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①曹參者，沛人也。②秦時(shí)為沛獄掾，而蕭何為主吏，居縣為豪吏矣。

　　注①正義晉州城即平陽故城也。

　　注②集解張華曰：“曹參字敬伯?！彼麟[地理志平陽縣屬河?xùn)|。又按春秋緯及博物志，并云參字敬伯。正義按：沛，今徐州縣也。

　　高祖為沛公而初起也，參以中涓從。①將擊胡陵﹑方與，②攻秦監(jiān)公軍，③大破之。東下薛，擊泗水守軍薛郭西。復(fù)攻胡陵，取之。徙守方與。方與反為魏，擊之。④豐反為魏，⑤攻之。賜爵七大夫。擊秦司馬橺⑥軍碭東，破之，取碭﹑狐父﹑⑦祁善置。⑧又攻下邑以西，至虞，⑨擊章邯車騎。

　　攻爰戚⑩及亢父，⑾先登。遷為五大夫。北救阿，⑿擊章邯軍，陷陳，追至濮陽。攻定陶，取臨濟(jì)。⒀南救雍丘。擊李由軍，破之，殺李由，虜秦候一人。秦將章邯破殺項(xiàng)梁也，沛公與項(xiàng)羽引而東。楚懷王以沛公為碭郡長，將碭郡兵。

　　于是乃封參為執(zhí)帛，⒁號曰建成君。⒂遷為戚公，⒃屬碭郡。

　　注①集解漢書音義曰：“中涓如中謁者?！彼麟[涓音古玄反。

　　注②索隱地理志二縣皆屬山陽郡。正義胡陵，縣名，在方與之南。方音房，與音預(yù)，兗州縣也。

　　注③集解漢書音義曰：“監(jiān)，御史監(jiān)郡者；公，名。秦一郡置守、尉、監(jiān)三人?！?

　　索隱按注，公者監(jiān)之名，然本紀(jì)泗川監(jiān)名平，則平是名，公為相尊之稱也。

　　注④正義曹參擊方與。

　　注⑤索隱時(shí)雍齒守豐，為魏反沛公。

　　注⑥正義音夷。

　　注⑦集解徐廣曰：“伍被曰‘吳濞敗于狐父’?！彼麟[地理志碭屬梁國。狐父，地名，在梁碭之閑。徐氏引伍被云“吳濞敗于狐父”，是吳與梁相拒而敗處。正義括地志云：“狐父亭在宋州碭山縣東南三十里?！?

　　注⑧集解文穎曰：“善置，置名也。”晉灼曰：“祁音坻。孫檢曰‘漢謂驛曰置。善，名也’。”索隱按：司馬彪郡國志谷熟有祁亭。劉氏音遲，又如字。善置，置名，漢謂驛為置。正義括地志云：“故祁城在宋州下邑縣東北四十九里，漢祁城縣也?！毖匀〈X、狐父及祁縣之善置。

　　注⑨索隱地理志下邑、虞皆屬梁國。正義宋州下邑縣在州東百一十里。漢下邑城，今碭山縣是。虞城縣在州北五十里，古虞國，商均所封。

　　注⑩集解徐廣曰：“宣帝時(shí)有爰戚侯?！彼麟[蘇林云“縣名，屬山陽”。按功臣表，爰戚侯趙成。正義音寂。劉音七歷反。今在兗州南，近亢父縣。

　　注⑾索隱地理志縣名，屬東平。正義括地志：“亢父故城在兗州任城縣南五十一里?！?

　　注⑿索隱按：阿□東阿也。時(shí)章邯圍田榮于東阿也。正義今濟(jì)州東阿也。

　　注⒀正義淄州高苑縣西北二里有狄故城，安帝改曰臨濟(jì)。

　　注⒁集解張晏曰：“孤卿也?；蛟怀倜！?

