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溪三中安靜的校園里。
阮秋正牽著林阮向教務(wù)處走去。
初秋,暑氣還未完全散去,陽光斜斜穿透繁茂的樹葉灑下一地斑駁樹影,微風(fēng)輕輕吹著。
陽光不暖,微風(fēng)不燥,正是愜意之時。
林阮的腳步卻有點(diǎn)飄。
她半瞇著眼睛盯住被牽著的手,輕輕晃了晃。
前面的阮秋疑惑回頭:“怎么了阮阮?”
林阮委委屈屈:“媽媽,我眼睛睜不開了。”
“怎么了?是眼睛受傷了嗎?”阮秋生怕女兒哪里磕著碰著了,不由著急地微微蹲下身,想檢查小姑娘的眼睛,“還是眼睛進(jìn)沙子了?”
林阮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哼哼唧唧:“不是…是困得眼睛睜不開?!?/p>
“……”阮秋一時被噎住,不知道該說什么,于是揉了揉面前的小腦袋,心軟道,“那,媽媽背你走?”
“…不用了”林阮拒絕了這個十分誘惑的提議,努力睜大眼睛,“媽媽,我又可以了?!?/p>
阮秋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繼續(xù)牽著她走。
林阮鼓了鼓嘴,捏緊了另一只手里攥著的“自我介紹”,都怪這個罪魁禍?zhǔn)祝龑憣懜母幕税雮€多小時才把它弄完,期間幾次差點(diǎn)趴著睡著了。
想著想著,她又困頓地瞇了瞇眸子,小小打了個哈欠,跟著阮秋的步子晃晃悠悠走著。
就在她即將闔上雙眼時,清澈的眸中一陣暗流涌動,幾秒后,瞳孔悄然變成了漆黑如夜的墨色,神秘得不見一點(diǎn)光。
顏笙輕輕歪頭,打量了眼牽著她的女人,又抬眼看了看四周,最后視線落在左手緊緊捏著的紙張上,略微停頓。
用了兩秒回憶起來這是“她”昨晚“熬夜”寫的無聊東西。
正好途經(jīng)一個垃圾桶,她沒有半分猶豫,抬手扔掉了手里輕飄飄卻飽含鄭重的紙張。
認(rèn)真寫自我介紹什么的...
也太蠢了吧。
真是個…笨蛋。
到了教務(wù)處,阮秋和高二年級主任同時也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余勝鴻進(jìn)行交談,林阮就安安靜靜在旁邊坐著,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
交談完后,阮秋又不放心地叮囑了林阮一番,才離開了。
“你就是林阮同學(xué)吧,以后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我姓余?!庇鄤嬴檶χ秩詈吞@道。
林阮眨了眨眼,再抬起頭時眼中一片澄澈,她站起身,乖乖鞠了一躬:“余老師好?!?/p>
“好好好”余勝鴻臉上笑開了花,這可是一中年級第一啊,挖到寶了,“走,我?guī)闳ヒ话嗌险n?!?/p>
“嗯?!绷秩钆磁磻?yīng)了聲,跟在他后面,抓了抓空空的手心,有點(diǎn)不安。
第一印象輔助道具不見了,她等下該怎么辦啊…
等站到講臺上時,林阮的腦子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
余勝鴻帶頭鼓掌歡迎了新同學(xué)之后,等待著林阮的發(fā)言。
林阮在班里多雙的眼睛的注視下,逐漸紅了臉,一聲不吭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原地害羞。
啊,好丟人。
林阮背過身去,調(diào)整著呼吸。
旁邊余勝鴻看她緊張,給她遞了根粉筆,引導(dǎo)著她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在她寫名字時,教室里的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
講臺上的女孩個子?jì)尚?,目測沒過一米六,留著齊耳的短發(fā),五官清麗而溫軟,彎彎的柳葉眉,水汪汪的杏眼,鼻子小巧,唇如花瓣,皮膚白得像牛奶。
簡直刷新了臺下一些人對于可愛的認(rèn)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