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捂著被柒拽得生疼的手腕,剛才那股感動還沒在心里焐熱,就被他這粗暴的力道扯得煙消云散。
“痛!”白猛地甩開他的手,眼圈瞬間紅了,“柒,你就不能輕點嗎?”
柒皺著眉,仿佛沒聽見她的痛呼,語氣硬邦邦的:“跟我回去,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我為什么不能來?”白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來,“我們是夫妻?。∧憔筒荒軐ξ覝睾忘c嗎?哪怕一點點也好?!?/p>
柒像是聽到了什么怪事,眉峰挑得老高:“夫妻又怎樣?我做事向來如此。你要是受不了,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
這話像冰錐扎進白的心里,她后退一步,聲音發(fā)顫:“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可以不一樣的。你就不能試著對我好點嗎?哪怕像對別人那樣,稍微笑笑也行啊……”
“笑?”柒嗤笑一聲,眼神冷得像冰,“我沒時間陪你演這種溫情戲碼。你要是覺得委屈,隨時可以走?!?/p>
白愣住了,心口像是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她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刺的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那些曾以為的心動和期待,在他扎心的話語里,碎得七零八落。
“柒,你……”她想說什么,卻被喉嚨里的哽咽堵住,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轉(zhuǎn)身就走,背影硬得像塊鐵。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凍住了,白站在原地,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原來他從來都沒變,那句“夫妻”,對他而言,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標(biāo)簽而已。白的眼淚“唰”地涌了出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所以說,這就是你新婚之夜把我一個人丟在洞房里的原因嗎?!”
柒轉(zhuǎn)過身,眼神里沒什么波瀾,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任務(wù):“你一個人待一會兒咋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有事?”白猛地提高了聲音,積壓的委屈和憤怒瞬間爆發(fā),“你這個白癡!你知道洞房花燭意味著什么嗎?那是兩個人的事!你這個暗影刺客,心里除了殺人就沒裝過一點感情嗎?”
“啪”的一聲,巴掌落在柒臉上,帶著白積攢的所有委屈和憤怒。
“柒你混蛋!”白的聲音都在發(fā)顫,“你娶我也是因為首領(lǐng)給你安排的‘任務(wù)’,對不對?從始至終,你對我沒有半分真心,全是執(zhí)行命令!”
柒的臉頰迅速泛起紅印,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只是垂著眼簾,指尖微微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沉默。那沉默像一塊巨石,壓得白喘不過氣——這默認(rèn),比任何辯解都更傷人。
白看著他這副樣子,忽然覺得無比荒謬。她后退幾步,眼淚砸在地上,混著失望碎成一片:“我真是傻,居然還期待過……”
話沒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跑,裙擺掃過門檻時帶起一陣風(fēng),把柒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喉嚨里。
柒站在原地,抬手碰了碰被打的臉頰,那里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可心里某處,卻像被什么東西掏空了,空落落的疼。他第一次覺得,所謂的“任務(wù)”,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柒皺了皺眉,像是被吵得不耐煩,冷硬地回了句:“我是刺客,只會殺人。感情這種東西,只會影響我的判斷,是累贅?!?/p>
“累贅……”白喃喃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心口像是被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幾乎站不住。她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終于崩潰了,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你娶我干什么?!你既然覺得感情是累贅,為什么要答應(yīng)這場婚事?!”
柒沉默了片刻,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首領(lǐng)下的任務(wù),我只是執(zhí)行。至于這是什么破任務(wù),我也不知道?!?/p>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白。她踉蹌著后退幾步,看著柒那張毫無波瀾的臉,忽然覺得無比諷刺。原來從頭到尾,她都只是他任務(wù)清單上的一項,連被認(rèn)真對待的資格都沒有。眼淚砸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