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看著一雙雙烏溜溜的眼睛,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慵懶地靠著藍忘機站直,一手搭在藍忘機的肩膀上,一手揮舞著陳情,眉眼帶笑:“我沒事了?!?/p>
“太好了!”
少年們再忍不住,小聲地歡呼著,一邊還得小心翼翼地瞅瞅藍忘機的表情。
姑蘇藍氏的禁言術,他們可不想嘗試!
藍氏的弟子們反倒不甚驚奇的樣子。畢竟他們對強大的含光君,可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含光君可是無所不能的!
思追和景儀靠得最近,見魏無羨雖然面色還不是很好,但精神確實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也是心下大定!還是含光君有辦法!
思追問著面前的人:“含光君,我們是繼續(xù)上路嗎?”
“嗯?!彼{忘機點了點頭。
“可魏前輩的身體……能行嗎?”思追還有些擔心。
“沒事兒了。”魏無羨拍著思追的肩膀,戲謔著說,“我已經(jīng)好了。有含光君在,你們還擔心什么?難道你們不相信你們的含光君嗎?”說著還沖藍忘機又是擠眉又是弄眼。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又在扯著自己當大旗,眼底一絲淡淡的無奈。
“怎么可能!”藍景儀第一個就跳了起來。
說誰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說他們高山仰止的含光君!
一旁的藍氏弟子們都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無妨。”藍忘機知道小輩們是擔心魏無羨,溫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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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村子,越是詭異。
這個小小的村子,不過也才兩個月光景,野草卻瘋狂地生長,似乎半點也沒有受到季節(jié)的影響。
風呼呼地刮著,穿過村子的斷壁殘垣,土墻草屋,在野地里,巷道上亂闖。
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安靜極了!連蟲鳴鳥叫,都半點不見,好像一切都消失了一般!
魏無羨一行人剛靠近村口,守在村口的一群人立刻迎了上來。
當頭的是一個膚色黝黑,身材頗為壯碩的方臉男子。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迎了上來,看到當先的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愣怔了一下,隨即很快回過神來,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物,帶著眾人端正行禮——
“沂陽趙氏趙靖趙安平見過仙督!”
這就是沂陽趙氏的宗主趙安平了!
藍忘機還了一禮:“趙宗主?!?/p>
“趙宗主。”
小輩們紛紛行禮。
“這位是……”趙安平看著站在藍忘機身側(cè)的魏無羨,略為不確定,“難道是夷陵老祖魏無羨魏公子?”
藍忘機微微頷首:“正是。”
“沒想到魏公子能摒棄前嫌。此次能得魏公子援手,實乃安平之幸,趙氏之幸!”趙安平對著魏無羨端正地行了一大禮。
“先叔曾屢次傷害魏公子,趙氏之過。然大錯已經(jīng)鑄成,悔之晚矣。若能減少罪責一二,趙氏必當盡力。如今這事,還請魏公子指點,盡快平定事端,找出元兇,還沂陽一個安寧!”
趙氏的人都沒想到是夷陵老祖魏無羨來了,有點驚疑不定!
魏無羨跟他們趙氏可是有血仇深恨。雖然趙逐流早早就脫離了家族,可若魏無羨一定要胡攪蠻纏,多加計較,只怕也是撕扯不開的。
今日之事,萬一魏無羨再從中作梗,請來就不是菩薩,怕是閻羅了!
仙督雖然公允,但畢竟是趙氏先有失德之事,加之,更聽聞仙督與夷陵老祖感情甚好,只怕……
就在趙氏眾人惶惶不安的時候,聽得噗嗤一聲笑。眾人驚訝的聞聲看去,卻看到一抹爽朗,不帶半分干澀的笑意,眉眼彎彎,甚是晴朗!
魏無羨敲著陳情,爽朗地擺擺手:“趙宗主,你太客氣了。雖說溫逐流與我素有舊仇,可畢竟過去已久了。更何況,溫逐流欠我的,也還清了,所以,不必再在意。我此次來,是應仙督之邀過來看看情況,若有能為之事,魏某必會不遺余力?!?/p>
“多謝魏公子!”趙安平帶著門人再次行了一禮。
能逃過夷陵老祖的報復,真的是松了一大口氣。
打從收到仙督令的第一天開始,趙氏的人一直惴惴不安,擔心哪一天夷陵老祖過來找他們算賬!要知道,夷陵老祖和溫逐流可是死仇,不死不休的那種!
藍忘機玉面冰寒:“先說正事?!?/p>
雖然他答應了魏嬰先查案,然后才去查病因,可他打心底是不樂意的,但職責所在,何況‘誅奸邪,立正道,還百姓安寧太平’也是他和魏嬰的心之所向,他才勉強同意。
魏嬰良善,趙氏既是趙逐流本家,若是真的不再興風作浪也就罷了,若真要想再傷害魏嬰,那也得問問他答不答應!
“是。仙督,魏公子,請先隨我來。”
趙安平前行引路,帶著藍忘機和魏無羨往他們身后一間大的草房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