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那便好。
林鳶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王七在大理寺的這些時日,多謝大人照顧了。
得知他有住處放下心的林鳶收回動作未在多言,王七又朝著她鄭重行了一禮,利落轉(zhuǎn)身的林鳶未有留戀的揮了揮手去尋李餅,他昨日特意讓崔倍將員外郎家的所有書籍和賬本,就連啟蒙用的書都帶回了大理寺,今日他們準備看看能不能通過這些找到線索,看看那工匠究竟想要在員外郎家找些什么。
林鳶目前看來,真的沒什么線索。
林鳶這工匠到底想找什么呢?
兩個人從早上看到了日暮時分。
可依舊,毫無頭緒。
覺得眼睛有些疼的林鳶托著腮嘀咕。
李餅我覺得還是和員外郎死前從刑部帶回去整理的卷宗有關(guān)。
林鳶你是說崔倍他們復(fù)核案件時候沒找到的那本被洇濕的卷宗?
林鳶立刻便明白了他所言何意。
員外郎案看似完結(jié),實際卻并沒有。
工匠的殺人動機仍舊未找到。
當日員外郎身死前正在整理卷宗,屋頂漏雨,滴在了卷宗之上,恰逢那會兒員外郎妹正要辦及笄之禮,他親手寫的詩集就備在手邊,員外郎是個對公務(wù)十分嚴格之人,卷宗被洇濕了,立刻拿手邊的詩集去撲水漬,所以詩集的背面便好巧不巧留下了三個字:
一枝花。
這個線索又與之前查到的線索吻合。
李餅認為,這不只是簡單的巧合。
林鳶那你覺得,這個工匠究竟是為了拿走這份卷宗,還是銷毀?
李餅我也說不好。
李餅說不定,是有人不想任何人查到一枝花的案子。
李餅通過我們得到的線索,得知他又與三年前的妖貓殺人案有關(guān),這個案子真的比我們想的要深,而且還可能和我的秘密有關(guān)。
林鳶總之慢慢查吧,會水落石出的。
林鳶有我陪著你呢。
李餅嗯。
點點頭的李餅剛欲開口,門外便忽然有黑影閃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詭異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林鳶竟然覺得意外熟悉。
她蹙著眉,不等反應(yīng),動作迅速的李餅便推開門追了出去,林鳶見狀,頓時緊隨其后,只見李餅站定在門前,撿起地上的一張紙展開,那紙中卷著兩顆血淋淋的牙齒,還有一行鮮紅色,好似用血寫下的詭異文字。
李餅壞了。
忽然有不好預(yù)感的李餅剛想跑去地牢查看那名工匠,一名大理寺官員就急匆匆迎面而來,朝著他和緊隨其后的林鳶行了一禮。
“大人,李少卿。”
“金吾衛(wèi)的邱將軍求見?!?/p>
李餅他來干什么?
林鳶邱哥哥?
李餅和林鳶對此全然是兩副態(tài)度,警惕的李餅將紙條塞進懷中,林鳶則是忘卻了方才那個神出鬼沒的熟悉身影露出笑意,尾音落下的同時,邱慶之已經(jīng)在上官檎的陪伴下迎面而來,林鳶毫不掩飾看見他喜悅的跑上去,也不在乎有其他人在的場合直接詢問。
林鳶邱哥哥你來了。
林鳶幾日未見,可有想我?
很不喜歡林鳶這般對待邱慶之的上官檎見狀,雙手背后輕哼一聲,語氣透著諷刺。
上官檎阿鳶你誤會了,邱將軍又是來我們大理寺要人的。
這個“又”字,用的就很是微妙。
一側(cè)的邱慶之顯然也是聽出來了。
邱慶之上官少卿此言差矣啊。
邱慶之邱某也是為了破案。
李餅邱將軍究竟有何貴干?
邱慶之之前大理寺復(fù)核刑部員外郎案查處的人犯,金吾衛(wèi)恐怕要暫且借用一下。
李餅為什么?
不等邱慶之說出緣由,上官檎便搶先一步開口,似乎是心中堆積了非常多的不滿。
上官檎這還用問嗎?
上官檎這人要么是金吾衛(wèi)牢獄里逃出來的死刑犯,要么就是與金吾衛(wèi)所查的案子有關(guān),邱將軍想要從大理寺提人,什么理由編不出來。
邱慶之我需要找理由嗎?
邱慶之邱某不過是為了神都的長治久安略盡綿力罷了。
上官檎那是自然,邱將軍手里掌管著上萬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神都治安,哪怕是空口白牙,沒有任何憑證,也照樣說一不二。
邱慶之說一不二,那怎么比得上令尊,兵部尚書,上官璉上官大人,兵哥伐謀,萬里戎機,多少將士九死一生,也不過是大人的一言之間罷了。
顯然不對付的兩人互相陰陽怪氣起來。
眼看著周圍氣氛變得愈發(fā)微妙,始終未吭聲的李餅打斷了他們,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李餅邱將軍,即便是在圣上面前,大理寺也是法度所在,大理寺沒有審?fù)甑姆溉耍瑳]有交給旁人處置的道理吧?
李餅林大人,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