　　注⒂索隱地理志建成縣屬沛郡。

　　注⒃索隱謂遷參為戚令。正義□爰戚縣也，是時(shí)屬沛郡。

　　其后從攻東郡尉軍，破之成武南。①擊王離軍成陽南，②復(fù)攻之杠里，大破之。追北，西至開封，擊趙賁③軍，破之，圍趙賁開封城中。西擊將楊熊軍于曲遇，④破之，虜秦司馬及御史各一人。遷為執(zhí)珪。⑤從攻陽武，⑥下轘轅、緱氏，⑦絕河津，⑧還擊趙賁軍尸北，破之。⑨從南攻犨，與南陽守齮戰(zhàn)陽城郭東，⑩陷陳，⑾取宛，虜齮，盡定南陽郡。從西攻武關(guān)、峣關(guān)，⑿取之。前攻秦軍藍(lán)田南，⒀又夜擊其北，秦軍大破，遂至咸陽，滅秦。

　　注①索隱地理志成武縣屬山陽。

　　注②索隱地理志縣名，在濟(jì)陰。成，地名。周武王封弟季載于成，其后代遷于成之陽，故曰成陽。正義成陽故城，濮州雷澤縣是。史記云武王封弟季載于成。其后遷于成之陽，故曰成陽也。

　　注③索隱音奔。

　　注④集解徐廣曰：“在中牟?！彼麟[曲，丘禹反。遇，牛兇反。正義曲，丘羽反。遇，牛恭反。司馬彪郡國志云“中牟有曲遇聚”。按：中牟，鄭州縣也。

　　注⑤集解張晏曰：“侯伯執(zhí)珪以朝，位比之。”如淳曰：“呂氏春秋‘得伍員者位執(zhí)珪’。古爵名?！?

　　注⑥正義括地志云：“陽武故城在鄭州陽武縣東北十八里，漢陽武縣城也。”

　　注⑦索隱地理志陽武、緱氏二縣屬河南。轘轅，道名，在緱氏南。正義緱氏，洛州縣也。括地志云：“轘轅故關(guān)在洛州緱氏縣東南四十里。十三州志云轘轅道凡十二曲，是險(xiǎn)道?！?

　　注⑧正義津，濟(jì)渡處。括地志云：“平陰故津在洛州洛陽縣東北五十里?！?

　　注⑨集解徐廣曰：“尸在偃師?！泵峡翟唬骸笆l(xiāng)北。”正義破趙賁軍于尸鄉(xiāng)之北也。括地志云：“尸鄉(xiāng)亭在洛州偃師縣，在洛州東南也。”

　　注⑩集解應(yīng)劭曰：“今赭陽?！彼麟[徐廣云“陽城在南陽”，應(yīng)劭云“今赭陽”。赭陽是南陽之縣。

　　注⑾正義陷南陽守于陽城郭東也。

　　注⑿正義括地志云：“故武關(guān)在商州商洛縣東九十里。藍(lán)田關(guān)在雍州藍(lán)田縣東南九十里，□秦峣關(guān)也?！?

　　注⒀正義雍州藍(lán)田縣在州東南八十里，因藍(lán)田山為名。

　　項(xiàng)羽至，以沛公為漢王。漢王封參為建成侯。從至漢中，①遷為將軍。從還定三秦，初攻下辯、故道、②雍、斄。③擊章平軍于好畤南，④破之，圍好畤，取壤鄉(xiāng)。⑤擊三秦軍壤東及高櫟，⑥破之。復(fù)圍章平，章平出好畤走。因擊趙賁、內(nèi)史保軍，破之。東取咸陽，更名曰新城。⑦參將兵守景陵⑧二十日，三秦使章平等攻參，參出擊，大破之。賜食邑于寧秦。⑨參以將軍引兵圍章邯于廢丘。⑩以中尉從漢王出臨晉關(guān)。⑾至河內(nèi)，下修武，⑿渡圍津，⒀東擊龍且、項(xiàng)他定陶，破之。東取碭、蕭、彭城。⒁擊項(xiàng)籍軍，漢軍大敗走。參以中尉圍取雍丘。

