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樂終于恢復(fù)清醒,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一大早嬤嬤進(jìn)來本想著給她摖擦臉,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睜著眼睛靠在床邊坐著,一副懵懵的樣子。
嬤嬤看著長樂笑而不語。
只是仔細(xì)翻看床榻,見沒什么異常,略微有些失望。
不重要的配角昨日郡馬來了。(嬤嬤)
長樂郡馬?
長樂懵懵的扭頭看著嬤嬤。
不重要的配角就是百里弘毅呀。(嬤嬤)
長樂百里弘毅???
這百里二郎雖然對于男女之情是個木石之心,嘴上也從未說過什么討人歡喜的話,但總會在一些小事上流露出對她們家郡主的關(guān)心。就比如昨日的羊湯,夜半跑來,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樣。
隔著紗窗看不太清,嬤嬤依稀看到長樂迷迷糊糊的拉著百里二郎衣袖不放,還哼哼唧唧的。
不重要的配角昨晚嬤嬤也不想讓他進(jìn)來,可你們畢竟是夫妻倆,嬤嬤也沒什么理由攔著。而且這百里弘毅一來,你把人家胳膊一拽,往人家懷里一躺,睡得可踏實(shí)了。(嬤嬤)
不重要的配角想來你們夫妻倆能加深感情也好。(嬤嬤)
原來昨天半夢半醒之時哄她的人竟是百里弘毅嗎?
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依著百里弘毅那聰慧的腦子,恐怕早已猜到什么,要不然不會被自己故意嚇跑后,半夜又過來。
如若不是為了救他,自己又怎么會受傷,更不會暴露破綻。
還要時刻擔(dān)心暴露自己。
這個百里二郎煩人的很。
嬤嬤自顧自說著,哪里會發(fā)現(xiàn)那懵懂無知的郡主眼神閃過一絲難掩的惱色。
不重要的配角郡主咱們雖不倚仗百里弘毅,可若是他能護(hù)你幾分那豈不是更好。(嬤嬤)
長樂我不喜歡他。
不重要的配角為什么不喜歡他?(嬤嬤)
長樂小嘴一嘟。
長樂就是不喜歡。
嬤嬤笑了笑,郡主可能起床氣犯了,小孩子脾氣。
恐怕郡主連誰是百里弘毅都不知曉。
她耷拉著臉,撐著下巴發(fā)呆,忽地想起百里弘毅那張冷臉,頭疼得很,但愿他別又來找她,讓她歇會吧。
長樂我也不想和他成親的。
她嘟囔著,嬤嬤又忙著給她拿衣服,沒聽清,嗯了聲。
正當(dāng)她發(fā)愁如何應(yīng)對百里弘毅,宮里突然來人傳她進(jìn)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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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百里弘毅垂下眼眸,眉頭緊皺,緊咬著嘴唇,陷入沉思。
雖說覺得不妥,為了驗(yàn)證自己所想,百里弘毅……
一對光滑細(xì)膩的蝴蝶骨,肌膚如同牛奶般光滑,細(xì)瘦的胳膊緊緊的抓著自己,垂著頭靠在自己懷里,那平日亮亮的眸子此刻是閉著的。
他只稍稍往下一拉,只見她眉頭一皺,嗚咽了一聲……
百里弘毅整個人一僵,恨不得立馬逃走。
此舉非君子所為。
心中發(fā)虛,不敢去看長樂,微仰著頭,啞聲道了聲抱歉。
她螓首微低,娥眉輕皺,似乎十分不舒服。
模樣又倔強(qiáng)的很。
誰能想到傳言自小心智有失的長樂郡主竟然是偽裝的。
宗室里邊的水深的很,況且長樂郡主的父母為了救圣人而死,她孤苦伶仃的幼童,如何存活?
這恐怕也是她生存下來的方式罷了。
可是他們初遇便在見告密者的地方,宮宴倆人被人暗害,高秉燭所說的成親當(dāng)晚的黑衣人,每次救他的黑衣人都是她嗎?
還有她為何幾次三番不顧性命營救他?
種種相遇太過巧合,皆讓百里弘毅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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