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一亮。
男人的模樣盡顯,他雙手交合,身體前傾,就像只準備出擊的獵豹。
她知道自己病懨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干脆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聲音沙啞地開口道:“你說這話有意思嗎?不管怎么樣,當初沒守住的是你自己。”
一開始明明她是布局人,是江圖南動了欲,是她的獵物。
可是到最后,是她動了情,是她作繭自縛。
江圖南冷漠地扯了扯嘴角,人是他睡的,他認,如果何清歡只是單純?yōu)榱伺来捕来?,他也愿意付出她三年的青春費,可是這個女人,不值得。
“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我已經(jīng)撤銷了。”
什么!
何清歡猛地坐起來,病懨懨的樣子不復存在:“江圖南,還從來沒有人敢玩了我就拍拍屁股走人的,錢,我可以不要,但是喬漫枝,你別想娶。你是江家少爺,而我不過是個下三濫的女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你別逼我?!?/p>
江圖南猛地捏住女人的下巴,看看這副貪婪又卑鄙的嘴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訴我,你想要多少,才能滾出我的生命?”
何清歡被迫正視著眼前的男人,宛若撕心裂肺的痛:“三年,三個億?!?/p>
——我愛你,三個字,三個億!
江圖南毫不掩飾地笑了,從錢包里掏出所有的現(xiàn)金砸在她臉上:“通貨膨脹你都值不了三百萬,這是我賞你的,識相的就乖乖的滾,不然我讓你連滾的機會都沒有?!?/p>
何清歡咬緊牙關,擠出妖嬈的笑,聲音飄忽又沙啞,很是勾人:“江少出手這么大方,我真想給江少好好服務服務,可是我這正病著,等我病好了,我們……”
江圖南的手勁倏然收緊,忽而露出邪肆的笑:“也對,哪有花錢不嫖的道理?發(fā)燒的女人應該會更爽?!?/p>
何清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反剪著雙手翻過來,迫不及待地闖進來,她心里發(fā)冷,臉深深埋在枕頭里,眼淚在枕頭上暈成水漬,分不清是因為快感還是因為疼痛。
吊瓶針頭被拔掉扔在一邊,一點一點流逝的,像是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力。
茭白的身軀上,布滿了細密的汗,她渾渾噩噩地承受著撞擊,本來就高燒不退,劇烈運動讓身體變得更加灼熱,大腦開始缺氧,喉嚨像是著火了一樣。
可能,她的命運,真的是被江圖南活活弄死的吧。
她今天的身子滾燙,男人大概也是受不了,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漫長。
她渾身顫栗地躺在床上,似乎骨骼都燒得發(fā)疼。小腹不停地顫抖著,上面有只蝴蝶刺青覆在凹凸不平的皮膚上,一收一縮之間,像是展翅欲飛一樣。
這,是江圖南很喜歡看的風景。
而男人整理好衣服后,又恢復成了衣冠楚楚的模樣,矜貴地吐露著威脅:“我們合作了三年,干過不少黑心事,關于我的事情,你最好閉口不談,尤其是對我那個便宜哥哥,不然所有的事情,我都會栽贓在你頭上?!?/p>
她喉嚨已經(jīng)干渴灼燒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然而眼淚卻一顆一顆往下掉。這三年,江圖南要爭江山集團,她出謀劃策,出力賣命,到頭來卻換得這種結果。
她陪江圖南去爭去搶,可最終,這個男人以江山為聘,去娶她的仇人!
男人毫不留情地走出房間,絕情的聲音空寂寂地回響:“從此之后,我們恩怨兩清,你如果再來糾纏我,別怪我用手段對付你?!?/p>
何清歡顫抖著縮成一團,牙齒都在打顫,呼吸越發(fā)地急促,眼前也開始模糊,耳邊是男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恩怨兩清?呵,怎么兩清!
那就懇請江圖南把她的半壁子.宮和她的孩子,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