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佛祖,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花果山水簾洞齊天大圣孫悟空,不管是誰都好,來救救我吧?!蔽椰F(xiàn)在掛在掃把上,腦子里想起的救星也就這些了。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雜,我的心臟也突突直蹦。
“咔嚓?!蓖蝗活^頂傳來一聲。
“哎、呀、完蛋了?!蔽姨ь^一看,伴隨我?guī)捉?jīng)波折的小掃把看來還是扛不住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地面。摸了摸身下,是沙子。
“哎?這井底被填了沙堆?”我站起來拍怕屁股。雖然有沙堆的緩沖,還是在掉下來的過程中扯開了舊傷。不過幸好沒人看見,要不然就這么點高度我還掙扎了那么半天,真是丟死人了。
“哎,我說你傻樂啥呢?!焙鋈徊恢滥睦飩鱽砺曇?。
“我靠,誰啊,嚇我一跳?!蔽姨ь^看井口,結(jié)果井口并沒有人。我又看了看四周,除了我站著這塊兒地兒也沒別的地方了,一定是井口有人嚇我,我一看他就把頭收回去了。
“你丫嚇唬誰呢,給老子出來?!蔽覜_著井口大喊,要不是離井口太高,我一定爬上去揍人。
“我沒嚇唬你,是你把口堵死了,我擱你下邊呢?!蹦锹曇粲终f。我慌忙跳里=離中間,低頭看,除了沙子沒啥啊,難不成碰上鬼了?正想著突然中間的沙子動了像旋渦一樣慢慢滲下去,然后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開始往上爬。
“啊啊啊啊啊,老子才不信這世界上會有鬼呢。啊啊啊?!蔽乙贿呴]著眼睛一邊抬腳猛踩。
“夠了,停啊啊啊啊啊,過分了啊啊啊啊啊。”知道耳邊被比我分貝還大的聲音響起來,我才慢慢住腳。我仔細看了看才看清那是一只被我踩腫了的手指頭。
“你誰???在這干嘛?”我蹲下問他。
“你不認識我,你不是來救我的人?”那人反問。
“我只是碰巧掉下來,我都不知道你誰,我救你干嘛?”我嫌棄的躲開。
“這院子常年被馬驄鎖著,我這老東西還有些價值,就被關(guān)在這里,原以為我宗室的人會來救我,之前幾次他們還沒碰到門就被殺了,這次,估計馬驄以為我宗室精英集結(jié)來闖,才不敢馬上沖進來,但估計外邊已經(jīng)被包圍了,沒想到現(xiàn)在是這么個結(jié)果,我時間也不多了,小子,你幫我把這個打開,你要什么陳某必定相報?!毕逻叺穆曇衾^續(xù)說著。
“等等等等,你說的馬驄誰?。筷惸秤终l?。俊蔽冶凰f的一頭霧水。
“你到底是來干嘛的啊,馬驄是蓬萊寨的寨主啊,在下陳瑾娚。”那聲音變得暴躁起來。
“陳瑾娚,哈哈哈,你不會還有個天地會吧,對了,你說要啥都行,黃金百兩可行?!蔽彝蝗幌肫鹚弦痪湓?,咳了咳,努力變得嚴肅起來。
“莫不說黃金百兩,就是金山銀山,陳某也愿意。
“你說的啊,可別想跑路,對了,這玩意兒咋開啊。”我看了看腳下。
“本來這通風口就小,我好不容易一天天用手指把沙疏通開來,你這一掉下來直接讓邊上的沙子把這都重新蓋上了,這蓋子只能從外邊打開,你把沙子翻翻,就能找到了。”陳瑾娚說。
“哦,哈哈,不好意思了,我現(xiàn)在就找找。”我立刻趴下身子,左翻翻,右翻翻。
“你可快著點,要是馬驄的人沖進來就來不及了?!标愯獖伤坪踝兊眉痹炅?,連手指頭暴動的頻率都加快了。
“找到了,但是我得想法離開地面?!苯K于在邊緣挖到這個門栓一樣的東西,但是這個蓋子占據(jù)了整個井底面積,我我蹲下,抽走橫杠,然后慢慢把蓋子抬起來,但是,慢慢的我就要沒地方站了,抬起來的那一側(cè),還有一圈用來卡住蓋子的短短的鐵質(zhì)的邊兒,我抬腳邁過蓋子踩上去,到了這一次繼續(xù)吧蓋子抬起來。
“好了出來吧,可是,咱倆怎么出去啊?!蔽疑仙頁沃w子,腳下踩著沿兒。低頭看他,一頭亂糟糟的白發(fā),臉上布滿了褶子,一只眼睛睜著,另一只已經(jīng)和右臉融為一體,全是暗紅色的痂。胸部以下全泡在臟臟的水里。
“你幫我把肩膀上的東西拔出來,我就有法子。”陳瑾娚說。
“好。。。好?!蔽疫€在驚嚇中沒緩過來。一只手顫顫巍巍去拔,雖然碰到了,但是這個角度根本使不上勁。我心一橫,把蓋子推到對面的順瞬間跳了下去,蓋子正好九十度的卡在了井壁上。
“你還得賠我一身衣服、”我在水里蹚著過去,幽怨地說。
“沒問題?!标愯獖烧f。我使勁的拔出他左肩的一根又大又粗的釘子,我都閉眼了,他竟然沒流血。當我拔出他右肩的釘子時,陳瑾娚突然用右手抓住我的腰,直接把我抗在了肩上,直接從井底飛了出去。當經(jīng)過井口的瞬間,我看見馬驄帶著老壇他們沖了進來。接著眼前的東西從磚瓦塊兒,變成了一棵又一棵的樹。身后馬驄和山寨人的身影越來越小。
“我靠,你能不能慢點啊,我都暈車了?!标愯獖烧伊藗€僻靜的地兒停下,像是某一處后山,我扶著某棵不知名的樹吐著。
“哎,什么時候能練到你這種境界啊,我現(xiàn)在連漂浮術(shù)都只能堅持幾秒?!蔽也敛磷?,轉(zhuǎn)頭看陳瑾娚。
