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所在的烏托邦樂隊在學院禮堂的演出,成為了本周校園熱議的話題之一。演出當晚,能容納近千人的禮堂座無虛席,氣氛熱烈。蘇星辰、泠欞、宋清歌和賀明熙憑借“內(nèi)部關(guān)系”,拿到了位置相當不錯的門票。
燈光暗下,舞臺亮起。宋亞軒作為樂隊的主唱兼鍵盤手,站在舞臺中央。他換上了一身綴有細碎晶片的演出服,在追光燈下耀眼奪目。當他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流淌出第一個音符時,整個禮堂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歌聲清澈而富有穿透力,帶著一種能撩動心弦的魔力。樂隊的演奏配合默契,強大的精神力伴隨著音樂擴散開來,并非攻擊,而是一種情緒的渲染與共鳴,讓聽眾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賀明熙和蘇星辰很快就被音樂感染,跟著節(jié)奏輕輕搖擺。宋清歌則閉著眼睛,完全沉浸在音樂描繪出的畫面感中。
泠欞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似與周圍投入的觀眾格格不入。但在她的感知里,這場演出卻別有洞天。她能“看”到無形的音波與宋亞軒散發(fā)出的精神力如同漣漪般在空氣中擴散,與聽眾的情緒能量交織、共振。這是一種相當精妙的、介于藝術(shù)與異能之間的運用。
演出進行到高潮部分,是一首宋亞軒原創(chuàng)的、充滿掙扎與突破感的歌曲《蟬蛻》。他的歌聲變得極具爆發(fā)力,精神力也如同潮水般洶涌而出,沖擊著每一個聽眾的心靈。
也就在這一刻,或許是歌曲本身蘊含的情緒過于強烈,那洶涌的精神浪潮在觸及到泠欞所在區(qū)域時,仿佛撞上了一面絕對光滑的冰壁。
不是被吸收,也不是被反彈,而是被一種更高層級的存在“隔絕”了。
泠欞周身的領(lǐng)域自動運轉(zhuǎn),將她與外界的精神干擾徹底分離。然而,這種“隔絕”并非被動。那洶涌的精神力在觸及她領(lǐng)域的瞬間,被她感知得一清二楚。
那部分被“阻隔”的精神力竟然如同聲波遇到光滑表面一樣,發(fā)生了極其細微的反射。
這種變化極其隱晦,甚至連臺上的宋亞軒本人都沒有立刻察覺。他只是感覺到,在唱到某個精神力全力輸出的瞬間,觀眾席的某個方向似乎傳來一股極其微弱、卻異?!扒宄骸焙汀胺€(wěn)定”的反饋,讓他原本有些躁動不安的精神力如同被清泉洗滌過一般,運轉(zhuǎn)得更加順暢圓潤,歌聲也仿佛被注入了一絲空靈之氣,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完美狀態(tài)。
他下意識地朝著那個方向望去,目光穿透舞臺的燈光,隱約看到了坐在那里、神情依舊平靜的泠欞。
與此同時,坐在前排評委觀看席的聲樂導(dǎo)師微微睜大了眼睛,低聲對旁邊的同事說:
“亞軒這孩子,今晚的狀態(tài)……有點不一樣。剛才那個高音的處理,精神力收放更加自如,共鳴感也更強了,好像……突然開竅了?”
而觀眾席中,少數(shù)精神力敏銳的學生,也隱約感覺到在歌曲高潮部分似乎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仿佛空氣都被凈化過一樣,讓他們聆聽的感受更加深刻純粹。
演出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落下帷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宋亞軒在謝幕時,目光再次投向泠欞的方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尋和感謝。
散場后,宋亞軒顧不上卸妝,興沖沖地找到等在外面的妹妹和她的朋友們。
宋亞軒“清歌!星辰,明熙,泠欞學妹!”
宋亞軒他臉上還帶著演出后的興奮紅暈,
宋亞軒“謝謝你們來捧場!感覺怎么樣?”
宋清歌“太棒了哥哥!尤其是《蟬蛻》,感覺比排練時還好!”
宋清歌由衷贊嘆道,蘇星辰和賀明熙也連連稱贊。
宋亞軒笑著接受贊美,然后目光落在一直沒說話的泠欞身上,帶著真誠的疑惑:
宋亞軒“泠欞學妹,不知道為什么,唱到后面的時候,我好像……感覺特別順暢,好像有人在幫我穩(wěn)定精神力一樣?!?/p>
宋亞軒“你……有感覺到什么特別嗎?”
他問得比較委婉,但眼神里的探究很明顯。
泠欞抬起眼,冰藍色的瞳孔在禮堂外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澈。她自然不可能說出真相,只是平靜地回答:
泠欞“學長的音樂很有感染力?!?/p>
避重就輕,卻也不算說謊。
宋亞軒看著她平靜無波的臉,雖然沒得到答案,但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確信剛才那奇妙的助力感并非錯覺,而現(xiàn)場唯一讓他感覺“異?!钡?,就是這位始終淡定得過分的泠欞學妹。
難道……真的和她有關(guān)?一個零級元印的新生,能影響到他的精神力運轉(zhuǎn)?這聽起來簡直天方夜譚,但……似乎又沒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這件事如同一根小小的刺,扎在了宋亞軒心里。
泠欞的一次無意識被動反應(yīng),再次在暗地里激起了漣漪。而她本人,則依舊保持著那副疏離的模樣,仿佛一切與她無關(guān)。
只是,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她的指尖會無意識地凝結(jié)出細小的、比鉆石還要璀璨的冰晶,然后又瞬間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