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食言?”
女人這句話說的很輕,沒有什么分量。但女人的眼睛從雪白的鵝毛扇后投過來 直直的盯著應(yīng)禮。
“我并沒有為難你夫人的意思……只是麻煩夫人通融通融?!?/p>
應(yīng)禮的手指捏緊了手里的茶杯,他的眼睛里透漏出根本不曾有過的擔(dān)心與緊張。
明明一直以來,他從未嘗試著去改變什么,去渴求什么。他只是習(xí)慣了接受 不知道該怎么提要求了。
女人笑了一下。
“若是要換回他的妹妹 也該是他出馬。”女人笑得很曖昧,“怎么路易斯 你成為了他的傳話筒了?”
應(yīng)禮低下了頭,想不起一句話。
“你,還是應(yīng)該什么都不在乎的才好?!?/p>
什么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如果說以前的他是這個樣子,那也只能說,他以前是個可怕的傻子?,F(xiàn)在他答應(yīng)她了,他想放棄她,可是他怎么可以放棄啊?
沒錯。他想要放棄她??墒乔鼐裂阅羌一锏乖谂_階上,把手臂遮在眼前。
——求求你,如果你能做到,救她。
秦玖言求他。
秦玖言從未開口求人。
秦玖言骨子里的桀驁不馴從不允許他這么做。如果不涉及秦十念,他一直都會高傲下去。
可是啊,可是啊。
應(yīng)禮的手指顫抖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高檔紅茶。
十念……
此時此刻的天空忽然被烏云蓋住了。
此時的女孩透過車窗看著灰蒙蒙的天。哥哥……
她的唇早就沒了血色,整張臉白的像紙張一樣。
車上副駕駛的男人笑了一下,透過后視鏡看著后面的女孩。
“你想要去哪里?”
女孩眼睛并不看他,眼睛仍舊直直盯著窗外。
“你要帶我去哪里?”女孩的聲音很弱,但是不卑不亢。
“你想要去警局,還是,我家?”
女孩不說話。
“去念家?!蹦腥苏f。
念家……她不怕。沒有哥哥在身邊,她不能怕。她要把所有的堅硬的鎧甲背負在身上,獨自一人去抵抗人世間的黑暗。沒有哥哥,她只能一個人承擔(dān)。
女孩不吭聲。外面的天更昏暗了。
此時此刻,他們目的地里的一個不過十幾歲的身著華貴的中式服裝少年,沉默的盯著他面前的圍棋棋局。
“老爺要帶一個女孩回來。”
少年的眼睛里一塵不染。
“平常的事,大驚小怪什么?!鄙倌瓴]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他把心思都放在眼前的棋局里。
女傭不再說話了。此時的少年破了棋局 ,抬起漂亮的眼睛,眼睛里帶著笑意,開了口,“女孩而已,家里不是有過很多了么?!?/p>
有過很多了。
是,有過很多了。
或善良或美麗,終歸是有些姿色的女孩,像是花花草草一樣被那個大人挑選出來,物盡其用之后,在販賣到市場上去。
他,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 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一個女孩而已。父親的玩物而已。
此時的女孩被不認識的男人拉下了車。男人不說話,推了一把女孩,把女孩推進念臨風(fēng)的懷里。
念大家主笑了笑,把女孩的臉捏起來,仔細盯著女孩的一雙桀驁的眼睛。
此時此刻的少年走到男人身邊,輕聲叫了一聲“父親?!?/p>
男人沒有理會少年,卻忽然開口,“她的眼睛太兇?!?/p>
“老爺不喜歡,挖了便是。”身邊的男人開了口。
少年漫不經(jīng)心看了那男人一眼,男人忽然閉了嘴,似乎被少年的威嚴(yán)震驚了。
“那便用白綢子遮了吧?!?/p>
男孩淡淡的說。眼神冷淡的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