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這位姑娘請先稍事休息,很快就能到宮門了。”
“有勞了?!?/p>
花月點點頭,掀起蓋頭,和茯苓一起坐下。
“小姐,太好了,竟然有你最愛的桂花糕哎!”茯苓一臉的興奮。
“你呀,就知道吃。”
花月點了點她。
“嘿嘿?!避蜍卟缓靡馑嫉匦α诵Γ冗f給花月一塊,這才拿起桂花糕吃起來。
花月無奈的笑了笑,茯苓是她小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她生了病,被他父親治好之后就留在了她身邊。
這丫頭是個沒心眼的,整日里傻乎乎的,就喜歡吃吃喝喝的,但對她卻是一片忠心。
原本沒想帶她的,但這丫頭執(zhí)拗,非說要一輩子跟著她,她也就準(zhǔn)許了。
但說實話,有茯苓這丫頭在,生活總是會多許多樂趣。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她們二人將點心用完,這才感覺到船靠岸。
“侍衛(wèi)大哥,是到了嗎?”茯苓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詢問。
“是的,已經(jīng)到了?!笔绦l(wèi)點點頭,“不過角公子交代過,小姐您會直接入徵宮,和其他新娘不同,不需要進(jìn)入女客院,還請您稍候,會有人帶您進(jìn)去的?!?/p>
“好,我知道了?!?/p>
不由得,花月對這樣的“區(qū)別對待”感覺不錯,也不是什么高人一等的想法,只是,女孩子嘛,都喜歡自己是特殊的,即便可能是因為她父親曾對角公子的父親有恩。
花月現(xiàn)在對這個角公子的好感很高,作為角公子的弟弟,那位宮遠(yuǎn)徵想必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難得的,花月對以后的生活生出了一點兒興趣。
隨著來往的接親船陸陸續(xù)續(xù)靠岸,新娘們一個個被宮門侍女扶下船,沿岸的百姓們好奇的聚在一起看著這盛大的選親。
突然,一群戴著刀的侍衛(wèi)出現(xiàn),將新娘們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當(dāng)她們掀下蓋頭,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將箭對準(zhǔn)了自己,頓時驚的花枝亂顫。
其中有一個氣質(zhì)清冷的新娘抬起頭打量著周圍,與城樓上的一衣著華貴的俊美公子對上了眼神。
四目相對,新娘流下了眼淚,公子則看著好像于心不忍。
然后,除了花月之外,所有新娘都倒了地,接著那俊美公子戴上了一個丑陋的面具。
這一切,都被花月盡收眼底,她也是自小練過武的,眼力自然異于常人,即便隔得很遠(yuǎn),也能看的很清楚。
她不禁心中疑惑,宮門竟還有這么“單純”的公子哥嗎?
就連她一個外人都知道,這些新娘都是各門各派出身尊貴的小姐,送來宮門選親,就是為了與宮門交好,宮門自然是不會對她們做什么的,否則就是得罪她們背后的勢力,自掘墳?zāi)埂?/p>
而如今這副局面,只能說明這些新娘里有問題,可他卻露出這樣一副模樣,明顯是在為這些新娘感到難過,當(dāng)真是……
至少在花月看來,這公子是有些不知所謂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與她沒什么關(guān)系,畢竟他又不是宮尚角或者宮遠(yuǎn)徵。
之后,花月就被一個年長的嬤嬤領(lǐng)著,給帶到了徵宮。
花月一邊走著,一邊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果然不愧是“舊塵山谷”,陰暗,沉悶,人長時間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絕對是很容易抑郁的。
“花小姐,這里就是徵宮了。”
很空,這是花月的第一感覺。
徵宮的宮墻一點都不開闊明亮,而是以沉實的墨色木為骨,間雜著淺灰石磚,墻沿爬著細(xì)碎的藤蔓,庭院里沒有繁復(fù)的景致,只有一棵巨大的桂花樹,看起來有些年份了,在窗下種著幾株葉片狹長的異草,花瓣呈詭異的絳紫色,花月認(rèn)出來是煉制奇毒的原料,也是解百毒的藥引。
嬤嬤帶著她來到偏殿,“花小姐,這就是您的住處了,是徵宮除了主殿外最大的臥房。”至于主殿,自然是宮遠(yuǎn)徵在住。
“多謝嬤嬤?!被ㄔ麓蛄苛艘环?,還不錯,空間挺大,一應(yīng)用品也妥當(dāng),但就是這審美……
算了,反正常用的東西她的嫁妝里都帶了,到時候換上就行了。
花月點點頭,然后對茯苓使了一個眼色。
茯苓會意拿出荷包遞給她,“今日真是麻煩嬤嬤了?!?/p>
花月的母親是大家小姐,這些待人接物的方式自然也是教過她,況且,有錢能使鬼推磨,恰巧,身為百花谷的大小姐,錢財是她最不缺的。
嬤嬤明顯有些驚訝,想必是第一次見到這般行事,但還是收下了荷包,“不敢當(dāng)?!闭Z氣明顯多了一份認(rèn)真。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那奴婢就不打擾花小姐休息了?!?/p>
“嗯,去吧?!?/p>
待人走后,茯苓這才松了口氣,坐到她身邊,拍拍自己的胸口,“小姐,嚇?biāo)牢伊?,這宮門也太可怕了吧。”
顯然,這小丫頭是被方才發(fā)生的事兒嚇到了。
“怎么?后悔陪我來到宮門了?”花月挑眉戲謔的看著她。
小丫頭搖搖頭,抱住她的腰撒嬌“才不是呢,茯苓才不會后悔呢,茯苓要和小姐一直一直在一起?!?/p>
花月?lián)u搖頭,不禁失笑,任由她去了。
這一夜,雖然來到了陌生的地方,但花月卻罕見的沒有睡不著,徵宮熟悉的藥香,讓她的心變得很平靜。
或許是因為知道她并不是一個人吧。
另一邊,宮子羽不忍這些新娘被處死,與金繁密謀將那些新娘從地牢放走,并帶著她們來到了出口,卻被宮遠(yuǎn)徵及時阻止,二人僵持不下,便打了起來,金繁見自己主子不敵,便立即上前幫忙,最后,還是少主宮喚羽趕來阻止了這場鬧劇。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引出了一個真正的刺客,正是鄭南衣。
……
連夜審問了鄭南衣之后,宮遠(yuǎn)徵才從地牢出來,此時已天光大亮。
宮遠(yuǎn)徵抬起右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亮,適應(yīng)了一會兒,這才準(zhǔn)備返回徵宮。
這時一個侍衛(wèi)上前稟報:“徵公子,那位百花谷的花小姐已經(jīng)入住了徵宮?!?/p>
“哦?是嗎?”宮遠(yuǎn)徵勾起了嘴角,心里不禁生出了點期待,也不知道他的這位未婚妻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