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兒合上房門后又坐回床側(cè),雙眸瞧著金吒出神。
他臉上的灰塵已用絲帕擦去,不似初墜懸崖那般灰頭土臉,雖雙目緊閉遮住了一雙朗若星辰的眸子,卻平白為這凌厲的臉龐添了幾分柔和。
黃兒故作兇道。
黃兒我為了你呀,連靈石都當(dāng)了,你可一定要好起來!
說罷,又覺得自己這幅模樣煞是好笑,自己都忍不住彎起嘴角,又道了一句。
黃兒我可不是要你謝我,你……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
當(dāng)日晌午,張老板派來的小伙計便拎著幾包中藥到了小木屋。
黃兒接過藥包道了聲謝,便支起了屋內(nèi)的爐子,小伙計看她動作生疏,稍顯笨拙,就伸手去拿那藥包。
小伙計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大家小姐哪干得了這個。
黃兒忙抱住了藥包,急聲道。
黃兒不不不,我要親自為他煎藥。
小伙計眼珠一轉(zhuǎn),笑道。
小伙計哦……一份心意。
黃兒羞赧點頭,沒有搭話,又去研究那爐子去了。
小伙計了然。
小伙計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娘子給夫君煎藥,應(yīng)該的嘛!
黃兒面色一怔,呢喃道。
黃兒夫君?
小伙計嗯!
小伙計搭手幫她把爐子支好,待火生得旺盛,便自覺去隔間了。
黃兒輕搖蒲扇,齒間細(xì)細(xì)品味著這兩個字,心里滿是甜蜜和柔情。
……
木屋二樓隔間是一間小廚房,小伙計拿掃帚掃干凈了灶臺,心下想著要添置的東西,轉(zhuǎn)身又出了房門朝集市去了。
黃兒第一次煎藥,也不知要煎幾個時辰,估摸著差不多了,便伸手想去端下那砂鍋。
豈料那砂鍋熱得厲害,仙女原是不怕燙的,也不知是仙體負(fù)傷的緣故,還是因為沒了靈石,黃兒被燙的倏地收回了手,捏著手指不斷哈氣。
黃兒嘆了一聲。
黃兒這就是凡人的麻煩之處了。
那一瞬她著實感到了手指傳來的痛楚,也切實體會到了肉體凡胎的不便。
她從架子上拎了一條毛巾,拿毛巾捏住了砂鍋的兩端,小心翼翼地將砂鍋端了下來。
待砂鍋冷卻一些后,又去隔間廚房尋了一只碗,將砂鍋里煮好的湯藥倒進(jìn)去。
黃兒端起瓷碗輕輕吹氣,輕啟朱唇在碗邊抿了一口,湯藥是稍溫了些,但也苦得黃兒皺起了眉頭。
黃兒居然這么難喝!
黃兒低聲嘀咕著,她端著藥碗走到床側(cè),看到昏迷不醒的金吒又有些為難。
黃兒這個樣子,怎么吃藥???
黃兒將藥碗放到床前的柜子上,目光觸及到床里側(cè)的枕頭,心下又有了主意。
她一手托起金吒的后腦勺,一手往他頭下又塞了幾個枕頭,使金吒半倚在枕頭上。
而后重新端起藥碗,捏著金吒的下頜緩緩灌了進(jìn)去。
……
張老板派來的小伙計在集市買了幾捆蔬菜和廚房必備的油鹽醬醋,黃兒每日給金吒煎好藥后,便鉆進(jìn)小廚房里跟著小伙計學(xué)藝。
初始還只是打打下手,后來黃兒也掌握了一兩道菜的烹飪之術(shù)。
惹得那小伙計都說。
小伙計等那位相公醒來,就要對自己娘子刮目相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