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聚在一起的混亂,總是推著故事發(fā)展向高潮,然后亂流又悄悄退去。便只剩落幕。
塔巴斯變成了巨大的冰塊。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梅特墨菲斯用最快的速度送他到自己的實驗室,進行徹底的冰封處理。
安德魯一同前往,施法護住了塔巴斯的心神。
看著安德魯在一邊賣力的樣子,梅特墨菲斯也無法冷嘲熱諷他的神秘主義了——或許是安德魯?shù)挠绊懀瑑x表盤不再報警運轉(zhuǎn)正常。
緊急救援處理完,剩下的便是通知西蒙這個最重要的人。
雪露在實驗室里坐立不安,她看著被凍進培養(yǎng)室的大哥哥,眼淚已經(jīng)流干。忍不住怒視在一邊記錄數(shù)據(jù)的梅特墨菲斯。
“瞪我也沒有用——這對他來說,或許還是好事。”梅特墨菲斯悶悶不樂地嘟囔。
“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帶這么危險的武器?如果不是塔巴斯哥哥,變成冰塊的會是安德魯先生了吧?”雪露憤憤不平。
“沒錯。但我本來設(shè)定的是短期模式。我想消除的也只是一部分的記憶而已。”
“……用這樣的方式改變他人的記憶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真的好嗎?你執(zhí)著的最終會變成不同的東西,事實上你還是失去了它。”
“我不知道,只是下意識這么做了??紤]太多會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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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愛娜到達目的地,但沒有等到梅特墨菲斯,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西蒙只好下令撤退。
“那就這樣吧?!蹦宪缦蛭髅筛鎰e,與其他警察們離開了湖東廣場。西蒙則選擇在此散散步。
不知不覺走到了河邊。
沿著河道走,此處夜間燈火闌珊,已無多少行人。
走到那座橋邊便停下了,望向平靜的河面。西蒙嘆了一口氣。他回想到下午追著塔巴斯身影的場景,不禁暢想如果那時候真的是他會怎樣。
希望他再一次呼喚自己的名字,希望將他擁入懷中。
“西蒙……”身后傳來了聲音。
西蒙瞪大雙眼,猛地回頭。
來人是已故之人。
“讓我告訴你真相吧。”蓋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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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蘼深淵,這是記憶庫的名字。
很多記憶,久到他都要忘卻了,沒想到塔巴斯還記得。
每一年的生日,每一次升學(xué),惡作劇,獲獎,聚會,野營,旅行。
塔巴斯眼里總是哥哥的身影。
西蒙給的什么東西他都留著,放在一個大箱子里視若珍寶。
塔巴斯裝作惡霸到處洗劫小朋友的園藝作品,只是為了掩飾西蒙的仙人掌因自己的花萎縮的事實。
塔巴斯像個跟屁蟲,哥哥在哪里上學(xué)他就去哪里。即使中學(xué)考上了更好的花蕾亞學(xué)院附屬中學(xué)也選擇去了拉貝爾中學(xué)。
塔巴斯多次在家族長老面前頂撞,是為了凸現(xiàn)自己的紈绔以增加西蒙繼位的可能性。
在惡德花園這些年來的經(jīng)歷也被看在眼里。
支支吾吾的青少年時期,難以啟齒。
有些話不必說,在相處中自會察覺。
受了多少苦難,做了多少違心事,他都隱忍至今。只為復(fù)仇。
塔巴斯你這個傻瓜……為什么不對我撒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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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因為塔巴斯身份非法和過失事實,梅特墨菲斯沒有被捉捕,為了塔巴斯能安然醒來,以及阻隔惡德花園的進一步行動,他反而受到了警方很好的保護。
安德魯拜訪了黛薇薇,把故事告訴給她后又踏上了研究之路。
他與梅特墨菲斯的心結(jié)依然沒有解開。
但梅特墨菲斯或許改變了一些。
黛薇薇根據(jù)聽來的故事寫成小說《黎明:彼岸之花》,廣受好評。
外界宣稱塔巴斯已死,見雪露如此失魂落魄,沒有人起疑。死因也不知為何沒有人追究。
最后的結(jié)局,或許只有時間可以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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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培養(yǎng)罐如期開啟。
“我是誰?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塔巴斯包裹在毛毯里,茫然地望著面前的一眾人。
西蒙眼中的光打轉(zhuǎn)聚集。
蓋恩拍了拍他發(fā)抖的肩膀,笑道:“沒有關(guān)系,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可以一起面對新生活?!?/p>
“嗯?!蔽髅牲c頭,回身把塔巴斯攬入懷中。
“好久不見,我是西蒙。”不是哥哥。
不久之后就會讓梅特墨菲斯把記憶庫的其他記憶慢慢輸入回去的。
我們有很長時間回想起來。
一切晦澀和猜測終會過去,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