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長已經(jīng)歇下,白鶴淮在院中感嘆今晚月色真美時,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該死都蘇昌河,他們都進(jìn)入蛛巢了,他還是沒有放棄殺死她這個念頭,并且還成功潛了進(jìn)來。
她心有疑惑,原本守在這里的丑牛人呢,為何這會兒打起來了他倒不見了蹤影?
“蘇家的鬼蹤步!你是如何學(xué)會的?”蘇昌河有些震驚,但白鶴淮只說自己是隨意躲躲。
“小神醫(yī),躲得好,你再試試我接下來這一招你躲不躲得掉?”他的聲音猶如鬼魅,白鶴淮心里警鈴大作,這個人,明明絕對實(shí)力在蘇暮雨之下,卻比蘇暮雨恐怖得多。
蘇昌河的寸指劍離她不過一個瞬息之時,一抹銀光一閃而過,有人凌空踏月,準(zhǔn)確地落在白鶴淮身前擋住了她,手一伸,收劍回到手中。
不熟悉的身形,卻是熟悉的氣息和劍招,蘇昌河神情忽然一變,嗤笑了一聲,在白鶴淮的視角看來,這是一個極復(fù)雜的笑,雜糅了驚訝,興奮,同時還有生氣和怨懟。
也就是他,換做是蘇暮雨,絕對做不出這么多種表情來。
“好啊~你回來了?”
白鶴淮此刻從來沒覺得這個在蛛影團(tuán)中最沒有存在感的殺手這么有存在感過,不禁夸贊他,“子鼠子鼠,你是好老鼠,他們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你最敏銳迅速?!?/p>
子鼠并未答話,反而是蘇昌河在對面哈哈大笑,譏諷的意味十足,“你,你的意思是說,她是子鼠?”
“不會吧,不能吧,你和蛛影團(tuán)都這么覺得也就算了,里面那位老爺子不可能也這么覺得吧?”
“子鼠”依舊保持著那個護(hù)住白鶴淮的姿勢,“你廢話真多啊,送葬師,連蘇暮雨都說過你會死于話多,這些年來你還沒改嗎?”
“喂喂,現(xiàn)在可是晚上,這是我的主場?!碧K昌河不滿地說道。
他們的對話白鶴淮聽明白了幾分,蘇昌河的意思是,她面前這個人并不是原先的子鼠,而這個人已經(jīng)潛伏在他們身邊幾天了,大概是子鼠的存在感實(shí)在太弱,這個人的偽裝又太精妙,竟然無一人察覺子鼠的殼子底下已經(jīng)悄無聲息換了人。
“子鼠”大概是有些沉浸在自己沉默寡言的這個人設(shè)里了,現(xiàn)在端的是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但白鶴淮還是有些擔(dān)心他能不能打過蘇昌河?
“你今夜一個人前來,想必并不想和我決一死戰(zhàn),不過,就算你想,我也還是有八分把握。”子鼠說著,已經(jīng)揮動手中之劍,一道道光源被源源不斷地引來,那一刻,仿佛星月為其照耀。
很美。
蘇昌河被她說中了,他也只是來探探路,如果有機(jī)會殺死小神醫(yī)最好,沒有的話也不強(qiáng)求,他并不想和這人打,無論何時,跟她動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是。
“又來你這招,哼,小神醫(yī),和……子鼠哈哈,明天見。”蘇昌河身形一遁,消失在夜色中。
白鶴淮有些驚奇蘇昌河如此能屈能伸,說不打就不打了?
“他本來是來勢洶洶的,就這么走了?”
子鼠將劍收回劍袋之中,“嗯,他走了,明天來?!?/p>
“那么,你不是子鼠,你是誰?”
這時,屋里忽然傳來一道已經(jīng)腐朽的聲音,“進(jìn)來吧?!贝蠹议L撐著頭在榻上,眠龍劍就在他手邊。
“不霖,你離開暗河有多久了?”
“已經(jīng)三年了,大家長。”
白鶴淮心中一動,不霖,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這不就是丑牛說死了的那個謝家本代天才嗎?
“你是謝不霖?”
大家長看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她正是。謝家歷代以來的劍道第一,不雨而霖,白日見魘,謝不霖?!?/p>
只見“子鼠”略一揮手,便從一個清瘦的男人模樣變成了清麗的女子,“謝家不霖,見過大家長。不過,大家長其實(shí)早就認(rèn)出了我,為什么沒有揭穿,就不怕我也是來拿眠龍劍的嗎?”
大家長呵呵地笑:“可是今夜不是只有你出現(xiàn)在了外面擋住了送葬師嗎?而且你從進(jìn)來就沒看過這眠龍劍一眼?!?/p>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是放任他們這樣做了?我可不一定能打得過蘇昌河?!敝x不霖坦言道。
可是大家長看起來并不在意,“對你,我總有八分信任,因?yàn)槟悴还軐ι险l都有八分把握,謝八分?!?/p>
謝不霖失笑。謝八分這個外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了。
當(dāng)年他們說,蘇暮雨蘇昌河二人若正常對決,蘇暮雨勝機(jī)占九成,可一旦拼生死,蘇昌河的勝機(jī)卻是十成。
不過,無論是論勝負(fù)還是論生死,謝不霖對上他們之中的誰都有八成勝機(j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