　　王武反于黃，⒂程處反于燕，⒃往擊，盡破之。柱天侯反于衍氏，⒄又進(jìn)破取衍氏。擊羽嬰于昆陽，追至葉。還攻武強(qiáng)，⒅因至滎陽。

　　參自漢中為將軍中尉，從⒆擊諸侯，及項(xiàng)羽敗，還至滎陽，凡二歲。

　　注①正義梁州本漢中郡。

　　注②索隱地理志二縣名，皆屬武都。辯音皮莧反。正義括地志云：“成州同谷縣，本漢下辯道?！庇衷疲骸傍P州兩當(dāng)縣，本漢故道縣，在州西五十里?！?

　　注③索隱地理志二縣名，屬右扶風(fēng)。斄音胎。正義斄作“邰”，音貽。括地志云：“故雍縣南七里。故斄城一名武功，縣西南二十二里，古邰國也?！?

　　注④正義括地志云：“好畤城在雍州好畤縣東南十三里?！?

　　注⑤集解文穎曰：“地名?！?

　　注⑥索隱櫟音歷。按：文穎云“壤鄉(xiāng)、高櫟皆地名也”。然盡在右扶風(fēng)，今其地闕也。正義音歷。皆村邑名。壤鄉(xiāng)，今雍州武功縣東南一十余里高壤坊，是高櫟近壤鄉(xiāng)也。

　　注⑦索隱按：漢書高帝元年咸陽名新城，武帝改名曰渭城。

　　注⑧集解漢書音義曰：“縣名也?！?

　　注⑨集解蘇林曰：“今華陰?！?

　　注⑩正義周曰犬丘，秦更名廢丘，漢更名槐里，今故城在雍州始平縣東南十里。

　　注⑾正義□蒲津關(guān)也，在臨晉縣。故言臨晉關(guān)，今在同州也。

　　注⑿正義今懷州獲嘉縣，古修武也。

　　注⒀正義徐廣曰：“東郡白馬有圍津?！彼麟[顧氏按：水經(jīng)注白馬津有韋鄉(xiāng)、韋津城?！皣迸c“韋”同，古今字變爾。正義括地志云：“黎陽津一名白馬津，在滑州白馬縣北三十里。帝王世紀(jì)云‘白馬縣南有韋城，故豕韋國也’。續(xù)漢書郡國志云‘白馬縣有韋城’?！?

　　注⒁正義徐州二縣。

　　注⒂集解徐廣曰：“內(nèi)黃縣有黃澤?！?

　　注⒃集解徐廣曰：“東郡燕縣。”骃案：漢書音義曰“皆漢將”。

　　注⒄索隱天柱侯不知其誰封。衍氏，魏邑。地理志云天柱在廬江潛縣。

　　注⒅集解瓚曰：“武強(qiáng)城在陽武?！闭x括地志云：“武強(qiáng)故城在鄭州管城縣東北三十一里?！?

　　注⒆索隱才用反。

　　高祖（三）②年，拜為假左丞相，入屯兵關(guān)中。月余，魏王豹反，以假左丞相別與韓信東攻魏將軍孫遫①軍東張，②大破之。因攻安邑，得魏將王襄。擊魏王于曲陽，③追至武垣，④生得魏王豹。取平陽，⑤得魏王母妻子，盡定魏地，凡五十二城。

　　賜食邑平陽。因從韓信擊趙相國夏說軍于鄔東，⑥大破之，斬夏說。韓信與故常山王張耳引兵下井陘，擊成安君，而令參還圍趙別將戚將軍于鄔城中。戚將軍出走，追斬之。乃引兵詣敖倉漢王之所。韓信已破趙，為相國，東擊齊。

　　參以右丞相屬韓信，攻破齊歷下軍，遂取臨菑。還定濟(jì)北郡，攻著、漯陰、平原、鬲、盧。⑦已而從韓信擊龍且軍于上假密，⑧大破之，斬龍且，虜其將軍周蘭。定齊，凡得七十余縣。得故齊王田廣相田光，其守相許章，及故齊膠東將軍田既。韓信為齊王，引兵詣陳，與漢王共破項(xiàng)羽，而參留平齊未服者。

　　注①索隱音速。

　　注②集解徐廣曰：“張者，地名。功臣表有張侯毛澤之?！斌S按：蘇林曰屬河?xùn)|。正義括地志云：“張陽故城一名東張城，在蒲州虞鄉(xiāng)縣西北四十里?！?

