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艷梅問:“又長高了是不是?!?/p>
謝俞道:“快一米八了?!?/p>
許艷梅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又想笑又想皺眉:“瘦了?!?/p>
電梯開了,謝俞走出去,許艷梅還在那揪著個瘦字不放:“三餐要按時吃,現(xiàn)在那些小年輕總喜歡動不動就搞什么減肥,你可別想不開……礙,怎么停這不走了?”
謝俞擋在她面前,將她的視野整個遮得密不透風。
“怎么了?什么事?”
謝俞沒給她機會看清楚前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直接把許艷梅重新推回電梯里去,干脆利落地摁下電梯開關。
反應太快,快得甚至讓里頭那幫兇神惡煞的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們回神,電梯門已經(jīng)緩緩合上。
“我操,”為首的男人滿臉橫肉,脖子上圍了條金鏈子,他把咬在嘴里的煙頭拔/出來,隨手往腳邊扔,罵罵咧咧往前走,“——許艷梅你個臭婊/子,你他媽給老子站?。 ?/p>
就他一人反應快,其他弟兄還不知道他們要找的女人差點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金鏈男大掌一揮,怒不可遏:“還愣著干什么,上啊!一個個杵在這兒看戲呢。你!趕緊從那邊樓梯下去逮人!”
電梯已經(jīng)合上一半,謝俞壓低聲音快速地說:“先下去,找人過來?!?/p>
許艷梅從電梯縫里瞧見了那男人的臉,想說的話太多,可是時間緊迫,她急忙喊:“謝俞!”
謝俞看著她:“梅姨,聽話?!?/p>
只來得及看上一眼,那道縫已經(jīng)關得嚴嚴實實,電梯帶著她往下降。
電梯邊上立著個拖把,大概是清潔工收拾完衛(wèi)生忘記帶走。謝俞順手抄過,抬腳踩在拖把頭上,手上發(fā)力,直接將木棍整根抽了出來。
謝俞手里惦著木棍,這才抬眼看他們:“想干什么?”
他知道這幫人。
黑水街到處都是混子,打著收保護費的名號橫行霸道,面前這位虎哥據(jù)說幾個月前剛從監(jiān)獄里放出來,聲稱自己差點捅死了人才被關進去的,橫到不行。隨他怎么吹,事實到底是什么樣子也沒人想去理會。
虎哥本來靠收保護費混混日子,享受著被**小弟尊為大哥的滋味,直到他遇到許艷梅——所有事情的開端就源于一件事情,他看上她了。
許艷梅有幾分姿色,性子潑辣,帶勁。
就是有一點不好,給臉不要臉。幾次三番拒絕他……簡直不識好歹。
想到這,虎哥眼神沉下去:“小屁孩,別多管閑事?!?/p>
謝俞依舊沒什么反應,縮在里面不敢吱聲的店員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他們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這群人大搖大擺進來,亂砸東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也不知道該不該報警,黑水街不成文的規(guī)矩大家都知道,江湖事江湖了。
然后他們就看見梅姐嘴里的“好孩子”站在電梯口,一個人對五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一只手從褲兜里伸出來,沖那群人輕輕勾了勾,不知道是挑釁還是真的滿不在意:“找死找到爸爸家門口來了,沒空跟你們廢話,一起上吧?!?/p>
“……”
虎哥不想承認他剛才有一瞬間被這個看起來還在念書的男孩子唬住。
這孩子眼神陰沉沉的,冷得滲人,看著他們感覺跟看一坨屎沒什么分別——總之絕對不是一朵溫室小花朵會有的眼神。
虎哥正在氣頭上,習慣性裝逼,主動扯開衣領:“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知道我是誰嗎?出去打聽打聽,有誰見了虎哥不得敬讓三分……瞧見沒有,老子脖子上這道疤,那可是當年和獄警打架打出來的。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你跟那個臭婊/子什么關系?這是干什么,啊,打我?還想學人家打架?就用這根小木棒,你還想——”
謝俞二話不說伸手揪上虎哥的衣領,猛地朝他逼近,膝蓋狠狠地頂上對方**,緊接著他又用手禁錮住虎哥手肘,絲毫不給人緩沖的時間,將對方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