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 ?/p>
被喚了名字的人沒有前去迎接,而是轉(zhuǎn)過身來走向我們。
他的離開,便是這個分舞臺的落幕,于是在這里奮斗了近四個月的人們都擁上前,給這個哭小孩最后的慶祝,也給自己留下最后的痕跡。而小孩徑直向我走來。
我眼見他焦急地尋找著我的眼睛,在與我對視的一剎又落出兩行淚跡。他的睫毛因淚水結(jié)成一片,臉上刷好的晶粉被沖洗得淡,我笑著站在人群外圍,想要摸摸他淚水模糊的小臉,笑他妝花了不好看。
怎么會不好看呢。他哪怕是汗水灤禁,頭發(fā)有些散亂地貼服在額角邊,素面朝天不撲打粉底,也好看得讓人心動。
擠在一張小床上時,我常常因失眠而側(cè)身端詳熟睡的他,手指數(shù)著他散落在眼瞼的細(xì)長睫毛,描著他臉上或深或淺的輪廓,暗自為這精致的臉龐充滿驕傲。
在幾十個夜晚里,他褪去妝容的小孩模樣,連同溫暖的懷抱,都屬于我。也只屬于我。
他撥開人群,莽撞地?fù)肀摇?/p>
耳畔只有他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短暫的相聚讓他不能組出半句話語。
鞠婧祎“不許哭了,好好走過去?!?/p>
我拍拍他摟在腰上的手,他的手搭得很松,像是失了少年的力氣。
他走了,迎著萬千人的期盼目光與接連不斷的人群呼喊,迎著散射的舞臺燈光,走的很慢,很慢,慢到我站定注視著他離去,在鏡頭中留下了我延遲轉(zhuǎn)身的畫面,慢到他迎著光的輪廓映在眼前,眨眼之間依然于空中浮現(xiàn)。
再走慢一些吧。
我私心希望他離去的慢一點(diǎn),將那條路通往西時區(qū)的秘密種在心里。
小孩替我向過去偷了時間,他每一步多出的零點(diǎn)幾秒使短短的路程變得如此漫長,好像我伸手追趕,又可以將他抱在懷里。但也不必,我愿意在原地等他。
再慢一些吧。
后來我與他并排坐在舞臺邊,我張開雙臂,他靠在我的臂彎里,卻不再流淚。
舞臺也坐落在西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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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是去年十月七日,張藝興的生日。
我和他都在火鍋宴上喝了幾杯酒,只不過他醉得更多。
我們從酒店房間出來,走在深夜無人的街角,靠著有鐵欄桿的人行路沿并肩行走,他搖搖晃晃的,我用一只手支著他。
他在工作結(jié)束后匆匆忙忙與我相見,不甚打扮,頭發(fā)頂撞著帽子,他拉下口罩,對我笑起來,嘴邊會勾起淺淺的笑紋。
他見到我總是笑著的,或者哭了一會兒又被我哄笑。
有時我們在半夜煲電話粥,他疲憊的話語總是在落腳處忽地上揚(yáng),我忍不住笑出聲,他也咯咯地笑,屏幕對面的他好像在眼前顯現(xiàn)出來,在關(guān)了燈的房間里和我一起開懷暢聊。
有時他的照片在清晨彈出,畫了或濃或淡的妝容,拍攝角度永遠(yuǎn)是向著右邊,提醒我打工的新一天要開啟了。
分別的日子沒有想象中難捱,他的音容笑貌依舊陪伴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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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