　　注③正義括地志云：“上曲陽，定州恒陽縣是。下曲陽在定州鼓城縣西五里。”

　　注④集解徐廣曰：“河?xùn)|有垣縣?！闭x括地志云：“武垣縣，今瀛州城是。

　　地理志云武垣縣屬涿郡也。”

　　注⑤正義晉州城是。

　　注⑥集解徐廣曰：“鄔縣在太原。音烏古反。”索隱地理志鄔，太原縣名。音烏古反。

　　注⑦索隱地理志著縣屬濟(jì)南，盧縣屬泰山，漯陰、平原、鬲三縣屬平原。漯音吐答反。正義括地志云：“平原故城在德州平原縣東南十里。故鬲城在德州安德縣西北十五里?！北R縣，今濟(jì)州理縣是也。

　　注⑧集解文穎曰：“或以為高密?！彼麟[漢書亦作“假密”。按：下定齊七十縣，則上假密非高密，亦是齊地，今闕。

　　項(xiàng)籍已死，天下定，漢王為皇帝，韓信徙為楚王，齊為郡。參歸漢相印。高帝以長子肥為齊王，而以參為齊相國。以高祖六年賜爵列侯，與諸侯剖符，世世勿絕。食邑平陽萬六百三十戶，號曰平陽侯，除前所食邑。

　　以齊相國擊陳豨將張春軍，破之。黥布反，參以齊相國從悼惠王將兵車騎十二萬人，與高祖會(huì)擊黥布軍，大破之。南至蘄，還定竹邑、相、蕭、留。①

　　注①索隱地理志蘄﹑竹邑、相、蕭四縣屬沛。韋昭云“留今屬彭城”，則漢初亦屬沛也。正義括地志云：“徐州符離縣城，漢竹邑城也。李奇云‘今竹邑也’。

　　故相城在符離縣西北九十里。輿地志云‘宋共公自睢陽徙相子城，又還睢陽’。

　　蕭，徐州縣，古蕭叔國城也。故留城在徐州沛縣東南五十里，張良所封。”

　　參功：凡下二國，縣一百二十二；得王二人，相三人，將軍六人，大莫敖、①郡守、司馬、候、御史各一人。

　　注①集解漢書音義曰：“楚之卿號?！?

　　孝惠帝元年，除諸侯相國法，更以參為齊丞相。參之相齊，齊七十城。天下初定，悼惠王富于春秋，參盡召長老諸生，問所以安集百姓，如齊故（俗）諸儒以百數(shù)，言人人殊，參未知所定。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厚幣請之。既見蓋公，蓋公為言治道貴清靜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參于是避正堂，舍蓋公焉。

　　其治要用黃老術(shù)，故相齊九年，齊國安集，大稱賢相。

　　惠帝二年，蕭何卒。參聞之，告舍人趣治行，“吾將入相”。居無何，使者果召參。參去，屬其后相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焙笙嘣唬骸爸螣o大于此者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并容也，今君擾之，奸人安所容也？吾是以先之?！雹?

　　注①集解漢書音義曰：“夫獄市兼受善惡，若窮極，奸人無所容竄；奸人無所容竄，久且為亂。秦人極刑而天下畔，孝武峻法而獄繁，此其效也。老子曰‘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參欲以道化其本，不欲擾其末?！?