“媽的,馬驄這個小人。”陳瑾娚身上的洞開始流血,包括我剛才沒看到他自己拔掉的腿上的洞。
“我去,這怎么回事,你還好嗎?”我看著一地黑血,走向陳瑾娚。
“來不及了,沒時間了,你不是想修煉到我這種地步嗎,我現(xiàn)在就讓你得到?!标愯獖擅偷叵蛭易邅?,雙手死命的攥住我的脖子,啷個大母手指的指甲抵在我喉嚨的正下方,感覺已經(jīng)慢慢扎進去了,窒息的感覺加上撕裂的疼痛,讓我差點暈了過去。
“你要干嘛啊?放手?!彼牧獯蟮膰樔?,我的手在他眼前撲騰著,他可能感到煩躁,便施法把我定住。即使不能動,我也真切的感受到了喉嚨的皮肉被慢慢撕開的感覺,甚至有血淌下來的感覺。慢慢的不能呼吸,指甲刮開皮肉的動作停了下來,只見他,在自己肩上的洞里扣了一把粘稠的黑血,直接摸到了我脖子上的洞里,完成動作之后,他突然松開我,在我直愣愣倒地的瞬間我看大他反手直接把自己喉嚨下的皮肉大力撕開,濺了我一臉血,倒地之后的我嚇壞了,只能看著眼前,突然,我看見一顆紫黑色的珠子從他的方向飛來,然后慢慢落向我的身體,它慢慢落到我喉嚨上方,開始向下落,直到我看不見,直到它慢慢嵌進我的傷口里。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焚情崖
“鞠洳,龔鞠洳?!贝髱熜轴鯊拇采象@醒。
“大師兄,你醒了啊,要不要喝水啊?!边M來換水的師弟問。
“我睡了多久,鞠。。。啊十六師弟怎么樣了?”岑鄂忙問。
“啊十六師兄啊,他好著呢,這幾天天天帶著幾個小師弟在你門前玩鬧呢,哎,你這病著,也不知道十六師兄怎么想的?!毙煹苓€嘟噥著,岑鄂竟笑了。
“好了,我去看看吧?!贬跗鹕泶┖靡路砗米约?,一出門果然就看見龔鞠洳和一幫年小的師弟在他的清風閣前蹴鞠。正要射門的龔鞠洳看到了起來的岑鄂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臉上的喜悅一秒切換成了一副傲嬌的模樣,一腳把球踢進了。轉(zhuǎn)身對小師弟們說了散場,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蓬萊寨
“誰?”馬驄把手中的大刀一撂。院子里屬下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并無惡意,只是前來要回一個人?!币豢|紅衣飄下,藺云背著手落下。
“我們跟焚情崖的人,沒什么好說的?!崩蠅瘬踉谡髅媲罢f。
“你若不想被人抬著離開,最好不要惹事?!瘪R驄捋了捋頭上是辮子。
“我不是來惹事的,只是尋人,但是看來,你們并不想心平氣和的對話了。”此時蓬萊寨的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藺云抽出身后背著的獨寒。
“殺了他?!瘪R驄沒抬眼的說了一句。所有人都立刻沖了上去。藺云大刀一開,沖在最前的人已經(jīng)有了寒意,但是憚與寨主還是沖了上去,不過兩招就被藺云砍傷,藺云并不想傷人,周旋一陣邊躲開所有人,直接砍向馬驄,馬驄提起大刀抵擋,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馬驄明顯力不從心,而藺云還是一副平靜的神情。
“呃。。。呀。”馬驄用最大力氣推開藺云,還未等平定氣息,脖子上突然一涼,藺云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到了身后,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只想找一個最近被你們收留的小乞丐,叫訴離,長相不錯,從慕仙閣逃出來的?!碧A云抬了抬刀。
“不知道,今天即是折在你手里,我們蓬萊寨也不會向你們這幫邪門歪道低頭的?!瘪R驄自是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他,那個小叛徒,來了一天便把我們蓬萊寨鬧得天翻地覆的,被井底那個老妖怪帶走了。”老壇氣不打一處來。藺云放下馬驄,扯著老壇的脖領(lǐng)子。老壇顯然被藺云的氣勢嚇到了,慌忙伸手指著陳瑾娚離開的方向。
"謝了?!疤A云一陣風似的飛走了。
“你們說,為什么舊院好好的鎖了那么久,別的刺客來了也要花上幾天才能弄開那鎖,沒進院之前就被我弄死了,為什么那個叫訴離的剛來一天就打開了,若是他早就知道那鎖的樣式,又是誰透露的風聲,還是,這里有人在幫他。”馬驄撐著刀站起來。看著階梯下一眾人。臺下所有人面面相覷。
某一處后山
“師傅,救救我?!币粋€軟軟的觸感包裹著我,尤其是臉部,我又蹭了蹭,嗯,真的很軟。
“你說‘師傅’?”頭頂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帶著幾分厭惡的聲音。
“嗯。。。嗯?”我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反應過來時候已經(jīng)全身冷汗,我僵直的把臉從高問言的胸肌上挪開。
“高問言?哦,不,親愛的皇叔,皇叔?”嘴里的聲音越來越小,努力的瞪大眼睛,雙手緊緊的摸索上去,拽著他的披風一角,直直的抻起脖子賣萌似的看著高問言。