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陽光正好,清風徐來。
阮傾之好久未見云祁潯軒,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府里又著實待的無聊便又出府來街上晃悠了。
阮傾之一路走走看看,興致明顯不高,倒是跟在她旁邊的小桃子蹦蹦跳跳,一臉興奮。
小桃子左手拿著個面人,右手拿著糖葫蘆,嘴里還叼著個糖人,見阮傾之興致缺缺的樣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問道“小…小姐…你咋的了……”
阮傾之看著小桃子嘆了口氣,把她嘴里的糖人拿出來“下次,口齒清晰的說話,知道了嗎?”
小桃子連忙點了點頭“知道了小姐”
“這糖人我先幫你拿著,等你什么時候騰出手來再吃吧”
小桃子往阮傾之身上靠了靠“小姐最好了”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阮傾之疑惑道“前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小姐,要不我們?nèi)タ纯???/p>
主仆二人向人群走去,奈何在外圍看不見里面發(fā)生了什么,所以阮傾之和小桃子發(fā)揮了自身矮又嬌小的優(yōu)勢,順利竄進了人群里面。
只見一推兇神惡煞的人圍著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身著華麗的婦人。
阮傾之抬頭看了看,匾額上寫著姣清園。
阮傾之拍了拍小桃子的肩“你知道這姣清園是什么地方嗎?”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啊…”
旁邊有一位大叔聽見了阮傾之話笑著對她說“這姣清園是這云城,啊不,是整個北府赫赫有名的戲園子”
“哦”阮傾之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那人又道“這姣清園的頭牌叫宦姣姑娘,她唱的那一曲《梨園頌》無人能及?。∑絼±锘骆墒菙?shù)一數(shù)二的!更是彈的一手好胡琴!說句冒犯的話,宦姣姑娘的美貌就是那青樓的頭牌比不過!”
阮傾之驚奇的張大了嘴巴“哇!這么厲害??!”
“那是自然”
阮傾之指了指前面一堆人“那這是在干什么?”
那人嘆息道“唉,那嚴家老爺子過八十大壽,嚴家老爺圖個高興便叫這姣清園去嚴府唱七天的戲,指名要聽宦姣姑娘的《梨園頌》,可是整個北府誰不知道這宦姣姑娘只在姣清園唱,從不到世家去唱戲,就算給再多的銀子也不去,這不,惹怒了嚴家老爺,說宦姣姑娘若不去,便砸了這姣清園”
阮傾之一臉嫌棄“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那人搖了搖頭“嚴家雖不比江家,戚家,但也算云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宦姣姑娘只是一介戲子,就算再受歡迎,胳膊總擰不過大腿”
就在阮傾之聊天的這些功夫,面前的那些人似乎談崩了,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那些嚴家的奴仆惡狠狠的說“我家老爺說了,念著宦姣姑娘的情分,若是她從了,唱的好我們老爺重重有賞,說不定還會讓宦姣姑娘做一個小妾,你們可別不識抬舉!”
被嚴家人圍起來的婦人說道“這是宦姣自己的選擇”
帶頭的嚴家奴仆道“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義了,給我砸!”
那些人已經(jīng)在門口砸了起來,周圍那么多人沒有一個上前阻攔,畢竟,誰都不想得罪嚴家。
突然三樓的窗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搭在窗戶上,窗戶兩邊紫色的紗幔飄了出來,帶著陣陣香氣。
一身材纖細穿著紫色衣裙,衣袂飄飄,紫色的面紗遮去了她大半的容顏,不過從眼睛和眉毛就能看的出是個美人胚子,頭上插著一根金色步搖,眼神清冷看著樓下。
底下的人都愣住了,過了一會才喊道“宦姣姑娘!”看的出來,人氣很高。
阮傾之歪頭咬了一口小桃子的糖葫蘆“這就是宦姣啊,長的真漂亮”
小桃子也點了點頭,從氣質(zhì)就看的出來是個美女。
宦姣的聲音也很清冷,不帶一絲情緒“我說過了,出了姣清園,我便不會唱戲,若要聽戲便到姣清園來,嚴家老爺若再要逼我,宦姣只能從這跳下去了”
底下的人都被她的話嚇到了。阮傾之也神色一凜,她最討厭的就是強迫別人的人。
嚴家奴仆笑了笑“給我狠狠的砸!”
宦姣掃了他一眼,便將雙腿都伸出了窗外,坐在窗戶邊上,身子斜斜的靠在窗邊,雙腿在半空中晃悠。
底下的人都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