　　參始微時(shí)，與蕭何善；及為將相，有卻。至何且死，所推賢唯參。參代何為漢相國，舉事無所變更，一遵蕭何約束。

　　擇郡國吏木詘于文辭，重厚長者，□召除為丞相史。吏之言文刻深，欲務(wù)聲名者，輒斥去之。日夜飲醇酒。卿大夫已下吏及賓客見參不事事，①來者皆欲有言。至者，參輒飲以醇酒，閑之，欲有所言，復(fù)飲之，醉而后去，終莫得開說，②以為常。

　　注①集解如淳曰：“不事丞相之事。”

　　注②集解如淳曰：“開謂有所啟白。”

　　相舍后園近吏舍，吏舍日飲歌呼。從吏惡之，無如之何，乃請參游園中，聞吏醉歌呼，從吏幸相國召按之。乃反取酒張坐飲，亦歌呼與相應(yīng)和。

　　參見人之有細(xì)過，專掩匿覆蓋之，府中無事。

　　參子窋①為中大夫?；莸酃窒鄧恢问?，以為“豈少朕與”？②乃謂窋曰：

　　“若歸，試私從容問而父曰：‘高帝新□髃臣，帝富于春秋，君為相，日飲，無所請事，何以憂天下乎？’然無言吾告若也?！雹鄯敿认淬鍤w，閑侍，自從其所諫參。參怒，而笞窋二百，曰：“趣入侍，天下事非若所當(dāng)言也?！敝脸瘯r(shí)，惠帝讓參曰：“與窋胡治乎？④乃者我使諫君也。”參免冠謝曰：“陛下自察圣武孰與高帝？”上曰：“朕乃安敢望先帝乎！”曰：“陛下觀臣能孰與蕭何賢？”

　　上曰：“君似不及也?！眳⒃唬骸氨菹卵灾且?。且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惠帝曰：“善。君休矣！”

　　注①索隱音張律反。

　　注②索隱按：少者不足之詞，故胡亥亦云“丞相豈少我哉”。蓋帝以丞相豈不是嫌少于我哉。小顏以為“我年少”，非也。

　　注③索隱謂惠帝語窋，無得言我告汝令諫汝父，當(dāng)自云是己意也。

　　注④集解如淳曰：“猶言用窋為治?！彼麟[按：胡，何也，言語參“何為治窋”也。

　　參為漢相國，出入三年。卒，謚懿侯。子窋代侯。百姓歌之曰：“蕭何為法，顜若畫一；①曹參代之，守而勿失。載其清凈，民以寧一?！?

　　注①集解徐廣曰：“顜音古項(xiàng)反，一音較?！彼麟[覯，漢書作“講”，故文穎云“講，一作‘較’”。按：訓(xùn)直，又訓(xùn)明，言法明直若畫一也。覯音講，亦作“覯”。小顏云“講，和也。畫一，言其法整齊也”。

　　平陽侯窋，高后時(shí)為御史大夫。孝文帝立，免為侯。立二十九年卒，謚為靜侯。

　　子奇代侯，立七年卒，謚為簡侯。子時(shí)代侯。時(shí)尚平陽公主，生子襄。時(shí)病癘，歸國。立二十三年卒，謚夷侯。子襄代侯。襄尚韂長公主，生子宗。立十六年卒，謚為共侯。子宗代侯。征和二年中，宗坐太子死，國除。

　　太史公曰：曹相國參攻城野戰(zhàn)之功所以能多若此者，以與淮陰侯俱。及信已滅，而列侯成功，唯獨(dú)參擅其名。參為漢相國，清靜極言合道。然百姓離秦之酷后，參與休息無為，故天下俱稱其美矣。

　　【索隱述贊】曹參初起，為沛豪吏。始從中涓，先圍善置。執(zhí)珪執(zhí)帛，攻城略地。衍氏既誅，昆陽失位。北禽夏說，東討田溉。剖符定封，功無與二。市獄勿擾，清凈不事。尚主平陽，代享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