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挽自從上了馬車就感覺不對勁,這車廂是松木的,靠近便有陣陣木香,這腳下踏的是獸皮地毯,車廂內(nèi)還掛有絲綢香囊,味道絕非凡品。這樣的裝飾,不是皇室還能有誰呢?
“你倒聰明,不放說來聽聽,本王都謀了何事?”沈亦宸不緊不慢的回她,似乎并不意外。
“若我沒猜錯,今天死在我鐘靈閣的那名男子,便是屢屢與王爺您作對的刑部侍郎之子—江未吧。您借我之手,除掉了這顆眼中的沙粒,目的也并不是想讓我們鐘靈閣背鍋,而是借機拉攏我們,為王爺陣營的人開條后路,若我不肯,您便會用這場好戲,屠了我們鐘靈閣,這樣雖無所利用,但也無后患。您說,對嗎?”
“你既已知,便給個答復吧。”一改之前的輕浮模樣,沈亦宸又換上了平日的嚴肅清冷。
“我們鐘靈閣從不殺清官,無論雇主給了多大的好處,王爺是想開后路,又何來清官二字。我不知王爺為何如此,只知,若是王爺以后犯了什么大錯,我們鐘靈閣也定然不能脫逃罪責,與其這樣冤屈而死,倒不如這樣死的明白?!?/p>
“你這樣做,有沒有為她們考慮?”沈亦宸早就料到陸南挽不會答應,這話表面上是在勸陸南挽,可他們二人都知道,這是威脅。
陸南挽沒有說話。
車內(nèi)一陣寂靜,陸南挽心中五味雜陳,這鐘靈閣原本是她母親一手經(jīng)營,現(xiàn)在母親走了,她更要撐起整個鐘靈閣。可是...若是母親還在,她會選擇保全鐘靈閣中的百人,還是保全鐘靈閣幾十年來的仁義?
陸南挽剛想開口,抬頭看到了沈亦宸靠在馬車壁上,皺著眉頭,似乎是睡著了,額頭沁出細細的汗珠,雙手緊握。
陸南挽伸出手想要探探他額頭的溫度,卻被沈亦宸一把抓住了手。
”你想干什么?”沈亦宸的聲音顯然很虛弱,但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沒有減弱。
“看病!”陸南挽被他抓著又掙脫不了本來就十分惱火了,這家伙還不領(lǐng)情。
”本王沒病?!鄙蛞噱范⒅懩贤煲蛔忠痪涞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