋月肩頭,爪子扒著她新?lián)Q的月白外衫,藍眼睛盯著擂臺上的紀伯宰
二十七“不過重頭戲來了——明獻來了,還是男裝,,身份是堯光山太子,目標直指紀伯宰!”
姬緋月斜倚在看臺角落的軟榻上,漫不經心地捻著一顆 grapes(葡萄),紅眸透過人群望向擂臺入口。
一個身著銀白勁裝的少年正緩步走來,墨發(fā)束在玉冠里,面容清俊得過分,只是唇色偏淡,握著劍柄的手指泛著冷白。
那就是明意,堯光山真正的繼承人,女扮男裝。
姬緋月“中離恨天之毒的人,竟還敢硬撐著上青云擂?!?/p>
姬緋月輕笑一聲,指尖紅光微閃,將葡萄皮化作一縷青煙
姬緋月“二十七,檢測她體內的毒?!?/p>
【滴!檢測到明意體內‘離恨天毒’活性80%,毒素已侵入心脈,每次動用靈力都會加速毒發(fā),癥狀為經脈灼痛、靈力紊亂——她撐不過三招?!?/p>
話音剛落,擂臺上的鐘聲驟然響起。
紀伯宰縱身躍上擂臺,玄衣在風里展開,腰間玄鐵牌撞出清脆的響。
而他對面,銀白勁裝的“明獻”也掠上擂臺,劍柄在臺面上一點,聲音清冷如碎玉
明獻“堯光山明獻,請指教?!?/p>
紀伯宰抬眸,目光落在對方蒼白的臉上,眉頭微蹙。
這人的氣息很怪,靈力看似沉穩(wěn),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紊亂,像燒到盡頭的燭火,隨時會滅。
紀伯宰“極星淵紀伯宰?!?/p>
他沉聲道,擺開斗者架勢,沒有先動手。
看臺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在擂臺上。
明意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
她不再猶豫,劍身出鞘,銀芒劃破空氣,直逼紀伯宰面門。
紀伯宰側身避開,玄衣翻飛間,掌風帶著極星淵特有的剛猛靈力,拍向對方肩頭。
兩人在擂臺上纏斗起來,銀與黑的身影交錯,靈力碰撞的光芒在云海間炸開,看得看臺眾人屏息。
二十招過后,明意的呼吸開始急促,額角滲出冷汗,經脈里傳來熟悉的灼痛感——毒發(fā)了。
她的劍招慢了半拍,紀伯宰敏銳地察覺到,掌風下意識收了三分,卻還是拍中了她的左臂。
“噗——”明意悶哼一聲,一口血霧噴在玄鐵臺上,銀白勁裝瞬間染了紅。
她踉蹌著后退,玉冠被震落,墨發(fā)如瀑布般散開,落在肩頭。
那張清俊的臉,此刻褪去了少年的英氣,露出女子的柔美輪廓。
看臺瞬間炸開了鍋!
“是女人?!”
“堯光山什么時候有女斗者了?還女扮男裝參賽!”
“她是……堯光山的明獻戰(zhàn)神?我見過她的畫像!”
紀伯宰也愣住了,看著眼前長發(fā)垂落的女子,一時忘了動作。
明意咬著唇,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毒素,抬眸看向他,眼神里沒有示弱,只有一絲急切
“紀伯宰,我有話跟你說——關于離恨天毒。”
就在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從看臺角落傳來
“中了離恨天毒,不去找堯光山的藥師,反而盯著一個前死囚,有意思?!?/p>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月白外衫的女子斜倚在軟榻上,紅眸亮得驚人,肩頭蜷著一只雪白的布偶貓,周身的氣場讓喧鬧的看臺瞬間安靜下來。
紀伯宰看到她時,瞳孔驟然收縮——是姬緋月!她來了!
明意也警惕地看向姬緋月,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的力量很詭異,不是合虛六境的任何一種術法,竟讓她體內的毒素都顫了顫。
姬緋月起身,腳步輕得像風,眨眼間就落在了擂臺上。
她走到明意面前,指尖抬起,紅光在她腕間一掃,明意頓時覺得經脈里的灼痛減輕了幾分,卻也更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力量能輕易掌控她的毒素。
姬緋月“離恨天毒,唯有黃粱夢,才能解毒?!?/p>
姬緋月看著明意蒼白的臉,紅唇微勾
姬緋月“明獻你的毒怕不是他下的,倒不如去問問你的母親?!?/p>
明意渾身一僵,臉色更白了。
紀伯宰終于回過神,走到姬緋月身邊,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紀伯宰“你……怎么來了?”
姬緋月“來看戲?!?/p>
姬緋月歪頭看他,紅眸里映著他的身影,“不過現(xiàn)在看來,戲比我想的有趣?!?/p>
【宿主!檢測到明意對紀伯宰的‘利用值’60%,‘求生欲’40%,沒有惡意!】
二十七的聲音在姬緋月腦海里響起
姬緋月沒理會系統(tǒng)的辯解,指尖轉向紀伯宰,紅光落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